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第164章 杖殺妾氏
第164章 杖殺妾氏
兩個人彼此憐惜,聊了好一陣子,手拉的是越發的緊了。
好像是經此一難,她們的感情似是越發的穩定。
等著情緒緩和,周氏朝外頭瞥了一眼,「剛剛二弟過來,說那話是什麼意思?」
如今大厚的帘子都已經被拆下來了,薄帘子擋不住院子里傳來的說話聲。
連如信搖了搖頭,「看樣子是在挑乳娘的錯處。」
周氏聽后抿了抿嘴,隨即又說道,「如今我們落了難,他們倒是會擺架子了。」
連如信遲疑了片刻才說道,「二弟不是那樣的人。」
要是真想擺架子,當初人家陞官的時候,一樣可以顯擺。
周氏瞪了連如信一眼,「我不過只是隨口的一句話,你倒是維護他們的緊。」
周氏這話也是不假,她倒也沒真覺得連如期有多麼的不好,只是想著隨口說一句,發泄發泄心裡憋屈的事,何至於讓連如信這般上綱上線的這就好同自己一本正經的解釋什麼。
連如信摸了一下鼻尖,如今周氏有著身孕,他不能讓周氏著急上火,只能轉移周氏注意力,說是席杉傳來了連父的意思,連母還要處置家裡頭的事,讓周氏自己找人同那婢女歸家。
周氏一聽這話,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連如信慌張的給周氏擦眼淚,「這是怎麼了?」
「父親是不是看不起咱們了?」連母要處理家裡的事,那就是說,連母要奪權了?
連如信這個做兄長的,沒有二弟官品高,自己這個當嫂嫂的,現在也在家裡說了不算了,連家上下哪裡還有他們立足之地。
連如信怕傷著周氏的肚子,讓人趕緊去請府醫過來,那安胎的葯,該開還是開點吧。
連如信順著周氏的後背,「莫要想多了,就算父親有這個心思,母親也不會同意。」
連母的為人,這麼多年了,連如信是信的過的。
周氏靠在連如信的胳膊上,「我是心疼你。」
本來娘不是親娘,這要是連父親都與他離了心,以後誰還能把他當回事?
聽聞,連惠安縣主都開始單獨給安紅韶下帖子了,以後啊,他們大房怕是得被二房壓的死死的。
連如信被周氏哭的心煩意亂,可好歹不說,理智尚存,「你多慮了,父親待孩子都是一樣的。」
更何況,周氏這肚子里還有連家嫡孫,沒什麼好怕的。
提起孩子,周氏才勉強的緩和過來,是呀,好歹不說她還有爭氣的肚子。
府醫來的也快,給周氏把了脈很快就開了葯,周氏這會兒也累了,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連如信心疼周氏,只管讓人照看好周氏,將掌家嬤嬤給叫出去單獨問了幾句。
既然連父的意思是,讓周氏尋人,那人肯定還得從大房找,嬤嬤在大房待了這麼久,想來是能挑出個機靈的。
找完人後,連如信想了想還是說了句,「你得空敲打敲打乳娘,若是下次再讓二弟將理挑到我跟前,莫要怪我對她不客氣!」
跟前沒周氏哭泣,連如信這會兒清明了不少。
連如期的性子他也是知道的,絕對不是那種吃飽了撐的,愛在家裡耍官威的人。
他既然出頭了,必然是那乳娘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只不過當時抱著婧函,連如信不好說的太過。
嬤嬤瞭然的點頭,「您也莫要同少夫人計較,她素來心善。」 嬤嬤是在周家就開始伺候周氏的人,自然是要為周氏說話,連如信既然開始敲打乳娘,說明他覺得周氏治家是有紕漏的。
她自然要多解釋兩句,免得夫妻離心。
「再來,少夫人有孕,身子不爽利,難免會考慮不周全。」
連如信點了點頭,「我都省的。」也就沒再多言。
不管如何,連家的臉到底也沒丟在外頭。
婢女以為這是要飛上枝頭了,畢竟,男人嘛哪個不稀罕夜夜新郎,雖說手段不光彩,可是只要假以時日,讓連如信知曉了她的好,必然會寵愛她的。
正好周氏這個時候有孕了,她可以獨得連如信的寵愛,等著不久的將來,她能為連家生個兒子,地位也就穩固了。
嬤嬤挑了個會說話的,將婢女好一頓誇,聽的婢女心花綻放,都沒跟家裡說實話,只說自己辦差事利索,得夫人看重,伺候大爺。
下頭的人懂得什麼?雖說也知道當妾不體面,可是銀子也送過來了,文書也拿過來了,瞧著等著他們按了手印要去官府報備,好像也沒有旁人說的那麼不堪,當下便同意了,還客客氣氣的將一眾人送到大門外。
至於衙門這邊,更不會多言。
成親四年再納妾,這放在哪都說的過去。
衙門辦好了,這婢女就算是大房的姨娘。
她有了單獨的屋子,雖說是滿目的粉色,可還是很歡喜。
卻不懂得,她是良家人,並非賤籍,又是活契,本該跟尋常的婢女不同。可偏偏自甘為妾,從衙門出去之後,那她連個人都算不上了,只能算是連家的物件。
次日一早,安紅韶還在銅鏡前挽發,下頭便傳來了消息,說是大房新姨娘被杖殺了。
聽聞今早敬茶的時候,新姨娘對周氏出言不遜,惱的連如信親自下了命令,直接弄死。
雖說這消息若是傳出去,會引起猜測,可那又如何,打殺個妾氏,一個物件罷了。
即便是這新姨娘的父母家人,也不能說什麼,甚至她們猜都猜不到原由。
連家動作迅速,算是絕了後患。
「兄長真是憐惜嫂嫂。」安紅韶嘖嘖了兩聲,怕周氏背黑鍋,自己倒是能下的了這個狠手。
昨個下了雨,今天天氣放晴,牆角邊的長的草,都比尋常的時候還要綠。
這春意,漸濃。
安紅韶以為連如期在練劍,也沒多問,趁著清早天氣涼爽,便在園子里轉了轉。
等著回去的時候,老遠就瞧見有個男子,兩手都拎著東西,抬頭闊步的往前走。
雖說看不清楚臉,可是就這走架,安紅韶依舊能認出,這不是連如期還能是誰?
「你拎的什麼?」安紅韶駐足,揚聲問了句。
這會兒功夫,也瞧見他身後還跟著下人,似乎在抬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