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第166章 伊蓮娜過載了
第166章 伊蓮娜過載了
「夏爾！」
「嗯？」
「我看不懂！」
書桌上擺著兩本厚厚的書籍，上面寫滿了奇奇怪怪的敘述，定義，符號，算式。伊蓮娜眼睛瞪得滾圓，可終究是無濟於事。
看不懂就是看不懂。
上面符號和文字她全都認識，但是連在一起她就不認識了。
「救贖之道，就在其中。」夏爾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繼續說道：「魔法真理的研究本來如此困難，你難道不想繼續研究魔法的奧秘了嗎？」
「那好吧！」伊蓮娜垂下頭，金髮披散下來，仍有兩三根呆毛不甘地立著。
伊蓮娜是個研究狂魔，不然她也不會在失憶后只保留了魔法研究的記憶。
很快，她進入全神貫注的狀態，眼睛盯著書籍上的符號文字，手掌握著筆，在紙上塗寫。
她的頭上開始冒出白色的霧氣，臉色變得紅潤，就像機器過載過熱，急需降溫。
於是黑白色的女僕長裙散落在地上，白嫩的前腳掌踩在微涼的地板上，一副春和日麗的美景綻放在屋內。
夏爾很識趣地走了出去，關好房門，吩咐女僕看管好這裡。
幾名女僕立馬走過來，團團看住門口。
……
在北方依舊安穩的時候，西西諾亞王國的局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夏爾閱覽凱特子爵傳遞過來的情報，觀望著現在的局勢。
作為凱特子爵的軍事盟友，他的立場天然站在查理三世國王這一片。
如果夏爾不打算撕毀盟約的話，他早晚會和鬱金香伯爵對上。
不過現在的夏爾還沒有這麼早考慮這個問題，他現在只想白嫖凱特子爵的情報。
至於最後會不會站凱特子爵那邊，那就要看查理三世的軍隊給不給力了。夏爾是個有道德的人，他前世好歹經歷過九年的義務教育，他只會幫助正義的一方。
嗯，勝利者永遠都是正義的。
現在夏爾覺得鬱金香伯爵有正義的傾向，最近正面戰場上，鬱金香伯爵聯軍一直在取得勝利。
進入凜冬的第二個月，鬱金香伯家族三面開花。查理三世國王的盟友有兩個，一個是領地內的大小貴族，另一個就是精靈。
鬱金香第一騎士團和其麾下的軍團已經反攻入東疆的領土，現在更是踏入了精靈的老巢，靜謐之森。
在東南部方向上，鬱金香第二騎士團和毒蛇子爵麾下的軍團分批攻入查理國王的直轄地，接連拿下三座要塞。
在南部方向上，鬱金香第三騎士團和蠻熊子爵麾下的軍團攻破珊瑚城堡，打敗查理三國國王麾下的格林子爵，萊曼子爵的主力大軍。
大軍的出動意味著成倍的糧食消耗，即使鬱金香家族攻入了敵軍的領地，可以掠奪當地的農奴來減緩糧食壓力，但這只是杯水車薪。先被瘟疫肆虐過一次，再被徵兵收稅剝削過一次，能留給鬱金香家族並不多。
根據凱特子爵的情報，鬱金香家族的兩個千萬斤糧倉已經接近空倉，雖然還有五個糧倉作為後備，但是糧食短缺已經寫在臉上了。現在鬱金香家族已經派出糧隊，向西西諾亞王國的西疆的領主去購糧。
無論任何時候，糧食永遠是第一命脈。
因為沒有糧食，人會餓死，秩序會坍塌，軍隊會嘩變，農奴會起義。但這對諾克薩斯來說未嘗不是個機會。
……
十天後，凜冬要塞。
吉爾菲叫來夏爾，展示其他所配置的自然藥水。綠色的液體在白色的玻璃瓶中，它閃著幽光，看上去像是加深版的綠茶。
「男爵大人，您請看。」吉爾菲隨後伸手指著左右兩片的農田，左邊的麥田看上去旺盛，麥穗又沉又多，顏色已經逐漸轉變成黃色，右邊的麥田相比較之下就顯得不太行，顏色還是青黃色，
「左邊的是七天之前開始使用自然藥水，右邊的則是沒有使用的。」
夏爾看著這綠色的液體，心中微微驚嘆，不愧是光明教會出來的，就是財大氣粗。
夏爾本以為他會對星雲麥感到濃濃的震驚，就像其他來到諾克薩斯領地的人一樣。
但結果吉爾菲只是瞄了一眼就跟沒事人一樣，一看就是見過大場面的人。
「效果我已經看到了，很好很明顯，如果能大規模應用就好了。」夏爾看向吉爾菲，詢問起來，「製作的原料貴嗎？製作起來麻煩嗎？」
吉爾菲搖搖頭，材料並不複雜，甚至可以說相當簡單，隨便拉出一個農奴村子都能滿足。
它消耗的是精神力和信仰能量。
「男爵大人，以我現在的能力最多能負責一百公頃的田地。不過您放心，我有牧師朋友，能過來一起幫助您。幫助這裡建立起光明教會的信仰體系。」
「那好吧。」夏爾嘆了口氣，一百公頃就一百公頃吧，有時間可以想辦法把自然藥水的配製方法問出來，看看他能不能憑藉自己充足的信仰能量來解決這個問題。
「夏爾男爵，請您允許我招募助手。」吉爾菲看向夏爾，他接下來打算一邊配製自然藥水，一邊培養神父，為以後做準備。
圖窮匕見。
無論吉爾菲再怎麼聽話，他的思路一直都很明確，在這片土地上建立起光明之神的信仰體系，這片大地要回歸到光明教會麾下。
而且夏爾似乎並沒有拒絕的理由，他看向吉爾菲，詢問起來：「你要招募人手幫你幹什麼？」
吉爾菲坦白說道：「我一個人可以配製數十公頃田地的自然藥水，但是我需要有人幫助我把這些藥水灌溉在麥田之中。」
「除此之外，我想搭建一個小光明教堂，教給一部分對祂忠誠的人知識，教導他們如何舉行祭祀。」
「還請男爵大人同意。」
夏爾強顏歡笑起來：「當然同意，但是現在卻不是一個合適的機會。」
「現在北方一直爆發瘟疫，時常有農奴病亡失蹤，我覺得現在應該救助他們。」
吉爾菲有些震驚：「你們這裡也會爆發瘟疫嗎？和在西西諾亞王國的農奴有一樣的癥狀嗎？」
雖然夏爾知道這個瘟疫可能是因為遷移和屠殺，但他毫不猶豫地回道：「我覺得大概率如此。」
「吉爾菲牧師，祂的羔羊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我們現在應該建造光明教堂嗎？」
「應該！」吉爾菲搖搖頭，繼續回答道：「但不是現在，我們現在應該去北邊救治他們，只有他們生活變得美好，他們才會發自內心地尊敬祂。」
「那時候，不需要我們多說，信徒們也會自發地把教堂建造起來。」
隨後，吉爾菲作勢欲走，準備收拾東西北上抗擊瘟疫。
如何抗擊瘟疫他在修道院學習過，而且在鬱金香領，他作為光明牧師，解決了兩個小鎮的瘟疫。
但夏爾趕忙叫住。
吉爾菲不解回頭，剛才夏爾的激將法不就是為了讓他北上抗擊疫情嗎？
難不成現在又反悔了。
在吉爾菲不解和疑惑的目光中，夏爾微微笑著，回答道：「你一個人能救得了一個村子，能救活整個諾克薩斯嗎？人多力量大。」
「我十來天就可以救治一個村子，一個月就能救治一個小鎮。」吉爾菲用一種不屑的眼光掃過夏爾，「你們諾克薩斯有幾個村子，有幾個小鎮。」
「十六個村子，三個小鎮，大概六七萬人吧。」夏爾淺笑著回應：「吉爾菲牧師，你確定要自己一個人把這些村子全救過來嗎？」
「打擾了，告辭。」吉爾菲拍拍屁股，開玩笑，他是人，是信仰堅定的牧師，但他不是蠻幹的蠢驢。
「所以你要拋棄這些被疾病折磨的羔羊嗎？」
「不，我打算回去找幾個幫手來。」
「吉爾菲牧師，我倒是有個建議。」夏爾臉上露出笑容，「你有治療的技術和手段，我給你找來人，你可以帶著他們一起抗擊瘟疫。」
「夏爾男爵，你的打算未免太精明了。」吉爾菲撇了眼夏爾，你領地上的瘟疫，你自己找人處理瘟疫難道不是應該的嘛！
「所以你覺得如何？」
「嗯。」吉爾菲接著說道：「不過我有一個要求，你給我找來的人年齡不能太大，必須有對光明之神的信仰。」
「沒問題。」
夏爾和吉爾菲很輕鬆就達成了協議，其中夏爾想要治療瘟疫，想要吉爾菲培養出一批簡單的醫護人員。
不需要治療什麼疑難雜症，只要能處理一些小毛病就行。
對於凜冬人來說，小病扛，大病死。現在有人來治療已經很好了，難道還能苛求醫術嗎？
吉爾菲也完全可以接受，在教導這些人的同時還可以把他們培養成虔誠的信徒，以後可以讓他們當做神父，去各個村子主持傳教，做禮拜等事情。
各取所需罷了。
事情行動的很快，第二天夏爾就給他找來了三十個十五六歲的青年，這個年齡的青年思想還沒有完全定型，學習能力也還有。
雙方都很滿意，夏爾想要他們學會更多的治療手段，吉爾菲也想改變這些孩子的信仰，讓他們成為光明之神虔誠的信徒。
人手準備好后，吉爾菲一行人等便開始了北上。
……
青石小鎮。
半人馬比萊爾找到青石小鎮的鎮長老喬治。
「比萊爾軍團長，您有什麼需要嗎？」老喬治看著這腳底踩火，渾身紅色的半人馬，心裡忍不住有艷羨之情，他也想要持矛縱橫戰場。
「請看這東西。」比萊爾哈哈一笑，隨手扔出一個綠色的磚塊。
「這是這麼東西？」老喬治咂摸咂摸嘴巴，伸手敲了敲，被凍的很硬，難道是用來修建城牆的材料，但看起來也不像啊，反倒是有股血腥味。
比萊爾沒有逗他的心思，直接說道：「這是用綠皮們的屍體做的，我打算把它們當做燃料，來為凜冬人取暖。」
「這玩意能燒？」老喬治搖搖頭，拒絕道：「不行，絕對不行。」
這可是綠皮的屍體做的，這傳出去不顯得他們凜冬人太過血腥殘暴。而且更重要的是，這玩意禁燒嗎？能取暖嗎？
比萊爾沒有過多解釋，他把這綠色的磚塊扔到地上，然後輕輕踩在上面。腳底的火焰繚繞著這綠色的磚塊，讓它一點點燃燒起來，若隱若現的肉香味隨著煙霧升起。
這綠色的磚塊很好燒，綠皮們體內油脂被引燃后，淡綠色的火芒亮起，照在老喬治的臉上。
這綠色的磚塊居然如此好燒，如此耐燒。
老喬治臉上露出了亮光，「我覺得這東西倒是很合適用來給農奴們取暖。」
比萊爾臉上帶著笑意，打趣道：「你不是認為這東西太過殘暴和血腥嗎？」
「沒事，我們凜冬人本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老喬治嘿嘿笑著，繼續說道：「而且這東西還可以運往凜冬要塞，甚至可以往南銷售。」
「往南銷售，能賣的出去嗎？」比萊爾有些懷疑。
「當然，我認識一個人，如果給他足夠的抽成，即使連他自己都敢賣出去。」
「這世界上難道還有這樣愚蠢的吝嗇鬼？」
「當然，他確實是我見到過的最貪婪的貨色了，比鬣狗還要貪婪的多。」
隨著老喬治和比萊爾達成協議，這綠色的磚塊開始進入到青石小鎮的每家每戶。老喬治給它取了個通俗的名字，綠磚。
一開始，老喬治擔心青石小鎮的農奴都是銀狐領來的，可能接受不了這綠皮的屍體用作燃料。但最後，老喬治發現，是他自己想多了。
不用外出砍樹，有免費的燃料送上門來，別說是綠皮的屍體了，就算其他的他們也敢用。畢竟對於懶鬼來說，省事就是第一準則。
而且這東西拿起來方便，燃燒起來也順暢，還有股好聞的味道。
很快，整個青石小鎮的農奴都開始用上了綠磚，那一千多具綠皮屍體製成的三萬塊綠磚消耗地很快。
原本老喬治還想著找商人去售賣，但現在他發現青石小鎮及附近六個村子可能都不夠用，更別說支援到凜冬要塞了。
隨著取暖燃料的完善，青石小鎮的死亡人數快速下降，因為寒冷導致感冒死亡的情況大大減少，就連感染了瘟疫的農奴也因為多了一個火爐變得精神一點。
比萊爾看著這一幕心裡也很高興，打綠皮終於有點回報了。
但現在綠皮似乎已經退回到北部的草原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