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屍王劫難 第一百零一章 困境
陳昜眼角掃了一眼,心頭駭然。
對方的一蹬,力量之大,直接將牆壁蹬爆了,借力之下一彈,幾乎一眨眼就到了眼前,烏黑的五指成爪,『呼』地抓過來。
怪物!
陳昜眉頭一跳,然後把門狠狠一關。
『嘭』地一聲巨響。
整扇門都裂了,鎖頭、玻璃爆開,木屑、玻璃碎飛揚。
可惜腦子不太好使。陳昜看著穿過門板的爪子,嘴角抽動一下。這貨沖得太猛,剎不住,門板都撞破了,凸出半個頭來。
走你!
陳昜趁他沒反應過來,一腳踹過來,『咚』地,連人帶門直接踹到了走廊那邊的牆上,把本來就被蹬了一腳的牆壁撞得『砰』一下塌了半個洞。並且,他借這一踹之力反向疾沖,兩步躍到了房間里。
柳月紗沒看他,面對著陽台那邊將臧雪護在身後。
陳昜瞥一眼,旋即瞳孔顫了一下。陽台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身材高大修長,無聲無息,一動不動。陳昜腦子裡閃過一個圖像,差不多是條件反射一般拽住柳月紗的手往後一扯,連帶著臧雪一起往門口那邊推去,「跑——」
「啊——」臧雪驚呼一聲,踉蹌了一下。片刻前還在跟柳月紗打鬧,猝然見到陽台突然冒出一個人來,她本就嚇得不輕,然而還沒反應過來,門口又炸了……這一連串的變故來的太快,縱然她心理素質還算可以,依然是萌逼了。
「走!」
倒是柳月紗,沒有多餘的廢話,拉住閨蜜就往外跑。她甚至都沒回頭多看一眼,沒有半點猶豫,出乎意料的果決。
陳昜也沒閑著,腳一掃,猛踢在床側板上。『嗙』地,整張床翹起凌空旋了半圈,撞向陽台的出口,『砰』然堵住了門。
窗戶的玻璃在震動下爆碎了,那人在玻璃片的襲擊下卻屹然不動。
這個也不是很聰明的樣子呀?陳昜剛想完,對方就動了。然後,他就知道了當初臧午陽為什麼叫自己見到這貨要趕緊跑。
對方根本沒有理會堵住的門口,而是筆直邁出一大步,修長的手臂一甩。
轟。
半面窗檯牆,像是豆腐渣,直接爆了個大缺口。
陳昜的兩隻眼瞪圓了,飛濺的碎石打在臉上,有點蒙圈。這尼瑪還講不講基本法了?他看著對方又一腳,僅僅兩下就在牆上開了一個缺口,頓時打了個激靈。留意到柳月紗和臧雪已經離開了房間,他不再有半點懷疑,雙手握拳張開。
咯。
肌肉鼓起,青筋凸顯,他的雙眼迸出駭人的黑藍色澤,拳頭猛然一揮。
「呼——」
兀然,憑空掛起了一陣寒風。緊接著,整個房間好像瞬間墜入了負數十度的嚴冬,能見處皆以能見的速度凝霜、結冰。
當然,也包括了進來的傢伙。他,或者說它,剛踏進房間,周圍的灰塵就吹散了,全身上下『嗞嗞』地冒出陣陣白氣,迅速掛上一層冰霜。它的動作隨即變慢,一秒,兩秒……短短几個呼吸的時間,整個就變得機械一樣僵硬,乃至停滯了。
陳昜臉色微微虛白,卻毫不留手,衝上去一個飛踢。
再尼瑪的見!
當腳觸碰到對方的身體的一剎,陳昜心裡還是惡狠狠的。他沒有絲毫保留,已經傾盡了全力,打算將對方踢出去,最好掉下去。
『嘭』地一聲巨響。
然後,他就感覺自己踢到了一個人形的鋼鐵。隨著輕微的一聲『咔』,他感覺小腿一疼,意識到腳骨很可能骨裂了。隨即,在巨大的反彈力的作用下,他往回一震,落地狼狽地退了幾步。額頭冒出冷汗,他本就難看的臉色變得更加青白。
再尼瑪的見!
如果說,在幾秒前他還有一點僥倖心理,那麼此時他是絕望的,掉頭就跑。根本不在一個級別!這一腳,即使是一輛小車,陳昜都相信能踢個幾米遠,可是當他匆匆一瞄,對方胸口處的衣服都裂開了,裡面卻只留下了一個淺淺的腳印……眼前的事實,將他殘存的一點自信徹底粉碎了,唯一的念頭就是趁著對方還沒有擺脫控制,逃得遠遠的。
喀——
門外,卡在牆上的傢伙起來了,『吽』地嘶吼一聲,將門板撕成了幾片。然而,還沒等他站穩,面前又閃過一道黑影。
「去你的——」
陳昜剛出來,順勢就是一腳,把他踢得『咚』一聲破牆,撞到裡面去了。
死人就好好去死不好嗎?
他咬咬牙,忍住小腿的劇痛,朝來時得方向跑去。但是,還沒等他走到轉角,就見到倆女又急急忙忙地跑了回來。他一下瞪大了眼,吼道:「跑啊——,跑……」話音未落,倆女後面就蹦出一個人,穿著病號服,齜牙咧齒地嚎叫著追過來。
尼瑪!
那麼一瞬間,有點絕望。但他還是迎上前,越過了倆女,拳頭直呼過去,『彭』地將對方打得摔了出去,滾了好幾米遠。
臧雪一臉蒼白,卻是回過神來了,強行鎮定:「你,你沒事吧….……」
陳昜沒有答,往外走:「跟著我……」
柳月紗幾乎是秒接,「不行……」她的表情出奇的冷靜,沒有一點慌張,說的話更是讓倆人一怔:「你帶我們跳下去!」
啊?
陳昜一愣,腦子沒能完全轉過來。不過,前面的『不行』是什麼意思,他已經懂了,因為在轉角口,他見到走廊那邊又跳出了兩個屍偶,還是活屍,但已經不重要了。
「搞什麼!怎麼那麼吵,護士呢?醫生……」
旁邊的病房門打開了,有個大媽走出來。她罵了幾句,看到走廊的狀況之後,靜了一下,又默默退了回去,『砰』地把門關上。隨後,就能聽到『啊啊啊——』的鬼叫聲。
碎石『噠』地滾落地。
剛才被踹進牆後面的男子扶著斷牆,渾身灰土地走了出來。
同一時間,房間里的男人也走出來了。他看起來比前者好多了,只是身上掛著一些霜莉冰渣,看起來有一點怪異。
陳昜吸吸氣,然後『呵』地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