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雷同
第237章 雷同
文先生嘆口氣后搖了搖頭說道：「這話本子前面倒寫的也頗有趣味。不過後邊的內容卻有些小人了。可惜，可惜的很了。後面的內容如果不這麼小家子氣，倒也不失為不錯的話本子。」
蘇婉秋忍不住撇了撇嘴心想到：這文先生用詞倒也是委婉。小家子氣？什麼叫小家子氣？勾引良家婦女犯錯能是小家子氣？應該說是歪門邪道才是。
蘇婉秋正想著便聽到文先生問道：「請問閣下叫周子耀是嗎？你這文章確定真的是你寫的？」
周子耀聽了文先生這話，手忍不住緊緊的攥了起來，咽了咽口水，臉色又變得一片慘白。他有些結巴的回答道：「沒，沒錯，正是學生自己所做。皆因多年前那場旱災正是發生在學生的故鄉。那場旱災使得學生父母雙亡，所以讓學生感觸頗多，才做下此文。」
文先生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點了點頭，然後接著又問：「你確定這些話本子不是你所寫？」
周子耀又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聲音有一絲絲的顫抖，讓人感覺好像快要哭出來一般，說道：「確，確實，非學生所做呀。」
文先生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那這就奇怪了。」說著他看向眾人，「可能剛才師爺和小裕安已經跟大家說了。這話本子和這文章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在老朽看來，結果也確實是如此。」
蘇婉秋看文先生好像對文章有疑惑的地方。於是舉起自己的扇子搖了搖說道：「老先生可不可以將那篇文章給小可看看。」
蘇婉秋這一出聲，使得屋內所有的人呼啦啦的全都看向了她。蘇婉秋看眾人都看向自己有些不自在的擠出一個笑容說：「那，那個小可剛來。話本子和文章小可都還沒看呢。能不能給小可看一看呢？」
文先生一看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少年，忍不住哈哈一笑：「呵呵呵，無妨，無妨。本來這件事就是需要大家一起來評判的。小友想看，拿去便是。」
聽文先生這話，文先生身旁的小童子趕忙將文章捧到了蘇婉秋的面前。蘇婉秋到了聲謝后，便先拿起了文章仔細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
這一看不要緊，蘇婉秋的臉色瞬間變得緋紅。她有些咬牙切齒起來。這周子耀怎麼能如此厚顏無恥？竟說這文章是他所做。這文章明明出自兄長之手，而見過兄長這篇文章的人應該只有蘇府的人才是。父親當時叮囑過兄長這文章還有問題，不讓兄長拿出去說道。因此兄長心有抱怨，還曾向自己念叨過。這周子耀從未進過蘇府又怎麼會拿到兄長的文章。看來只有那個丹梅有這個機會了。
此時蘇婉秋腦海中閃過一個想法。當年兄長被誣陷作弊會不會就是丹梅與周子耀兄妹二人所為。為的就是怕這篇文章被兄長發現，然後被揭發呢？
不過他這篇文章與自己兄長當初所做的那篇文章相比除要表達的意思一模一樣。舉例一模一樣，引經據典一模一樣以外不管是描寫的手法，還是敘述的方式都與兄長差的遠了。
她就說呢，為何著周子耀連續考了這麼多年，今年卻突然高中了。原來關竅在這裡。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憤怒。裝出一副錯愕的表情說道：「怎麼會這樣？這位周公子說這篇文章是他所做。為何在多年之前我便看過一篇幾乎一模一樣的文章？只是描述的手法，和敘事的方式有所不同而已。可裡面的論證論調和想要表達的意思可以說是一模一樣呀。」 在場的眾學子包括蔡師爺都一片嘩然。文先生則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捋著鬍鬚。周子耀此刻已經不只是臉色煞白，他感覺自己如墜冰窟一般，刺骨的寒冷。這件事應該只有蘇府的人知道才對，這個小男孩是如何得知的？蘇家不是只有兩個孩子嗎？
而且這篇文章他敢拿出來在春闈之時進行作答，就是因為知道這篇文章的原作者這幾年並不在京城之中。他惡狠狠的瞪著蘇婉秋咬牙切齒的說：「你怎麼能如此胡說八道？這篇文章明明是我所做。你怎麼能說多年前就看到過？」
蘇婉秋裝作一臉無辜的樣子，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如此啊。前段時間族兄回到族內的時候因為不服氣，曾將這篇文章拿與我看過。那時候不懂事，不知道這篇文章的厲害。這段時日進京，見到族伯父時倒也說起過族兄的這篇文章。此時才知道其中的奧妙。」
「不過族伯父也說了。族兄這文章一看就是紙上談兵。說是族兄並沒有見過真正的災荒，一切皆是空談。所以這兩年族伯父才將族兄給遣了出去，讓他在外遊歷一二。等見過百姓的真正疾苦以後，才能寫出有利於民生的政論。而不是只是紙上談兵而已。」
「所以族伯父將族兄的文章給壓了下來。打算等族兄遊歷歸來后，再重新讓他審視一遍自己的文章，然後進行修正。所以估計除了我們家中之人沒有他人見過這篇文章了。」
文先生捋著鬍鬚笑呵呵的說道：「小友說的不錯，這正是老朽的疑惑之處。既然這位周公子聲稱自己曾經經歷過當年的旱災。可是文章裡面許多的安置方式，安撫方法並不能實際用於災后的政策之中。有些點子固然是好的，新穎的，可以考慮一二的。但是它們卻是基於許多的假設之上，而且這些假設很多可能在真正的災難面前是無法成立的。所以老朽才對周公子聲稱是這篇文章作者而產生一定的懷疑。」
眾人繼續一片的嘩然。蘇婉秋此時又介面道：「大家可能覺得空口無憑。也可能覺得我年齡尚小胡言亂語。不過可以請我的族伯父來。或者是去我們族伯父的府上求證一二的。」
邵之崡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認同道：「如果能將你伯父請來。那是再好不過的，只是不知道。你族伯父是何許人也？」
蘇婉秋乾脆的回答道：「在下的族伯父正是太常寺少卿，蘇大人，蘇康輝。」
一聽是蘇府，周子耀立刻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