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44章 得到掌家權

  第44章 得到掌家權


  一覺一直睡到天邊大亮,白日里的府里,比夜裡還要安靜,下頭人掃院的聲音都如此的清晰。


  說是,安二爺出了這樣的事,老太太守了一整夜。二房的人全都被關起來,等著老太太緩和過來再處置。


  而朱嬤嬤,本來忙前忙后的處置院里的事,說是拉夜水的人過來,不知怎麼得馬車沒綁緊,讓朱嬤嬤摔倒了。


  朱嬤嬤這老胳膊老腿的,也不用別的,就這麼一摔得好幾日起不來。


  老太太原本歇下了,誰知道出了這種事,又強撐著身子起來。她自己也有數,昨個見過人偶的人,絕對不能留在府里。


  老太太強撐著身子處理了這事,誰知道起身的時候,身子一晃差點暈倒了。


  家裡沒個主事的人也不成,老太太沒法子,只能將權力下放,臨明的時候,交代下來,再她養身子這段時間,讓李氏先代她處理家中事務。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安紅韶換好了衣裳,緞面的對襟小襖,穿著利索,那溜光水滑的面子,又顯得貴氣。


  腳下的步子生風,大概這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這下,整個安家都清靜了不少。


  想想昨日,安紅葉還高高在上,口無遮攔的樣子,如今卻灰溜溜的如同這天氣一樣。


  一夜之間,安家的天到底又成了大房了。


  安紅韶以為,上次大廚房的飯菜就足夠好吃了,沒想到今個廚務送來的膳食,更加的精緻,那盤子里擺放的跟花一樣,格外的用心。


  安紅韶不由的笑了笑,看來呀這人若是有了勢力,一切都順了起來。


  老太太被氣的厲害,這幾日都不用大房請安,安紅韶每日都在李氏這學掌家。


  這掌家到底是難的,安紅韶眼下熬的都發青了,大廚房連日做葯膳給調著,不然總得倒下了,不過長進確實也是有的。


  從手足無措,到現在的有條有理,自也算是差別大的很。


  臘月不知不覺的來了,一進臘月這就更忙起來了,府里的事越發的多了,也幸好安紅韶接手接的早,若是等到臘月再管家,那可真是手忙腳亂的夠她吃一壺的。


  臘月初七的清晨,天色有些陰沉,看著像是要下雪的了,按照習俗,明個清晨起來要雕冰人,這天氣自然是極冷的。


  安紅韶穿著大氅來到李氏這裡,都凍的剁了幾下腳,今年冬日似是比往年都冷。


  安紅韶想著,明個連如期要過來,這麼遠的路程,那人又極愛騎馬,肯定凍壞了,等著在宴客廳多放幾個爐子。


  門帘掀起,不想今個李氏這有人,一個四十來歲的外男,低頭側立在一旁。


  「紅韶過來。」李氏抬眼望去,沖著安紅韶招手,而後沖著男子解釋道,「這鋪子我自然是要交給紅韶,往後有什麼事,你只管同紅韶稟報。」 「少東家安好。」那管事的瞧著是有眼力勁的,一聽李氏這般說,隨即向安紅韶見禮。


  安紅韶微微額首,因著李氏說話平和,她倒也沒多想,以為只是尋常的常務稟報,許是快過年了,下頭的人要過來交賬本。


  等著坐下后,對方才說清楚。


  他便是那木材鋪子的掌柜的,這次過來是因為鋪子里出事了。眼瞅著要過年了,家家戶戶都是用錢的地方,這鋪子呢有個長工,平日里很是勤快,以為家境不好,為人實誠,旁人不願意做的活都交給他做。


  可偏偏,麻繩偏要挑細處斷,這長工的母親瞧著長工這麼大也沒娶媳婦,心裡著急,正好有媒婆登門,將婦人可高興壞了,給了媒婆不少好處不說,還從外頭定了豆腐豬肉,等著招待人家姑娘同意后,上門看門戶的娘家人的。


  為了這事,這幾年長工的攢的銀錢花的七七八八。


  不曾想,對方竟是騙子,拿了銀錢連媒婆都跑了。


  婦人氣急攻心大病一場,這兩日家中小弟也高燒不退,長工身無分文,請不起大夫,偷偷的典賣了鋪子里的東西。


  雖說也就幾兩銀子的事,可這大家都忌諱偷盜之人,掌柜的這才一早過來稟報。


  聽掌柜的言語之間,對那長工都是憐惜,安紅韶微微的皺眉,而後嘆了口氣,「聽著是個可憐人。」


  一聽安紅韶這麼說,掌柜的眼睛隨即亮了,「少東家明鑒,可確實是個可憐的孩子。」


  「只是。」安紅韶卻搖了搖頭,「雖說可憐可規矩就是規矩,這世上可憐人多了去了,若是每個人一可憐就去典賣鋪子里的東西,那我這鋪子還能開的起來嗎?」


  安紅韶一頓才又說到,「掌柜的也莫要覺得我說的話重,這開鋪子是為了什麼?什麼地方做什麼地方的事,我若只為行善,開棚施粥便是,您說可這是這個道理?」


  這鋪子是連家給安家下聘的,掌柜的能在連家受重任,說明是個會來事的。如他所說,他若真有心隱瞞,李氏不一定能查出來,他今日特意走一趟,算是對東家的敬重。


  可這敬重,又不是有十足的誠意。


  聽聽這言語之間,都是對那長工的袒護的話語,作為正常的掌柜的,你只管將事實稟報便是,你個人的喜惡萬不可夾雜在裡頭的。


  或者,你真要可憐,便該放低姿態,用他個人的立場為那長工求情。


  說白了,其實也沒那麼敬重。


  掌柜的瞧著安紅韶一個小姑娘,以為是個容易心軟的,心中自有幾分輕視,如今被懟的說不出話來,心中這才一驚。


  安紅韶只是庶女出生,處事便能這般穩重,若是李氏親自過問,當年名滿京城的人,怕是一眼便瞧出自己心底的想法。


  掌柜的隨即掀起長衫的一角,直挺挺的跪在安紅韶的跟前,「少東家說的是,是小的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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