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舍與得
第87章 舍與得
諾克薩斯營地。
夏爾盤坐在羊皮毯子上，修行呼吸法，身旁的法杖散發著柔和的白光。
體內的黑色鬥氣正沿著血液循環，匯聚到心臟處，按照這個速度修鍊下去，夏爾覺得自己有望在兩三年之內凝聚出生命種子，到時候壽命可以增加幾十年。
可信仰如此神奇，近乎一種完美的能源，但它沒有所謂的污染嗎？任何能源的使用都會有所謂的污染，因為有些能量無法被利用。
所以信仰這種能量呢呢，它能被人類完全利用嗎？
信仰到底是什麼？
夏爾心裡不由得思索起來，信仰來自於牛頭人，然後在祭祀的時候，他用法杖收集起來。那信仰是只有信仰獸神的牛頭人有，還是說所有牛頭人都有這股能量，只不過信仰只是其中的一種表現形式。
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種族，所有生命存在都能提供信仰值嗎？
夏爾不知道，但他知道信仰確實是一種非常好用的能量。就比如他藉助固化后的信仰值進行修鍊，速度是原來的好幾倍。
夏爾起身，激發體內的鬥氣，黑色的鬥氣如潮水般覆蓋了夏爾的身體，彷彿整個人穿上了一層黑色盔甲。不過這種狀態堅持不了多久，以夏爾現在的實力，撐死堅持個十幾分鐘，如果在和人拼殺的時候，時間更短，估計也就幾分鐘。
突然一聲呢喃響起：「救……救……祂……偉大的……獸神……。」
自從夏爾舉行祭祀后，這種幻聽就一直存在，夏爾本以為它會隨著時間消失，沒想到現在卻愈演愈烈，尤其是當他使用完信仰的時候。
不過夏爾已經習慣了這種呢喃，按照往常的情況，這種呢喃最多存在幾分鐘就會消失，所以夏爾走到長木桌面前，準備美美享受今天的早餐，一碗羊奶，兩根烤羊腿，還有一碗肉湯，幾個純麥麵包。
可是這種呢喃聲越來越大，逐漸變成嘈雜的刺耳聲，就像鈍了的鋸子來回切割堅硬的木材，這種刺耳的聲音就像真實傷害，直刺入夏爾的心裡。
夏爾一直秉承著一個態度，自己有機會做到的事情，在堅守底線的前提下不擇手段，沒機會做到的事情，那就保持樂觀。可今天，夏爾不知怎麼的，突然煩躁起來。可那細碎的聲音彷彿故意和他作對的似的，一直連續響著。
「滾一邊去。」夏爾突然把拳頭重重地砸在身前的長木桌上，木桌「砰」一下地碎裂開來，桌子上的飯菜全都灑落在地上，「什麼狗屁獸神，有本事滾出來。」
一道虛幻的黑影突然出現在夏爾身前，呢喃道：「救救祂，你將成為偉大獸神的神選者。」
這聲呢喃卻彷彿從夏爾腦海中響起來的，如驚雷在他腦海中炸響，隨後是劇烈的疼痛，腦袋像被針炸了一樣。
夏爾雙手揉著太陽穴，用額頭「砰砰砰」地撞擊著地面，來自物理方面的劇痛稍稍淡化了精神方面的錯亂。
那道虛幻的黑影靠近夏爾，呢喃道：「成為獸神的神選者，你將獲得無上的榮光，美女，地位，名聲，一切的一切你都將輕鬆獲得。」
「那……狗屁……獸神……去……」夏爾忍著劇痛，斷斷續續地說道。
「什麼，伱在說什麼？」黑影又靠近夏爾一點。 「老子說，你那所謂的狗屁獸神，能死一邊去嗎？」夏爾抓起利劍，猛然刺出，鋒利的劍尖瞬間刺穿了黑影。
終於，黑影消散在眼前，夏爾擦去額頭上的虛汗，對門口的護衛說：「換個新的長木桌。
夏爾的營帳外一左一右立著兩個護衛，左邊的稍胖，右邊的偏瘦，聽見夏爾的吩咐，兩個護衛利索地抬著新木桌進來，瘦的在前，胖的在後。
兩個護衛麻溜地把碎裂的木桌收拾好，再把掀翻在地上的飯菜撿起來，一起抱著拿了出去。
走出營帳外，胖的咽了下口水，說道：「你看這烤羊腿，扔了豈不是可惜。」
胖的護衛說完后，胖手已經朝著羊腿伸去了。
「確實可惜。」瘦的護衛拿起另一隻羊腿，大口撕咬起來，完全不管上面粘著的大片土漬。
正當兩人大口消滅食物的時候，一道聲音突然兩人耳邊響起。
「羊腿好吃嗎？」
「呃……阿布德卡德大人，您好。」兩名護衛尷尬地回道。
凜冬要塞都是挨過餓的人，懂得糧食的寶貴，阿布德卡德只是打趣了他們一句，沒什麼問責的打算，隨後走進夏爾的帳篷里。
「男爵大人，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阿布德卡德偷偷瞥了眼灑在地上的羊奶，肉湯，還有麵包碎屑，心裡不由自主地想起馬克管家的囑咐，男爵大人確實需要一個女人了，諾克薩斯需要有下一代的繼承人。
夏爾揉搓著太陽穴，詢問道：「噢，阿布德卡德，有什麼好消息。」
阿布德卡德沒有回答，反而轉口說道：「男爵大人，你的身體沒事吧，要不去光明教堂，找個光明教會的牧師來給您看看。」
「用人類的光明之神來對付獸神，這倒是個不錯的想法，可惜西西諾亞王國的北疆並不是光明教會的地盤，光明教堂很少，只有鬱金香伯爵的鮮花城才有，而在教會力量能輻射到的南方，幾乎每個男爵領都有一個光明教堂。」夏爾的思維繼續延伸，「這個世界真的有所謂的神明嗎，是他所理解的那種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存在，還是說神明不過是另一種強大的生物。
沿著這個思路去延伸，夏爾很快由神明的問題想到了他自己，他是誰，他又為什麼穿越，可惜沒人能給他這個答案，就算有人跳出來告訴他所謂的答案，夏爾大概率也不會相信，自己的答案只能由他自己探索實踐出來。
很快，夏爾放棄了這些個沒頭沒尾的想法，現在最要緊的是如何讓諾克薩斯強大起來，這些我是誰的問題不是現在他配回答的問題，太虛了。
於是夏爾說道：」阿布德卡德，我的身體沒事，只不過以前留下了一些小毛病，一吹風就頭疼，以前在凜冬要塞沒啥事情，到了科里米亞大草原，這裡的風有些喧囂，過幾天就沒事了。」夏爾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說的好消息是什麼？」
「男爵大人從小就有這個毛病嗎？他怎麼不知道，回去可以問問馬克管家去。」阿布德卡德在心裡想著，臉上卻沒什麼表情，回答道：「男爵大人，半人馬彼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