302.第302章 叫聲老公
「喃喃,你必須馬上離開這個實驗室。」另外一個女孩的媽媽也說道。
「丁院長,我們把孩子交給你們,你們就是這麼坑我們的?」一個父親激動的指著越宴書,就差罵人了。
「丁院長,這件事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各位家長各位家長,先別決定,既然孩子們都來了,怎麼也要聽聽孩子們的說法不是?」丁院長急忙說到,「周絮,你自己說說,真的要走,你們師姐也不會強留你們。」
越宴書看向了丁院長,這話她可沒說,這幾個人跟這個實驗都跟了兩年了,如果現在退出去,新跟進來的人不是還要從頭開始嗎?
丁院長向她使眼色,讓她先別說話。
「實驗室是我自己申請進去的,就算一輩子做不出來一個結果,我也不後悔。」更何況他們分明已經進步了一大步,這個時候離開他捨不得,也不願意。
「學醫的舞台不只是手術室和問診室,它應該在更多的地方,研究室,哪怕是直播間科普都是我們醫學生的舞台,為什麼一定要局限在手術室?」被叫做喃喃的女生沉聲說道。
越宴書看向了喃喃,沒想到她會說出這麼一段話。
「媽,你不想讓我在實驗室,不就是因為人家問你你女兒是個高材生,現在在哪個醫院當醫生啊?是不是已經是主刀醫生了?你沒有辦法回答嗎?」
醫生這個職業,總是會讓人有種莫名的自豪感。
「你聽聽你說的是什麼話?媽媽是為了你好!」喃喃媽媽抬手便給了自己女兒一巴掌,像是氣急敗壞,又像是被女兒說中了心思,「你剛畢業就進了實驗室,你這一輩子就毀在那裡面了。」
「您這話我就不同意了,看不到成果的努力就不叫努力嗎?」越宴書聽不下去了,將喃喃拉到了自己身後,看著那位氣急敗壞的母親,「他們工資我發著,並不比他們在醫院的工資低,所以各位叔叔阿姨應該不是因為你們的孩子不賺錢吧?」
「宴書!」丁院長捏了捏自己的額角,這麼多年了,脾氣可真的是一點都沒變。
越宴書目光掃過在場的六個年輕人,這個最新的實驗室里,她用了最新的應屆畢業生,並非請不起老教授,老專家。
只是新的思路,新的方向,更多的希望都在年輕的身上。
這是一條難熬的路,她不能百分百和他們說,這條路在他們有生之年一定能走得通,但是至少他們能比那些老教授老專家嗑更久的時間。
「我也和你們說句實話,實驗進行到目前,都是在摸索,誰也看不到方向在什麼地方,你們或許要在這個實驗里是耗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如果真的要走,我不攔著,但是這是你們最後一次機會。」
「你們師姐今天也算把話說明白了,你們都好好想想,如果想做醫生,想進手術室,可以現在就退出,二院留不下,我也可以推薦你們去別的醫院。」楚肇緒緩聲說道,這些學生本身就不可能完全都留在二院,所以那些試圖想用「我們孩子在二院神外」作為炫耀資本的,算盤也有可能打不響。
越宴書微微垂了眼眸,壓了壓嘴角,師兄這威脅,比她高明多了。
「剛好最近放假,你們好好想想吧,下周一上午九點,如果不來就當做你們自動退出了,一輩子的大事,想好了。」楚肇緒說完,和丁院長打了招呼便和越宴書一起離開了。
一直到出去,還能聽到家長和孩子吵架的聲音。 在越宴書為推廣焦頭爛額的時候是真的沒想到還會出這種事情,意料之外,但是仔細想想,也好像沒什麼問題,除了那些做父母的太偏激之外。
「沒事吧?」楚肇緒為她買了一瓶水,遞給她的時候觀察著她的反應。
越宴書接過冰水擰開喝了一大口,「我能有什麼事情啊?畢竟事關人家孩子的未來。」只是這語氣可聽不出一點點的善解人意。
「來都來了,去看個病例。」楚肇緒找事分散她的注意力,看的出她因為這件事憂心了。
越宴書看魔鬼似的看著他,「你是人嗎?」
「看病歷不是能讓你靜心嗎?你的靜心咒。」楚肇緒笑著說道,「走吧,去我辦公室。」
越宴書甩了他一個明顯的大白眼,揮了揮手中的水瓶,「走了,忙著呢,沒工夫看你的病例。」
楚肇緒看著一邊走一邊拿了手機出來,不用想都知道她在打給誰。
她現在的靜心咒,不是病例,而是——顧商淮。
越宴書出了醫院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找個地方坐下,打通了顧商淮的電話。
「到了嗎?」越宴書算著時間,如果不是中途就把那些海盜收拾了,現在應該是到了。
「剛到,怎麼了?聲音不對勁兒,書賣的不好?」顧商淮那邊還有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說明他是真的剛下飛機。
「挺好的,半小時就賣完了。」雖然可能有百分之九十五都是明星的粉絲買的,但是至少也是賣完了,三萬人裡面有三百個仔細看,也是他們賺了。
「那是怎麼了?」顧商淮和周彪打了招呼,指了指自己的手機,走向了海邊,
「就實驗室的那幾個小孩,他們的父母覺得我耽誤了他們的前途,我的實驗室是沒有前途的地方。」越宴書說的憤憤不平,她的實驗室可是目前全國最好的實驗室,並且也不是全然無進展,只是這種進展目前還不能公開。
「委屈了?」顧商淮能聽出來,他老婆都快委屈哭了。
「啊。」越宴書踢著腳邊的小石子,不管剛剛在實驗室多強硬,表現的多麼的毫不在意,還是不能不委屈,「我又不是不給開工資,我給的錢也不少啊,比他們做主治醫生高多了。」
「其實說透了,在二院神外做醫生,和在一個不知名的實驗室上班,本質區別就是一個有社會地位,一個沒有。」越宴書悶聲說道。
「這不是很清楚嗎?」顧商淮知道她什麼都清楚,可是就是委屈,「叫聲老公,大師給你上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