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第106章 「藥到命除」?
第106章 「藥到命除」?
還是來不及了。
躲在最末尾的巫鶴瞳孔緊縮,眼睜睜看著石洞里的細小蝙蝠傾巢而出,他只來得及緊緊抓住前方的月稚,被嚇得連話都說不出口。
「後退!」
顧梵音揮手打散飛過來的第一波,眉間擰起,直接護著幾人往後撤。
眼前的一幕簡直讓人頭皮發麻!無數細小的黑色影子從石洞里冒出來,越靠近越是瘮人,它們橫衝直撞,就算被打落也絲毫沒有退後,但是被下了死命令的傀儡一般。
「是吸血蝠!只要被它們觸碰到,就會瞬間被吸成一條幹屍!」
巫鶴被月稚拎著倉皇躲避,緊緊閉著眼睛,幾乎是崩潰的喊出了這句話,顧梵音聞言,忽然站在原地,不躲了。
睜眼就面對著這一幕的巫鶴差點原地崩潰,一口氣卡在喉嚨里,上不上下不下:
「梵音仙子——」
顧梵音沒接話,只是反手推開站在身邊的寧執,順道給後面幾人施了個防護罩。
唯獨她自己,站在原地,沒做任何防備。
「顧梵音!」寧執下意識想衝出去,剛開口,就聽見身邊傳來一陣沙沙的聲響。
密密麻麻的吸血蝙蝠團團圍住了顧梵音,而後者不僅絲毫沒有驚慌,那雙像血一樣的眸子甚至湧出了幾分興奮。
全身都被暗色的火焰包裹在內,看都沒看他們一眼,直接抬手把湊到眼前的吸血蝙蝠撕成了兩半。
像是被什麼突然點燃了血性一樣。
四人靠在一起,看著眼前這副走到哪燒到哪的場景,表情有著不同程度的微怔。
寧執扶額:「她果然是有什麼不對吧?看來這次又是受了什麼內傷?」
其餘三人默默點頭。
都知道梵音仙子強大,眼前這一幕無疑是再次印證了這個說法,顧梵音的瞳孔已經因為興奮而縮成了針尖大小,實在難以讓人看清她是否還有理智。
能這麼手撕吸血蝙蝠的……她的速度一定極快。
要是理智崩潰,對付他們這群人都不夠一縷火燒的。
寧執臉上絲毫沒顯露出半分憂色,反倒就地在乾淨的草叢上坐下,看著眼前這一幕,像是在欣賞什麼誘人的風景。
「好了,該結束了。」
顧梵音站在空中輕笑,那點子赤紅從眼底一直燃燒到了眉心,她雙手渡火,像是無知無覺的神明在對此宣判。
「轟——」
受到衝擊的山洞直接第一個開始崩裂,那些吸血蝙蝠趴在地上,就算只是看客也知道它們已經快要沒有生命了。
極致的碾壓局——
若不是擔心顧梵音理智崩盤,簡直就是極度絢麗的視覺盛宴。
「哥哥,你帶了佛宗那個經書了么?」眼看著她的目光已經往這邊過來,月稚扭頭看向了月祈年。
然後就看見月祈年乾坤袋裡翻出了一本經書,手腕上還帶著那串曾經被顧梵音過來的玉珠子。
那本經書是佛宗特意送予他們的,雖然不能達到立竿見影的效果,能夠勉強壓制住顧梵音血液里的狂性。
月祈年表情有些為難:「這個,我其實沒有太學會……」
「沒關係,」月稚抱著劍,顯而易見的鬆了口氣,「梵音仙子每次都是現學的。」
巫鶴聽見了,弱弱在角落裡舉了手:「要不然試試我的葯……」
「藥到命除?」寧執在旁邊笑,滿眼都是是看戲的蠢蠢欲動。
「怎,怎麼可能——你可以說我,但不能說我的葯!」巫鶴蹭的一下從角落裡站了起來,大聲反駁:「我的葯從來不會出現意外!」
月稚冷不丁發問:「所以你去喂嗎?」
「然後,梵音仙子肯定不會是藥到命除的那一個。」
巫鶴聞言一抖,重新窩在角落裡不說話了。
趕在他長出小蘑菇之前,寧執指了指已經緩緩走過來的人,終於開口發話了:「葯給我,我去喂。」
巫鶴探出手,給了藥丸之後又立馬縮了回去。
寧執輕笑,毫不在意的把藥丸子捏碎,吞吞的塗抹在刻著惡魔印記的地方。
還沒等其他人詢問,那個渾身上下寫著危險的身影笑眯眯的開口:
「你們在說什麼?」顧梵音已經靠近了他們,隨手解開結界,目光直勾勾的落在寧執身上,「你想對我做什麼?」
「還是你們?」她舔了舔乾澀的唇瓣,整個人看上去更像是鬼魅,「殺了你們哦。」
月祈年平靜觀察,點頭道:「嗯,不像是假的。」
月稚:「……」
又雙叒叕抬手把自家不長心的兄長給捂著嘴巴拎了回去。
「顧梵音,過來,」寧執嘆了口氣,站起身,那件紅色的衣袍迎風飄蕩著,「你不會拒絕我的,對吧?」
顧梵音沉默,那雙血紅色的眸子危險的眯起,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又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來。
「那是自然。」
「……我的人類。」
後面四個字被她念的極為繾倦纏綿,像是在對待什麼稀世珍寶一樣,那雙眼睛嘩的一下就亮了起來。
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寧執撲倒了。
那身紅色的外衫垂了一地,襯得寧執白凈的臉頰更加漂亮,實在是一種致命的吸引。
顧梵音歪頭,盯著他灼熱的視線埋頭啃了下去。
第二次被啃的寧執:「……」
他睜著眼望天,全身上下都透露著一種無力。
顧梵音埋頭猛吸,吸了一半發現味道不對,瞬間抬起頭,那雙朦朧的暗紅色眼睛與他隔得極近,「你給自己下藥了?好像都腌入味了。」
說完,還散漫地評價了一句:「有點苦,下次記得加點糖。」
寧執:「……」
「很遺憾,這個似乎不是我做決定。」
他伸手推開湊的極近的顧梵音,摸了摸被啃了一遍的肩膀,艱難地從草地里爬了起來。
身上已經徹底落了灰,混著還沒有干透的衣角,顯得格外狼狽。
顧梵音始終注視著他,抬手搓了搓那張臉,然後笑了:「下次可以直接給我吃。」
「反正又不可能弄死我——就當是小遊戲好了。」
寧執面露狐疑,他怎麼覺得,這人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一隻嬌養著的寵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