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夏爾：我全都要
第7章 夏爾：我全都要
牛頭人營地外，一個青面獠牙的牛頭人斜躺在枯黃的草原上，一動不動，它的胸前插著一根長矛，殘紅的夕陽染紅了長矛的矛桿。
幾個人類士兵滿臉笑意的走過來，大手一揮把牛頭人的頭顱砍下，把長矛拔出來擦乾淨，把牛頭人的屍體拖走。
營地里，原本屬於牛頭人祭司的位置已經被夏爾佔據，此時他躺在椅子上，左手無力的耷拉著。
過了一會，一個橫疤男人走了進來。
「阿布德卡德，諾克薩斯第一步兵團傷亡了多少人。」夏爾的臉色發白，似乎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男爵大人，您手臂沒事吧，我已經派人去凜冬要塞請醫生了。」
夏爾趕快用完好的右手拒絕，凜冬要塞有什麼正經醫生，但凡有點醫術水平的，早就跑到河谷平原去了。
咱凜冬要塞，講究的就是小病不用治，大病治不了，夏爾轉移話題道：「先別說這條胳膊的事了，咱們這次戰鬥到底傷亡了多少人。」
橫疤臉阿布德卡德嘆了口氣：「男爵大人，諾克薩斯第一步兵團傷亡堪稱慘重，死了150多人，傷了130多人，不過那些受傷的也不知道能活下來幾個。」
夏爾默然，在這個時代，受傷約等於死亡，如果以後有機會了，一定得發展醫療兵，這些受傷的可都是見過血的老兵，一個抵得上三個新兵。
不過醫療兵太過遙遠了，短時間是沒啥機會了，可惜了這些打過仗的受傷老兵，要是能治好的話，可以稱得上精銳士卒。
雖然勝了，但是接下來要面臨的困難一點也不少。
諾克薩斯的士兵立了戰功得賜予呼吸法，想要賜予呼吸法就得先教他們認字，在這麼落後愚昧的地方普及識字可不輕鬆。
幸好這件事他早就開始做了，通過呼吸法引誘士兵識字，然後讓已經識字的士兵教給別人，一傳二，二傳四，一旦傳播開來就不是輕鬆多了。
第二件難題就是如何賞賜已經死亡的士兵，死了這麼多人，光撫恤就得花一大筆錢，現在凜冬要塞的財政可是困難的要命。要不要像其他男爵那樣，就給一筆買命錢，死了就扔一邊去。
算了，夏爾覺得這樣不靠譜，坑誰也不能坑他手下的士兵，這太影響軍隊的戰鬥力了。
正當夏爾思考的時候，阿布德卡德看著夏爾的左臂，目光閃過一絲憂慮：「少爺，您當時能躲開牛頭人的鐵鎚，為什麼……」
「因為我想要勝利，一生中值得搏命的機會可不多，而我僅僅丟了一隻手，已經很值了。
現在我們打敗了北邊的獸人，終於有發展的機會了，終於不用困在凜冬要塞那個小地方了。」夏爾看了下左臂，可惜這些牛頭人用的都是鈍器，就算他用鬥氣防禦也不太管用，要是長矛，砍刀的話，可能只是一個幾厘米的傷口。
「少爺，我聽說牛頭人祭司的法杖能釋放治療的法術。」
夏爾拿出一根暗紅色的木杖，回道：「你是說這個嗎？我試過了，可能因為我不是牛頭人部落的祭司，不信仰他們的獸神，用不了這個。」
「唉……」
「不說這些喪氣話了，說下此次的戰果吧。」
「男爵大人，我們俘虜了一千多頭牛頭人，還有他們的酋長，那個傢伙一直嚷嚷著見您。
還有牛頭人部落此次帶來的羊，牛等畜牲，羊有兩千多頭，牛有幾十頭。還有半人馬部落，不過他們是我們的盟友，我們還沒動手。」說到這些收穫的時候，阿布德卡德振奮了起來。
這次收穫實在太少，想要養活一頭牛頭人怎麼也得四五頭羊吧。鐵鎚部落總共得有好幾千牛頭人，牛羊的總數得過萬吧。
牛頭人勇士傾巢而出，那現在牛頭人鐵鎚部落的老巢里全是肥羊和老幼牛頭人，那裡才藏著好東西。
還有牛頭人的武器，都是鐵鎚巨斧，不可能沒有鐵礦吧。
「牛頭人酋長先不管他，半人馬部落也不要管，今天殺羊，讓諾克薩斯的士兵吃頓肉慶祝慶祝，明天進擊牛頭人部落的老巢，好東西可都在他們家裡。」
「我明白。」
……
傍晚，大地被漆黑的夜幕籠罩。
一點火光衝破了黑暗的帷幕，隨後更多的火光出現。
牛頭人部落營地外，無數火堆聚攏著，空氣中飄散著濃濃的肉香味。
諾克薩斯家族的士兵似乎忘了白天慘烈的戰爭，正歡天喜地的抱著羊腿開啃，吃肉的機會可不多。偉大的男爵大人下令，今晚羊肉可以吃到飽，正好打了半天仗也餓肚子了。
吃完羊肉，再把牛頭人部落的老巢搶了，就可以回凜冬要塞計算軍功，獲得獎賞。
學了呼吸法，他們這種人也有機會當騎士，再娶個媳婦，生活越來越有盼頭了。
諾克薩斯士兵正歡天喜地的慶祝著。
不過另一邊半人馬部落的營地里，情況卻很慘淡。
牛頭人的突然進攻把他們打了個蒙圈，五百半人馬死了大半。勝利之後，那些可惡的人類士兵拿走了牛頭人部落所有的牛羊，一點都沒給他們留，晚上吃肉也不給他們。
人類真是一群自私的傢伙。
「比萊爾·獠牙少爺，老族長沒了，您現在就是新的族長，您得代表半人馬獠牙部落爭奪我們的利益，這次戰爭我們也出了大力，憑什麼人類男爵一點不給我們。」 「是啊，比萊爾少爺，老族長在的時候我們從來沒吃過這麼大的虧。」
一群毛色暗沉的半人馬生氣的抱怨道，不過從他們的稱呼中可以發現，比萊爾並沒有他父親的威信，他沒有成功掌握整個半人馬部落。
比萊爾被說的沒辦法，只好硬著頭去找人類男爵。
「喂，你要幹什麼？」夏爾帳篷外，一橫疤男人惡狠狠說道。
比萊爾認識他，他當時跟著人類男爵衝殺：「我有點事想找夏爾男爵。」
「明天再來吧，男爵大人睡了。」
「我有要緊事想和男爵商量。」
「聽不懂話是嗎？我說了，男爵大人睡了，非得讓我罵你才行嗎？」
「那……那好吧。」
灰頭土臉的比萊爾回到了部落，毫無疑問，代表獠牙部落和人類談判，這是一次很好的樹立威信的機會，但是他沒有把握住。
……
第二天。
夏爾聽阿布德卡德說昨晚半人馬族長來找他，他也沒在意，估計是因為他們霸佔了所有的戰利品不滿吧。
不滿就不滿吧，夏爾沒功夫關心他們的情緒，是他正面打敗了牛頭人軍隊。
現在他的軍事實力要比半人馬部落強，他們也配不滿，以後不滿的事情多了去了，還是儘早學著習慣吧。
清晨，諾克薩斯的士兵收拾完畢，把牛羊趕著，朝著牛頭人部落的老巢進軍。
這一路上也沒有不長眼的獸人小部落，再加上有半人馬和牛頭人姦細領路，也不怕迷路。
幾天後，夏爾帶領諾克薩斯的步兵團抵達了牛頭人鐵鎚部落的老巢。
這幾天夏爾一直想辦法治療手臂，用鬥氣嘗試過，但是骨頭是粉末性骨折，幾乎不起作用。後來夏爾又研究牛頭人祭司的法杖，他能感覺到裡面似乎蘊藏著一股力量，但是根本激發不出來。
一時間夏爾也沒了好辦法，聽說這個世界的牧師能施展超凡力量治療，不過他們這裡太偏，一個教會都沒有，需要去萊茵郡的中心，鬱金香伯爵的領地的鮮花城，那裡才有光明教會的教堂。
不過沒啥希望，離得太遠，而且領地現在根本離不開他，就一條手臂而已，沒了就沒了吧。
這時，阿布德卡德走了過來，「少爺，抵達牛頭人鐵鎚部落的營地了。」
夏爾抬頭一看，不遠處有一堆帳篷，能看見有牛頭人時不時從裡面跑出來，在營地外結陣防禦。
「男爵大人，牛頭人對我有殺父之仇，讓我們半人馬部落報仇吧。」青色半人馬比萊爾站了出來，昂聲說道。
夏爾瞥了他一眼，右手下壓：「不用了，伱們在一邊看著吧，讓諾克薩斯第一步兵團去。
阿布德卡德聽令，帶領諾克薩斯第一步兵團，攻破牛頭人部落。」
「是，男爵大人。」阿布德卡德殺氣騰騰地回道。
開玩笑，眼前的牛頭人士兵要麼是娃娃兵，要麼是上次的逃兵，連個首領都沒有，想摘桃子，哪有這麼美的事情。
夏爾連個樣子都懶得裝，這些異族不知道什麼叫做尊重，禮儀，不把他們打的跪下，他們是不會臣服的。
夏爾說完之後，比萊爾羞憤無比，恨不得跟夏爾拚命，可看到周圍都是手持長矛的人類士兵，也只好忍氣吞聲。
「實力才是部落的安全保障。」比萊爾終於明白了父親臨終的囑託，可惜已經晚了，比萊爾的低頭也意味著半人馬部落的低頭，他們那高高抬起的頭顱終於一點點低下。
不過最難受的不是這位半人馬族長，而是牛頭人部落的酋長，平時被關在籠子裡面，但今天這個大日子他在場。
他用碩大的牛角「砰砰」撞擊著籠子，發出一聲聲嘶吼。
他看見人類士兵如猛虎般衝進牛頭人堆里，手起刀落間，一顆顆牛頭人的頭顱飛起。
其中有剛剛成年的小牛頭人，有年老體弱的老牛頭人，還有戰敗的牛頭人，他們僅僅抵擋了幾十分鐘就崩潰了。
此時的牛頭人部落就像案板上待宰的牛羊。
半人馬部落見狀也想要衝殺一番，掠奪財物，可周圍手持長矛的人類士兵立刻制止了他們。
比萊爾生氣地問道：「男爵大人，您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全都要。」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