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自衛
第26章 自衛
女人一聲痛呼,再也握不住手,掌心裡藏著的東西頓時掉了出來。
顧修涯伸手接住,發現是一枚紐扣大小的機器設備,頂端帶著個微微發光的探頭,上面沾著一滴血。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顧修涯問。
女人痛得發抖,卻一聲不吭。
顧修涯點點頭,用左手從兜里摸出一把削鉛筆的小刀。
「我學校的老師告訴我,在遭受不法侵害時,所有人都有自衛反擊的權利。」
「現在,我判斷你的行為嚴重危及我的人身安全,這導致我處於極度驚恐狀態,胡亂揮舞文具,失手造成了你的傷亡。」
「再見。」
哧!
噗!
女人的脖頸被拉出一道血線,傷口卻未能致死。
她撞靠在書架旁,捂著傷口,發出沉重的喘息,眼裡是劫後餘生的恐懼。
一個中年男人出現在女人身旁,用帶著手套的手,抓住了刀子。
四目相對,他淡淡開口:「手剛好就有這麼大力氣?不是說斷了嗎?」
顧修涯看著他:「調查局這麼閑嗎?從我家一路跟到圖書館?」
周成挑了下眉:「這麼說,伱是故意襲擊調查員了?」
「我只是在自衛。要不是看到你,我也不知道跟蹤並襲擊我的人會是調查局。」
顧修涯根本不上套。
這個世界沒有警察這種職業,公民安全按重要程度歸屬不同機關管轄,調查局就是負責平民安全的機構,故意襲擊調查員罪名很大。
他剛才一路上都感覺有人跟著自己,原本以為是牧師萊恩,沒想到居然是僅有一面之緣的周成。
「這個東西是什麼?」
顧修涯晃了晃手裡的小設備。
「你最好把它給我。」
周成冷聲道。
「好的。」
顧修涯從善如流,直接鬆開手。
周成眼神一沉,彎腰想要去抓,卻被顧修涯趁勢一巴掌摁住腦袋,狠狠朝旁邊書架撞去!
咚!
嘎嘣!
最後關頭,周成硬生生伸手抵住了書架,才免於頭破血流。
他垂眼看去,看到顧修涯的腳在地上碾動,有碎屑從腳底崩飛出來。
周成一時氣得不輕。
他一把打開顧修涯的手臂,擰脊起身,反手就抓向顧修涯的肘關節,想要將他制住。
不曾想,顧修涯居然看破了他的動作,直接一拳打在他的手臂麻筋上,隨即緊隨其後五指扣向他的脖頸,竟是打算反過來將他制服!
周成連退三步,用力過猛之下撞上書架,才險之又險的避過。
他震驚於面前高中生強悍的近身搏鬥能力,愣是沒敢再動手,只是離得遠遠的,有些不確定的發問:「日環搏擊術?」
不是說這東西已經失傳了嗎?
顧修涯沒有回答。
事實上這根本不是什麼搏擊術。
力氣大是因為痴愚地蟒改造了他的身體,反應快是因為腦子裡的眼睛提升了他的神經信號傳導速度,只要照著顧修涯的經歷來一遍,人人都可以是武術大師。
耍個閃電五連鞭不在話下。
顧修涯挪開腳。
自來水噌的跳出來,呲溜一聲將地上的血跡舔了個面目全非。
「沒什麼事的話麻煩讓一讓,我還要查資料。」
他淡淡道。
周成冷笑一聲:「你有什麼好豪橫的?你以為你很能打?」
「要不是你小子吃上了言櫻的軟飯,我一個電話就能把你抓回去!」
「哦,有本事你也去吃啊。」 「……」
不是,誰告訴我高中生臉皮薄,一激就上當的?
我怎麼看著他完全是一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樣子?
社調科的人都是幹什麼吃的,這也算心理側寫?
周成在心裡把自己的同事一頓臭罵。他想不明白,面前這小屁孩還沒他兒子大,除了長得帥一無是處,憑什麼能讓言櫻那隻母老虎如此護犢子?
想起最近言櫻為這小子鬧出來的動靜,周成考慮來考慮去,最終決定——忍了。
主要是打不過。
「你最好期待你的言先生一直待在愛爾頓。」
他扶起打哆嗦的手下,轉身離開。
顧修涯轉身看了眼撒落一地的書籍,想走卻渾身難受,不得已蹲下來一一撿起,將之放回原位。
「沒關係,放著讓我來吧。」
這時,一個脖子上掛著管理員身份牌的年邁牧師出現在拐角處,對顧修涯道。
顧修涯看了看已經收拾好的書架:「你早幹什麼去了?」
老牧師有點懵,似乎應付不來這種直白的詰問。
好一會,他才尷尬道:「剛才我看你們打得很厲害。沒敢過來。」
「慫則獨善其身長者的智慧。」
顧修涯笑了下:「我想要看一看關於密教的資料,找了很久一直沒找到。請問在哪個區域?」
老牧師盯著顧修涯打量了兩眼,搖搖頭。
「這裡沒有你想要的東西。那不是普通民眾能夠借閱的知識。」
顧修涯追問:「那什麼地方有呢?」
老牧師猶豫了下,伸手指了指周成二人的背影。
「調查局。」
「好的,謝謝。」
顧修涯很客氣的道謝,接著突然發問:「方便說一下你為什麼知道嗎?」
老牧師一怔。
顧修涯眼神泛冷。
「我真的很煩你們這些調查局的人。」
「很好玩嗎?」
砰!
陡然間,一聲槍響。
老牧師的左肩迸濺出血花,當場直挺挺倒了下去。
圖書館里尖叫遍起,瞬間陷入一片混亂。
無數人推攘著往外跑。
周成舉著一個展開的防彈手提包去而復返,手臂上是拇指大的血洞,整個人灰頭土臉狼狽不已。
他帶走的女人沒跟在身邊,不知道是死了還是走散了。
顧修涯微微眯眼,徑直走過去,敲了下旁邊的書架。
周成嚇得一個激靈,好巧不巧的躲過一顆飛濺的流彈。
「別站著!蹲下!」
他一把將顧修涯拉到身邊。
顧修涯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暴亂。」
周成拿出一個攜帶型急救盒給自己包紮,一副焦頭爛額的樣子:「……黃昏教派的主教在廢墟中心宣揚這次突發地震是神罰,說死去的人惹怒了神明。結果不知道被誰一槍打死了。」
「他帶來的教徒們各個都帶著武器,如今正在外面處殺人報復,還炸倒了一棟樓。」
「我問的是你。」
「我不是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