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準備戰鬥
第6章 準備戰鬥
李氏急著要贖回聘禮的事,天一亮便派下頭人過去了,就想著當鋪一開門便讓人將東西贖回來。
昨個剛當,當鋪的人今個是斷然不會拿出來的,李氏辦事謹慎,總怕出事端,還是早早的的吩咐了。
可是怎麼也沒想到,東西已經被當鋪的東家給出手了。
「這怎麼可能?」安紅韶緊皺眉頭,不敢置信的話想也不想便說了出來。
李氏沒有去看安紅韶,而是大丫頭將當票拿出來。
她拿在手裡仔細的看著,生怕錯落了一個字,安紅韶也側過頭去。
安紅韶也知道,將聘禮的東西拿出去當,總是沒臉面的,尋思著她如今是嫡女了,月錢銀子也漲了,等著潘澤宇那邊也想法子抄寫文書賺點銀錢,總能將東西給贖回來的,所以當下籤的活契。
按照上頭寫的,只要在三個月內,交還銀錢東西還會留著的。
「掌柜的說,願意兩倍的價格還咱們。」大丫頭抽噎著,事情沒辦成,也害怕被主家責罰。
李氏拿著當票,抬頭定定的看著安紅韶,眼神卻是越來越冷。
安紅韶心裡一咯噔,猛然間反應過來了。
當鋪將東西私自出手,若是那家人缺銀錢,倒是可以拿銀錢擺平的,可若是對方是個硬骨頭,直接一紙狀子高入衙門,當鋪東家那是吃不了兜著走。
若非有十足把握,當鋪那邊絕對不會冒這個險。
安紅韶緊緊的抿著嘴,她想到了最壞的可能,就是她當東西的時候被連家的人發現了,若是連家的人將聘禮東西買回去,安家不可能還有臉面將這是鬧到公堂上去。
上輩子,安紅韶只想著賭氣逼母親讓出面給潘母治病,所以也不知道竟然還發生這樣的事。
女兒不省心,全都將錯堆到母親身上,著實不孝。
原本站著的安紅韶再次跪下,「女兒不孝。」
李氏低頭看著安紅韶,似是想看出什麼端倪,許久之後擺了擺手,讓大丫頭下去,「一會兒請個大夫過來,就說我病了。」
趙嬤嬤瞬間領會了李氏的意思,摸了摸眼角低聲應了一句。
看李氏面上有些乏累,趙嬤嬤將安紅韶拉了起來,「夫人乏累了,姑娘先回去吧。」
安紅韶張了張嘴,可是迎上李氏失望的表情,想要解釋又有些蒼白,安紅韶緩緩的點頭,不打緊的,她總是會讓母親瞧見,來日方長,她待潘澤宇早已沒有那份情感了。
而當鋪的事,那人既然贖了,估摸很快會露臉的。
趙嬤嬤將安紅韶親自送了出去,走在門口,趙嬤嬤思量片刻到底還是拉住了安紅韶的袖子,「有些話原不是老奴該說的,可是姑娘啊,並非夫人非要做您的主,可是眼下的姻緣,對姑娘而言才是最好的。」
連夫人的品性李氏能信的過,只要安紅韶過去之後好好過日子,連夫人必然不會苛待安紅韶的。
而安紅韶不是正兒八經的嫡出貴女,若是沒有天家做媒,富貴人家斷然是看不上安紅韶的,那些人都精明著呢,夫妻成親都是講究門當戶對,女子光有臉可不成的。
可若是嫁的低了,那為何還要嫁?為了吃苦嗎? 趙嬤嬤一頓才又說道,「姑娘與潘少爺少年相識,他待姑娘若真有心思,潘少爺中舉子的時候便可以另立門戶。可是潘少爺卻選擇留在安家,原本為了前程也是應當,可既選擇各奔前程了,就該有點骨氣,而不是裝可憐在搓弄著姑娘辦錯事。」
趙嬤嬤說話還算克制,若不然便直接罵上去了。
而那張窗戶紙,也乾脆捅破了,看在眼裡的各家心思,乾脆放在明面上來說。
那些個兄長妹妹的話,太過於虛偽,不必再拿來當借口了。
其實安紅韶也不是沒想過,可是潘澤宇說男子要養家糊口,自然是要有能力撐起門面,當時只覺得他志向遠大,可現在看來,什麼叫立業?中舉子的人千千萬萬,誰能保證便能個個都能更進一步,進士加身?
說白了,就是一門心思的想攀高枝。
他一個沒有後台的舉子,在能人如雲的京城,自然不如男爵府表少爺體面些。
可是趙嬤嬤也說了,你攀高枝是你的權利,可你不想娶人家,就別去招惹。說白了,就是又要放蕩又要貞節牌坊。
自詡是什麼文人,她只瞧見了敗類。
「這話是老奴自作主張說的,姑娘若是生氣打罵老奴,但凡能讓姑娘想明白,老奴便是死也甘願。」趙嬤嬤這話掏心掏肺,語氣甚至有些哀求。
不過,卻也是因為今日的安紅韶,給了她希望。
若是還想從前那般執迷不悟,老想著潘澤宇的好,她也不會浪費這口舌。
安紅韶能辦出當聘禮的事,到底跟潘澤宇有關,李氏絕對不會再容下他,留著潘澤宇遲早會害了安紅韶一輩子。
可就怕,安紅韶一心護著潘澤宇,到時候鬧的李氏不上不下,光憋著氣折騰自個。
「嬤嬤一心為了我,我心裡都明白,嬤嬤放心我定然再不會讓母親失望。」安紅韶反握住趙嬤嬤的手,只這一個舉動,讓趙嬤嬤的眼眶又紅了紅。
兩個人還沒說幾句話,老太太那屋就來人了,說是老太太讓李氏過去一趟。
看著對方臉色微沉,想來也沒有好事。
趙嬤嬤進去稟報,安紅韶擔心母親吃虧,索性也不走了。
李氏出門瞧見安紅韶在旁邊恭敬的站著,不自然的攏了攏衣裳,可到底沒說什麼,領著安紅韶的往老太太那邊走去。
安家也不是什麼世家,除了大房正屋讓李氏規整規整,旁的院子也就是中規中矩的,沒什麼可看的景。走過兩道拱門,便就到了老太太院子。
屋子裡頭聽著嬸母傳來的張母的笑聲,安紅韶越發的篤定的自己的猜測,嬸母在這,更加沒好事。
老太太年歲大了,厚重的帘子掀起屋子裡亮堂了一瞬,等人進來帘子發下,屋子裡便又重新有些發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