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衣衫不整
解決完毛編劇的事情,秦清總算睡了個好覺。
就是一覺醒來,面前的情況讓她覺得有點兒驚悚。
紀錚側躺在她身邊,而她正隔著兩層被子,跟只貓兒似的鑽在他懷裡,臨醒來前,她意識半模糊狀態的時候,還覺得面前的空氣格外暖和馨香,下意識的往那邊兒湊了湊,蹭了蹭,現在醒來,她發現,她腦袋頂蹭著的地方,是紀錚的胸口。
秦清立刻就翻身起來,紀錚隔著被子搭在她腰上的胳膊突然一空,整個人都被嚇醒了。
「清姐,清姐!」
他坐起來,眼睛都沒大睜開就叫她。
半天大概意識到天亮了,才揉著腦袋,四下看了看,最終看到穿著雪白睡衣,傻愣愣站在床下的秦清。
「你怎麼到床下面去了?」他一臉茫然。
秦清:……
「你,你怎麼在我床上!」
紀錚:……
他撓撓腦袋:「清姐你忘了,是你讓我跟你一起睡得啊!」
「我,我讓你跟我一起睡?」秦清哈的就笑了。
「小錚你別想騙我,我昨天沒喝酒,沒醉,根本不可能說出那種話!」
她昨天狀態好的很,吃了飯看了書,還出門跑了個長跑,回來洗澡做面膜以後,就……
等等,昨天丁香阿姨好像要給她按摩來著,然後按著按著……
秦清扶額:「我是又在浴室睡過去了?」
紀錚鬆了口氣:「也沒算睡過去,昏昏沉沉的,丁香阿姨抱不動你,叫我把你抱到床上,結果你一直喊冷,不讓我走,我就只好跟你睡一起了。」
他邊說著話,邊下床,身上穿著秦清某天順手給他買的那件紅色真絲睡衣,映著他雪白的皮膚,強烈的反差下,那雙略帶著幾分睡意的桃花眼顯得愈發瀲灧柔軟,秦清光是被他略帶幽怨的看上一眼,都覺得心臟狂跳。
真是要命了!
她揉揉額頭,想說句對不起,又覺得過分生分,只好道:「辛苦了。」
「不辛苦!」紀錚笑眯眯的走過來,低頭就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清姐不反對的話,我願意天天都跟你睡一起。」
我不願意!
秦清的大腦里叫囂著。
這麼沒名沒分的,天天把個黃花大小子綁在床上,用不著別人,她自己都覺得渣!
「你還是乖乖在你屋裡睡。」
「可你最近總喊冷,我抱著你暖和點兒。」紀錚還跟在她身後,她去浴室,他也去。
秦清就納悶,原來每天早晨她一起床就準時出現的丁香阿姨,今天怎麼跟睡過頭似的,到現在都沒上來?
「而且清姐你難道沒發現嗎?我們一起睡,你不會做噩夢呢!」紀錚站在她身邊,自然而然的端起浴室台上放著的牙刷杯。
秦清:……
她懵逼的盯著牙刷杯。
「我昨晚拿過來的,秦先生凌晨回來了,讓他看到我衣衫不整的從你房間里出去……」
「等等。」
秦清抬手:「為什麼用『衣衫不整』?」
「那用『睡眼朦朧』?『精神疲憊』?『筋疲力盡』?」
精盡人亡……
秦清腦子裡冒出這個詞的瞬間,她整個人都不好了,抬手捂住紀錚的嘴。
「小錚,你刷牙吧。」
紀錚眉眼一彎,笑的天真無邪。
秦清就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辣手摧花的混蛋!怎麼居然對這麼純潔無瑕的小錚有那麼奇怪的想法了呢?甚至昨天晚上,她居然扯著人家陪自己睡覺!怕冷?真是個渣到極致的借口啊!
兩人並排,刷牙洗臉護膚,直到秦清要化妝,兩人才一起出去。
可她剛在化妝台前坐下,就從鏡子里看到紀錚解開上衣紐扣,大大方方脫下了外套,緊接著,他手放在腰上,明顯就是要脫褲子!
秦清啪得一巴掌把粉底刷拍在桌上。
鏡子里的紀錚嚇得渾身一顫,直接回頭看過來,隔著鏡子,光著上半身的紀錚和盯著他的秦清四目相對。
秦清:……
紀錚愣了下,揚起笑臉走過來,一手壓著她的肩,一手拿起粉底液。
「清姐,我幫你化妝?」
「不用。」秦清雙目無神的盯著鏡子里被放大了無數倍的紀錚的人魚線,顫抖的閉上了眼睛。
「小錚啊,你要不要考慮,到浴室換衣服?」
身邊的人好像愣了下,粉底刷被他慢慢放下來,發出輕微的聲音。那聲音很奇妙,啪嗒一下,像是眼淚掉下來的似的,搭在她肩頭的手也跟著鬆了松,雖然沒有挪走,可秦清就是分明的感覺到,這隻手的主人很失落,很不高興。
秦清的心口就跟著微微發疼,她忍不住睜開眼睛,看到鏡子里的人彎下腰,她轉臉,就看到紀錚帶著委屈的眸子正靜靜盯著她,他沒說話,臉上的表情也不夠豐富,可偏偏那雙眼睛,像是剛被主人趕出家門的小奶狗似的,濕漉漉,委委屈屈,好像連雙眼皮都重了些,長長的睫毛,更像是掛著淚光,讓她心疼的不行。
她張了張嘴,下一刻,嘴就被堵上了。
紀錚托著她的頭,薄薄的唇在她唇上纏綿著,又開始更進一點,再進一點。秦清下意識往後退,但莫名又想要更多,就這麼著,也不知什麼時候,她開始纏上他的脖子,貼緊他的胸膛,甚至最後,她站起來,把紀錚推到了鏡子前面。
化妝品瓶子被撞倒的聲音噼里啪啦的響著,秦清一點兒都不想管。
她發現自己變成了一隻想吸取人精氣的妖怪,對紀錚的嘴巴有種過分的渴望,好像吻著他,胸口那塊始終涼颼颼的地方,就會暖和一點點。
直到背後響起開門的聲音。
跟著丁香阿姨每天都樂顛顛的聲音響起:「大小姐,下樓吃飯啦!」
然後,一片寂靜。
秦清也猛地回過神,一把推開紀錚,連連後退兩步看向身後,然後,她就看到了這輩子都沒法忘記的一幕!
秦牧、孟胥、白慧懿、丁香阿姨,四個人齊刷刷站在大敞開的門後面,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或者滿意、或者輕嘲、或者揶揄的看著她把光著上半身的紀錚壓在梳妝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