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第124章 龍公遺蛻!4K
第124章 龍公遺蛻!4K
黑色的血液如雨撒落,血肉之獸發出一聲痛苦嘶鳴。
顧修涯見狀,正欲乘勝追擊。
不料血肉之獸猛地向後撤開,腦袋上血瘤蠕動,大片血肉自瘤體中溢出,迅速將傷口覆蓋填補,眨眼便完成了止血。
緊接著,它百合花般的頸部皮層驟然綻放,強烈的意識污染瞬間呼嘯湧出!
或許是發現純粹的肉體力量不是顧修涯的對手,血肉之獸再度激發了它最擅長的意識攻擊手段。
與此同時,它尖銳的長嘴裂開,露出一張血盆大口,猛地咬向顧修涯!
面對血肉之獸的雙重凌厲攻勢,顧修涯卻似早有預料般,眼中純白暴漲,化為光幕落下,轟然朝前爆發!
轟!
狂然的意識力量形成實質盪開,耀眼的白色光芒中,血肉之獸散發出的意識污染瞬間被摧毀得一乾二淨!
緊隨其後,龐大的意識波紋去勢不減,如山呼海嘯般散開,籠罩了整個走廊!
這一刻,擅長於意識污染的血肉之獸,終於自食惡果。
超越生物承載極限的意識波動湧入大腦,瞬間壓制住它的意識運轉。
源自神靈的偉力以不容反抗的暴戾姿態,摧枯拉朽的破壞了它的神經組織。
咕嚕嚕!
它頭頂猙獰的血瘤瘋狂抖動,裡面的暗紅色血液開始發出沸水般的聲音,液體被高溫蒸發,散發出刺鼻的血腥味。
顧修涯抬起手,純白在他龐然的身軀上蕩漾,將他映照得彷彿天神。
「結束了。」
噗噗噗!
無數樹根般的分體從他手掌中飛射而出,化為雨幕刺入血肉之獸,留下蜂窩般的空洞。
下一刻。
紫色的菌絲相繼於傷口中湧出,彷彿燎原野火,瞬間蔓延過血肉之獸龐大的軀體。
菌絲連接成網狀,割破布滿鱗片的表皮,越陷越深。
它們紮根於血肉,不斷吞噬所能觸碰到的一切來生長,同時不忘瘋狂往軀體內部鑽。
在顧修涯的視線中,血肉之獸彷彿融化的冰雕,龐大的軀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迅速縮小,那是血肉中的能量被痴愚地蟒掠奪,導致的衰亡。
或許是求生的本能生效,亦或是衰亡帶來的痛苦太過強烈。
被太浩之力壓制意識運轉的血肉之獸,突然開始無意識的掙扎。
它狂躁的扭動身軀,發瘋一樣用身體撞擊牆壁,撞得牆壁震動不止,碎石飛濺,牆灰如雨落下。
劇烈的震動引來身後一片驚呼。
顧修涯卻恍若不覺。
趁著血肉之獸進行臨死前的徒勞掙扎時,他上前來到尚思月身邊,抬手按在了意識能量組成的防護罩上。
在太浩強大的力量下,本就瀕臨破碎的防護罩僅僅堅持了一瞬,就徹底崩碎。
輝光散落,一雙烈陽般炙熱的雙瞳出現在顧修涯面前。
數分鐘過去,尚思月的失控越來越嚴重了。
能量以肉眼可見的形式自她眼中逸散而出,充滿了不規則的扭曲感。
她原本精緻的臉蛋上出現了大片龜裂,裂口縫隙中隱約有各色異彩涌動,彷彿下一刻就會撐破腦袋,爆裂而出。
顧修涯注意到,她的右手手臂紅光四射,血肉如同燒紅的鐵棒一般,正在能量中融化。
這就是引起衝突的神血義體?
顧修涯心念轉動,抬手摁住尚思月的肩膀,用力一擰!
咔嚓噗嘣!
鮮血飛濺!
預想中的能量爆炸沒有發生,在手臂被拽下來的瞬間,尚思月身上的洶湧能量波動突然陷入停滯,繼而緩緩沉寂下去,消失於血肉之間。
充斥於雙眼的金色光芒,也隨之散去,露出了原本的棕色眼眸。
四目相對的瞬間,顧修涯朝尚思月微微頷首示意。
尚思月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什麼,但最終卻什麼都沒來得及說,就臉色發白的昏了過去。
顧修涯抬手一揮,太浩之力化為流光,將尚思月包裹,送至監獄大門口落下。
與此同時。
在無數分體的連攜吞噬下,血肉之獸終於在掙扎中氣絕,緩緩僵直倒地。
它龐大的身軀砸落在地,竟沒有造成太大的聲音,這是因為其中的血肉早已被無數分體饞食殆盡,龐大的身軀如今只留下中空的表皮,和頭頂的血瘤。
顧修涯對此略感意外,痴愚地蟒歷來是吃干抹凈的性子,從前的幾次吞噬都沒有留下任何殘留物,這次怎麼剩了一張皮?
這念頭剛起,顧修涯突然感覺胸口微微一痛。
他連忙低頭查看,只一眼,就為眼前的驚悚景象愣在了原地。
皮膚在他眼前開裂,血肉如扇攤開,露出了粉紅的肋骨。
微弱的熒光浮動,骨骼上緩緩稀釋出一片特別的紫色觸手,它們交相纏繞,凝結成一條布滿真菌的小蛇。
顧修涯並沒有失去對身體的控制,他能感覺自己只要一個念頭,就能讓莫名開裂的血肉重歸原裝。
但腦海中卻隱隱有一個聲音,在勸說他不要這麼做。
顧修涯知道,這是他超越普通人的強大靈感,在通過潛意識給予他啟示。
這種冥冥之中的啟示,曾數次幫助他做出了最正確的抉擇。
因此,他稍作考慮,還是選擇了暫時觀望。
在他的注視下,小蛇緩緩爬出胸腔,弓起尾腹,身軀彈射飛出,鑽入了血肉之獸那怪異的血瘤腦袋中。
之前在太浩之力的灼燒下,血瘤中原本滿滿當當的暗紅色血液就只剩下小半。
此刻隨著小蛇的進入,剩餘的血液立刻如開閘放水般迅速消失。
沒有了血液的撐漲,血瘤快速開始萎縮,地面上遺留的龐大蛇形肉皮也漸漸變得透明,彷彿風吹沙畫,於轉瞬間消失不見。
無數的分體觸手自其中釋出,它們虯結在一起,化為一顆球狀真菌,包裹一片暗紅色血液,向顧修涯飛來。
顧修涯看到,那不斷涌動的血液之中,有一紫色小蛇盤轉,其首尾相銜,圓周而動,竟給人一種無窮玄妙,彷彿窺見世界真實的恍惚感。
胸膛上的血肉彷彿迎接般自發向兩邊擴張,露出嘭然跳動的心臟。
分體裹挾小蛇,落入其中,消失在散發微光的骨骼間。
血肉如門扉般相繼貼合併攏,皮膚上有微小觸手浮現,交織穿梭,上一刻還恐怖猙獰的傷口,眨眼便只剩下一條血線。
顧修涯突然感覺到一陣極致的愉悅,身軀的每一根血管、每一塊血肉,都在這突如其來的愉悅中顫慄,帶給他無法言喻的舒適感。
他緊接著又感覺到了一個念頭,那念頭不屬於他,卻帶著魚水交融的親近感,就彷彿孩童在向父母撒嬌,又似新婚妻子依偎於丈夫懷中。
孺慕、而溫柔。
顧修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到這些,他懷疑是愉悅感引發的多巴胺瘋狂分泌,影響了他的思維邏輯。
念頭很快在意識中發散,向他傳遞來一片難以被人類大腦解析的紛雜信息。
顧修涯微微閉眼,復又睜開。
顱中之眼嘭然跳動,前一刻還無法理解的念頭,瞬間被解析成了符合人類認知的信息。 顧修涯思維轉動,立刻有了明悟。
正如他所猜測的一樣,這個被稱為血肉之獸的怪物,與痴愚地蟒,有著某種深層聯繫。
二者並非同一種生物,卻源自同一個始祖!
顧修涯眼前閃過一片支離破碎的畫面,他看見星河在眼前閃爍,黑洞將光線吞噬,恆星緩緩轉圜,吸引一片獨木舟般的殘骸墜入火焰。
那殘骸中,有一條龐大如山的蛇形陰影在飛躍,它奮力脫離了恆心引力,卻又被一顆龐大彗星撞上,飛馳向星系的另一端。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彗星在劇烈的摩擦中落地時,顧修涯看到一枚被燒成灰燼的鱗片散落,裡面鑽出了一隻長著無數細小手腳的怪物。
一瞬間,顧修涯因畫面的潛藏的信息,再次獲得了明悟。
原來,這個被調查員們稱為血肉之獸的怪物,本不叫這個名字。
它有一個更加符合它身份的稱謂。
龍公遺蛻!
吞噬了龍公遺蛻的痴愚地蟒,獲得了本質上的巨大提升。
這種提升並不會立即生效,卻能潛移默化的改變痴愚地蟒的生命層次,讓它有機會超脫它本身的極限,獲得一窺其物種巔峰的資格。
顧修涯的眼神瘋狂跳動,臉色有一瞬間色變。
這一刻,他猛然驚覺,自己從來沒有遠離過【觀仙】。
它或許遠在宇宙的另一端,但它帶來的影響,早已隨宇宙星辰的運動,悄然降臨了這個世界。
二十分鐘后。
當特調組完成系統重啟,全副武裝來到地下黑牢時,看到的只有滿目瘡痍。
堅固的牢門被砸得東倒西歪,牆壁上遍布巨大的塌陷和裂縫,鋼筋裸露在外,水泥成拳頭大小散落滿地,到處都是血肉飛濺留下的污漬。
大門向內的空地上,散落著數十套帶血的警衛衣物,偏偏警衛卻不見一人。
左側靠牆壁的地方圍坐著數名調查員,在人群中央的地面上,尚思月仰躺在地,渾身是血,雙眼緊閉。
「你們可算來了。」
監獄長從角落的陰影中冒出來,一副早已等候多時的樣子。
特調組組長加里看了他一眼,見其臉色鎮定,不見慌張,不免有些疑惑。
——不是說情況緊急嗎,怎麼看起來像是已經戰鬥結束了?
「97號收容物呢?」
「死了。」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調查局掌握的神血有20%都來源於97號收容物,它死了你這個監獄長也就當到頭了。」
「它不死死的就是我了,相比當這個狗屁獄長,我更想活著。」
「.尚思月殺的?」
「不,是他。」
監獄長指了指不遠處正在給貓順毛的黑髮年輕人。
白熾燈忽明忽暗,照出他稜角分明的東方人面孔。
「.顧修涯?」
「對。」
「怎麼收容的?」
「.用拳頭。」
「.伱在」
「不,我沒有。」
「.」加里陷入了沉默,似乎在腦補如何用拳頭打死一隻實力堪比低階神靈的怪物。
叮咚!
電梯門在二人身後打開,露出內務科科長塔特爾的身影。
加里愣了下,連忙立正敬禮:「塔特爾科長!」
「嗯。」
40來歲的塔特爾一臉平靜的點點頭。
他朗聲道:「審判庭已經公布了審判結果:顧修涯獲無罪釋放。我將負責帶他去異調科完成接下來的工作安排.這是三位局長簽署的手令。」
監獄長短暫愣了下。
他拿過手令看了看,確定上面的簽名沒有造假后,心裡突然有一種和加里剛才差不多的心情。
——你們把人送下來,給我弄出這麼大一攤子爛事,現在特么一句話,又給放了?
開玩笑呢!?
「那97號收容物的事情怎麼辦?」
他忍不住問:「就在剛剛,顧修涯用拳頭把97號收容物給打死了,還是渣都不剩的那種死法我不是想要追究他的責任,畢竟他也是在救我的命。我只是想問問這件事該怎麼解決塔特爾科長,能麻煩您幫忙向上面請示一下嗎?」
「這件事,亞倫局長已經做出過批示了。」
塔特爾道:「針對收容物的處理本就有【收容】和【銷毀】兩種形式,這是記載於規章制度上的正確方法。」
「在收容物失控泄露,無法進行再度收容的前提下,顧修涯將其擊斃,可以說是為調查局掐滅了一場重大安全隱患,不僅不會遭受處罰,還將受到相應表彰。」
「?」
監獄長原本還擔心顧修涯因為這件事受到懲處,想著幫忙說說情,可現在,聽著塔特爾的話,他算是被整懵了。
如果不是顧修涯長了一副東方人的面孔,看上去和三位局長完全沒有任何相似之處,他甚至懷疑對方會不會是哪位局長的私生子。
那可是能產出神血的珍稀異種生物,說沒就沒了這都不追究責任的嗎?
上面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就在他一頭霧水,想不明白個中緣由的時候。
一直安靜待在原地擼貓的顧修涯,突然走了過來。
監獄長餘光瞥見這一幕,神色微凜,下意識挺直了腰桿。
塔特爾也不著痕迹的站直了身體。
他主動對顧修涯重複了一遍剛才說過的話,末了,又道:「顧先生,麻煩您了,還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
「請不要緊張,塔卡爾科長,我是個很好說話的人。」
顧修涯露出一絲笑意,目光在周圍特調科隊員身上停留了片刻,開口道:「不過在離開這之前,我想和大家握握手,可以嗎?」
塔特爾愣了下,點點頭:「當然,您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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