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第151章 飛爪部落之變

  第151章 飛爪部落之變

  半人馬的噩夢是什麼？

  身高體壯的牛頭人？紀律嚴明的豺狼人？蠻沖直撞的豬頭人？


  又或是全身盔甲的重甲步兵團？

  不，半人馬的噩夢是喪失了機動性。


  此起彼伏的哀嚎聲響徹落日要塞，從它們圍困銀狐城堡到現在反過來被堵到落日要塞，僅僅不到十天而已。


  戰場的勝負就是這麼變幻莫測，轉眼間的功夫，飛爪部落就到了生死存亡間的功夫。


  瓦爾特酋長走過來嘆息道：「祭司大人，今天又有38位英勇的半人馬戰士不幸病死。現在尚存戰鬥力的半人馬戰士1152個，生病嚴重的有488個。」


  「唉！卑鄙的人類居然用瘟疫病毒來襲擊我們，他們是一群蠢豬嗎？」阿里哈烏實在不理解。


  飛爪部落總共有五千多人，這個數量對於整個獸人種族來說很少，對於西西諾亞王國來說也不多。


  獸人們的身體素質比人類強，流動性大，本身不適合病毒的傳播。而人類聚集在大大小小的村落城鎮，最適合瘟疫傳播。


  如果獸人們被瘟疫殺死100人，人類要付出的代價至少是1000人


  憑什麼用瘟疫對付它們，難道人類不怕瘟疫在人類王國蔓延開嗎？


  「祭司大人，我們現在怎麼辦？」


  「我已經向夏爾祭司請求援助，如果他支援，我們反攻銀狐家族，如果不來，我們撤退。」


  撤退！對於如今的半人馬來說並不容易，半人馬感染瘟疫后，耐力下降得很快。估計會有大半半人馬會被拋棄。


  撤退很有可能會演變成一次大潰敗。


  阿里哈烏又囑咐道：「這幾天守城的時候，先讓感染了瘟疫的半人馬頂上。」


  「我明白！」瓦爾特酋長頓了一下。


  落日要塞以南，阿爾斯河流域。


  銀狐家族的步兵團，騎士團，毒蛇子爵的重甲步兵團全部駐紮於此。


  拉里·銀狐吃著新鮮烤出的麵包，整個人都有了精氣神。


  「哈維，諾克薩斯家族退到哪個位置。」


  哈維走過來，攤開地圖。


  「諾克薩斯軍隊已經退出河谷平原，退守到河谷要塞。」


  「還不夠，河谷要塞必須掌握在我們手中，不然這幾百里河谷平原無險可守。」


  哈維撓撓頭，怎麼拿下啊？

  拉里很快給出對策，諾克薩斯家族來河谷平原打出的名號是搜救鬱金香伯爵的長女，現在找了這麼多天，沒找到，是不是該滾了。


  所以拉里派出信使去請求鬱金香伯爵。


  另一方面，可以向河谷要塞散播病毒，把感染了瘟疫的死屍扔到河谷要塞附近，最好讓瘟疫在諾克薩斯士兵中傳播開來。


  哈維聽到這幾個舉措，暗暗為諾克薩斯擔憂，瘟疫一旦傳播開來，那不光軍隊會死人，整個凜冬要塞也會遭遇一場浩劫。


  即使諾克薩斯作為銀狐家族的敵人，這也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北方的獸人正在虎視眈眈，而且瘟疫一旦廣泛傳播開來，那就不是人能控制的了，除非光明教會介入。


  不過這件事拉里毫不在乎，他繼續說道：「讓克勞德騎士長去聯繫艾麗婭騎士，河谷要塞我們需要內應。」


  哈維點頭稱是。


  諾克薩斯在河谷平原肆虐對銀狐家族來說不全是壞處。


  銀狐領封地騎士的封地在河谷平原居多，被夏爾霍霍一番后，實力大大削減，已經沒有跟拉里對抗的心氣。


  落日要塞旁的光明教堂，這座修建一半的教堂又重新回到拉里的手中。


  事實上，毒蛇子爵並不只是派出了一支重甲步兵團，它還派出了一支騎士團來幫忙，這支騎士團的規模並不大，只有五十人。


  現在它們駐紮在光明教堂旁邊，它們身披黑色長袍，身穿暗沉色盔甲，面帶獠牙面罩，唯一露出來的，只有一雙雙猩紅的眼睛。


  它們胯下的坐騎是黑色的馬匹，頭頂有著一根長長的獨角，看起來和光明教會的獨角獸比較像，但它是暗黑色的。


  當踏在光明教堂的大理石地面上，拉里能感覺到微微的顫動。


  大理石下面，似乎隱藏著無數冤魂。


  一絲絲黑氣沿著地縫蔓延上來。


  拉里感覺自己的狀態很好，正在快速地變強，體內的鬥氣如同夏天的野草，在瘋狂蔓延。


  二階不遠了。


  ……


  凜冬要塞。


  街道上人們低著頭行走，遇到熟人只是微微點個頭示意一下，根本不敢閑聊。商鋪也不敢沿街叫喊，唯有枯黃的落葉在地上飄落的時候傳出的簌簌聲。


  凜冬要塞彷彿陷入死寂之中。


  當夏洛克再次踏進這座要塞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來錯了地方。


  「傑西，你去要塞裡面探探去，看看有沒有危險。」手握一堆貨物的夏洛克根本不敢妄動。


  我是狗啊？


  我去探探！


  該死的吝嗇鬼。


  雖然嘴裡罵著，但傑西早已屈服認命，走進要塞探查。


  在要塞外留守的夏洛克不由猜測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呢？

  難道是南方的瘟疫傳到了這裡？還是說糧價猛漲使這裡的人造反了。


  但無論哪件事發生，似乎他的貨物都有被洗劫的危險。對於這個曾經洗劫他全部家產的地方，再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夏洛克已經想到了撤退，少賺錢總比賠錢好。


  至於傑西，他相信傑西能回來的。


  不過他夏洛克老爺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的人，還是要給傑西幾秒鐘時間的。


  如果傑西3分鐘不回來，他夏洛克掉頭就走。


  1分鐘、2分鐘、3分鐘。這3分鐘很快就過去了。


  夏洛克暗道一聲可惜，按照現在奴隸的價格，傑西還是能值幾金納爾的，浪費了。


  馬車嘎吱嘎吱響著，馱馬一點點調轉碼頭的方向。正當夏洛克打算揮鞭子離開的時候。


  傑西回來了。


  不過傑西並沒有太生氣，因為這種類似的事情幾乎在每一個要塞口，山脈口，可能存在強盜的地方都會發生。


  自從夏洛克這個吝嗇鬼的全部家產沒了后，他整個人就變了，真是做到了小心小心再小心。


  「吝嗇鬼，沒出事，就是最近老馬克管家最近有些生氣。」傑西啐了一口，熟練地招呼著夏洛克。


  夏洛克嘟嘟地跑過來，問道：「真的沒事？」


  「廢話，如果出事了，你這個距離能跑？」


  「噢！」夏洛克暗道馬虎，以前都是到門口再派傑西，沒想到危險這麼大，以後隔著五百米就派傑西出去探查。


  要不要配匹馬？


  算太浪費了，馬萬一生病病死了怎麼辦？

  夏洛克的車隊緩緩駛入凜冬要塞，他這次的貨物並沒有糧食，只有絲綢，香料等物品。


  糧價太貴了，當瘟疫爆發的那一刻，糧價就開始瘋漲起來，短短几天的時間就翻倍了。 從其他地方運糧來凜冬要塞來賣，光路上的損耗都叫人心疼的。


  走進要塞，映入眼帘的不是寬廣的街道，不是沿街叫喊的店鋪，而是一排排死屍。


  夏洛克數了一下，大概有40多個，老的少的都有。


  「這是怎麼回事？」夏洛克看向傑西。


  傑西攤攤手：「老馬克管家生氣了，這些人都是它絞死的。」


  老馬克絞死的？夏洛克有些不可置信，老馬克在他眼中都一直是一個樂呵呵的好人。


  「聽說男爵府裡面瘋了個女僕，名字叫做伊娜，聽說是男爵的女僕。」傑西撇撇嘴。


  「那為什麼會死人？」夏洛克不理解，瘋了就賣給奴隸商人唄，說不定還能賺錢金納爾。


  「誰知道的，可能是裡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陰謀勾當。聽當地的凜冬人說，是其他家族的間諜乾的。」傑西指了指掛在絞架上的死屍。


  「老馬克會殺人？」


  「為什麼不會，你難道覺得凜冬要塞有好人？」傑西嘲笑道：「你想想你的家產。」


  夏洛克臉色一下子變紫，贊同道：「對，凜冬人都是該死的強盜。」


  ……


  凜冬要塞北部，諾克茵河區域。


  離開河谷要塞的夏爾並沒有徑直回到凜冬要塞，相反，他拐了歪，去北邊的諾克茵河的耕作區域。


  幾天前，位於獻花城的凱特子爵給他傳來消息，南方的援助可能沒了。


  瘟疫從南方誕生，一直席捲到北方。嘻嘻弄亞王國整個南方區域顆粒不收，爆發巨大的糧荒。


  根據粗略的估計，有數十萬人死亡在瘟疫之中，更有上百萬人失蹤在瘟疫引發的暴亂之中。


  而現在，瘟疫到了西西諾亞王國的北方。


  北疆的死亡人數已經達到十萬，連鬱金香伯爵領都遭遇了小規模糧荒。


  肉眼可見的是，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內，糧食的重要性會大大提高。


  不遠處有一個村子，外圍有粗壯的尖木，裡面有一排排高大的木屋，村子中間有一個旗幟，上面畫著牛頭，這是一個牛頭人村落。


  曾經的牛頭人酋長德里克是這個村子的村長，見到諾克薩斯大軍，德里克趕忙迎了出來。迎面走來一個小山般的牛頭人。


  這是牛頭人？五米多高？


  德里克驚訝無比，又仔細打量了一眼，這才看清了這牛頭人的臉，居然是亨利，它怎麼變成這副樣子了。


  牛頭人亨利用沙包大的拳頭邦邦拍打胸膛，昂聲說道：「這一切都是夏爾祭司做的。」


  夏爾這個人類祭司嗎？


  曾經同為戰敗牛頭人部落的酋長，現在已經走上兩條不同的道路。


  想到當初一起為夏爾搭建祭壇的時候，德里克不禁感慨起來。


  它和亨利的人生曾短暫交織在一起，如兩條相交直線一樣，交點過後便是漸行漸遠。


  嫉妒嗎？

  或許有點吧，但更多的是羨慕。因為地位相差的太遠，德里克很難產生嫉妒的心情。


  夏爾走過來，指著遠處的田地說道：「星雲麥耕種的如何？」


  德里克低頭回答：「祭司大人，有其他村子的人類幫忙，我們已經把村子周圍的田地都耕作種植好。」


  「很好！耕作這方面，牛頭人不擅長，但是人類擅長，你們就可以向人類學習。而人類的力氣不如你們，他們在其他方面可能也會尋求你們的幫助。」


  「我明白，祭司大人。」


  「去把全部的牛頭人叫來，我要舉行祭祀。」


  「是。」


  很快，這個村子里的牛頭人就全部聚集過來，人數大概在一千左右，以老幼居多。


  祭祀過後，夏爾收穫了三百加侖的獸人信仰值，同時耗費了一百加侖的光明之神信仰值來凈化它們，避免被瘟疫感染。


  唯一值得可惜的是，這一千個牛頭人裡面並沒有一個可以完成靈魂共鳴，進階為一階牛頭人戰士。


  隨後，夏爾起行去下一個村子。


  下一個村子是人類村子，村民是銀狐領的農奴。


  和牛頭人村子一樣的待遇。


  祭祀，祛病。


  在這個村子，夏爾收穫三百五十加侖光明之神的信仰，耗費一百加侖光明之神的信仰值。


  ……


  「這就是光明之神的信仰嗎？」飛爪部落祭司阿里哈烏手上有一團淡金色的信仰能量。


  根據人類祭司夏爾的說法，光明之神的信仰能量是一種萬能良藥，可以解救感染瘟疫的半人馬。


  按照正常情況，作為一個部落的祭司，他現在應該做的撫平人心，用光明之神的信仰能量解救他的族人。


  但是，他要進階了。


  阿里哈烏看著這淡金色的信仰，心裡忍不住地猜想。


  如果把光明之神的能量貢獻給偉大的獸神。


  那獸神會不會賜下神眷，幫助他進階。如果能成為二階獸人祭司，凝集出祖先之眼，他至少也能去當大部落當一個祭司。


  大部落的祭司不止一人，通常由數個祭司組成，並由大祭司長統一領導。


  即使不能自己自主，但做大部落的祭司好處要比一個小部落的祭司要多得多。


  「偉大的獸神，您最虔誠的信徒，阿里哈烏向您獻上自己最寶貴的禮物。」阿里哈烏舉起法杖，偷偷進行著祭祀。


  淡金色的信仰能量逐漸脫離他的控制，直入天空。


  阿里哈烏狂喜起來，獸神真的有回應，它似乎隱隱感覺到了祂的滿意。


  一束聖光突然籠罩在阿里哈烏身旁，它感覺自己變得敏銳起來，世間的真理如電影一般在眼前閃過。


  它隱隱約約聽到數千萬年前，祖先在草地上疾馳的聲音。


  隱藏在血液中的血脈力量在激發，一隻虛空形成的眼睛逐漸出現在它的額頭前面。


  就當祖先之眼要完全形成的時候，聖光突然消失，它被卡在了一階到二階的壁壘，一個只差一步的壁壘。


  光明之神的信仰能量似乎並不夠。


  阿里哈烏並沒有沮喪，在剛才那種極為玄妙的境界里，它已經獲取到一些祖先的智慧和經驗，那就是半人馬進階變強的方向。


  在阿里哈烏走向二階的同時，又有數十個半人馬葬身在瘟疫之中。


  不過它並不在乎，叫來酋長瓦爾特后，它吩咐道：「讓所有半人馬集合，我準備舉行祭祀。」


  祭祀？


  半人馬酋長瓦爾特不解，現在舉行祭祀又有什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