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落曦山脈 第三十五章 山神堡壘
落曦的察言觀色的能力可謂是爐火純青。上次見面，落曦就發現了徐淵是個見風使舵的好手，這會兒對待雪薇無事獻殷勤的態度，讓他一下子就起了疑心。
「太好了，我們徐家也正是用人之際。你們就跟著雪薇，聽她差遣就行。雪薇，我們進去吧。」徐淵看了看落曦樸素的裝束，認定他只是個無名小卒，還帶了個拖累妹妹。看著雪薇的的面子，沒有直接發作趕走罷了。
小九一看徐淵冷眼相待的嘴臉，不由的火冒三丈，衝上去就要理論。落曦一把拉住了，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微笑。兩人跟著雪薇快速的走入城堡。
「嘎吱。」伴隨著幾人進入后，分站兩側的十多名護衛模樣的武者，快速撤回，將大門關上了。外面很多沒有城堡收留的武者，一直紅著眼望著城堡，直到大門關閉的那一刻眼中又變成了無盡的絕望。
「徐叔，這就是你之前跟我們說過的山神堡壘嗎？」雪薇一邊走一邊正色問道。
「正是，這次我們占的堡壘不是很理想，是個中型城堡，而且位置太靠近邊緣。一到了晚上，獸潮衝擊時我們首當其衝。」徐淵嘆著氣說道。
「徐叔，請問什麼是獸潮和山神堡壘啊？」落曦從沒有聽爺爺說過五重山內部的情況，好奇的出聲問道。
徐淵聽落曦竟然跟著雪薇一樣叫自己徐叔而不是徐大人，心中不禁泛起了一陣陣鄙夷。哪裡來的蠻子，連這種基本的禮數都不知道。但他表面上並沒有發作，沒有回答落曦的問題，而是笑眯眯的反問道：「小友，你們兩人是自己來到落曦山的？」
「是啊。我跟妹妹來自鄱羅平原的平安郡，無父無母。辛虧我誤打誤撞修鍊到了後天一重境，就靠著武者工會每月發放的金幣為生。這次想來五重山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獲得點好處。」落曦臉不紅心不跳的編造了一段來歷，倒是小九臉漲個通紅，用一個只有他倆才能聽到的聲音對落曦說道：「落曦哥哥，沒想到你這樣的老實人還會撒謊呀。」
「哦？不知道你跟令妹是如何進入五重山的，要知道沒有萬靈金牌，使者可不會放你們進來的。」徐淵說道。
「哦。忘了說了，我妹妹也是一名後天境的的武者，而且比我進入後天境還要早呢。」落曦說道。
「什麼？令妹看起來年紀不到十歲吧？竟然修鍊到了後天境？」徐淵驚訝的都差點失聲了。
「哼，還敢小瞧我。我今年才八歲，已經是後天境巔峰了！」小九伸出了她那粉嫩的小手，一道深藍色的靈力纏繞在了指間。
「嘶——」在場的武者全都驚得說不出話來，一行人停在廊道里，一時間都忘了往前走了。
「咕咚。」徐淵咽了一口吐沫。八歲的後天境巔峰，這在大陸上從來沒有聽說過啊。別說是普通人了，就算是堆滿了天材地寶的超級家族也不敢說就有這樣的修鍊天才。眼前一個窮鄉僻壤的小姑娘竟然就是這樣的天之嬌女。
徐淵越想越激動，這真的是天助我徐家，如果能將她收入麾下，日後培養出一個超級尊者。自己這後半生就不用愁了。
想到這，徐淵顫抖的沖小九開口道：「小友天資覺慧，不知道是否願意加入我徐家。我徐某人願意收你為關門弟子，傾盡一族之力培養你踏入武道巔峰！」
在場的其他武者也都動容了，徐二總管這是在代家主表態要收小九作為家族的核心弟子了。
不過徐淵等人預想的感恩戴德的畫面並沒有出現，小九老練的擺擺手：「算了，算了，我可不願意受你們家族的拘束。等這裡事情結束了，我還要去雲遊大陸呢。」
徐淵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有落曦一人在旁邊默默偷笑。雪薇則在一旁生著悶氣，本來自己剛剛被徐叔看重，還沒有弄清楚原由，就被小九的出現搶走了屬於她的風頭。
徐淵是個老狐狸，心裡想著先穩住她，慢慢的用天材地寶引誘，不怕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不上鉤，這天底下還有不為財死的武者嘛。想到這，便嘿嘿一笑，張著一口黃牙說道：「無妨，那就跟哥哥一起先在城堡住下，稍後考驗過程中如果有所斬獲，我們徐家也一定會公平分給你們兄妹的。」
落曦看著徐淵翻雲覆雨的嘴臉，不由的覺得好笑。但他還是裝傻充愣的說道：「徐叔，你還沒回答我呢？」
「呃呃，瞧瞧我這記性。我這就為小友解答。」徐淵陪笑著。
「每次山神考驗開始時，所有進入五重山的武者都要駐紮在這裡等候參加山神考驗的第一關，無相罡風陣。你們一進來能看到遠處那無窮無盡的颶風吧，那就是無相罡風陣，想要繼續前往四重山就必須越過它！武者境界越高，在陣中受到的傷害也會越大。經過無數前人的經驗得出，只有後天境武者才可以通過罡風陣，因為先天境武者需要承受的壓力太強大了，可能一個照面就會被威力巨大的罡風絞殺的灰飛煙滅。罡風陣每隔七天會有一個靈力衰弱的間隙，所有的武者必須把握住時機一舉衝破這個阻礙。」徐淵說道。
「在等待罡風陣威力減弱的這七天這內，所有的武者必須將體力和精力調整到最佳狀態。五重山內有大量山神使者修建的城堡，叫做山神堡壘，可以供武者在山神考驗期間暫時休息。但是武者數量眾多，堡壘的數量遠遠沒法滿足，所以只有大家族才能通過人數上的優勢迅速佔領城堡，堡壘的爭奪戰往往一觸即發。剩下一些落單的武者要麼選擇投靠大勢力，為他們充當守衛戒備的角色，以換取能夠容身的一席之地，要麼就只能承受無盡的夢魘了。」
「無盡的夢魘？」落曦吃了一驚。「徐叔，不在城堡的武者也不會怎麼樣吧？畢竟能夠來到這裡的都是武者中的佼佼者，誰也不會貪圖城堡的安逸，抓緊一切時間修鍊才是硬道理吧？」落曦不解的問道。
「小友有所不知。遠不是這麼簡單。因為每到晚上來臨之時，整個五重山就會爆發獸潮。所有的靈獸在月光下都會陷入癲狂，對人類無差別進行攻擊。城堡里武者依靠強大的防禦工事，自然高枕無憂，但城堡外面的武者可就不好說了，如果沒有先天境的勢力很難能夠守住獸潮的攻勢，只能含恨成為靈獸的口中餐啊。」
「獸潮？」雪薇也是第一次知道獸潮的事情。他們一進來就看到了漫山遍野遊走的靈獸，雖然目光不善，但至少沒有主動對進山的武者發起攻擊。如果他們要是不要命的向武者們圍攻，那真的是夢魘啊。
「嗯。」徐淵點點頭，繼續說道：「實際上，這也是山神使者對參加考驗的人一次清理的手段。因為在五重山之內，靈氣的濃度是外面的二倍，在這裡修鍊將會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山神考驗快則數月，慢則幾年，很多武者其實完全可以選擇不去穿越罡風陣，就一直留在這裡修鍊。這樣就能看出來佔領一個能抵禦獸潮侵襲的山神堡壘是多麼的重要了。山神使者想到這樣的辦法，一方面讓靈獸清理勢力不濟的武者，另一面也可以讓武者之間因為爭奪山神堡壘而互相殘殺。」
「山神使者可真殘忍啊！就不能讓大家平平安安的獲取傳承嗎？」落曦氣憤的說道。
「要知道山神傳承最終只能有一個人獲得，從踏進五重山的那一刻，殘酷的淘汰就已經開始了！山神考驗，也是對人性的考驗啊。」徐淵意味深長的說道。
「那如果發現事情不好，掉頭就跑唄。反正有能夠驅毒的萬靈金牌，大不了就下山不參加了。」落曦說道。
「呵呵。」徐淵一聲苦笑，「對於武者來說。哪有輕易能回頭的道路呢。你們看一下手裡的萬靈金牌吧。」
落曦三人聽到，連忙取出萬靈金牌仔細看去，亮鋥鋥的金牌已經變得黯淡無光。
「來到這裡，萬靈金牌就失去了效果，武者在考驗結束之前再也別想下山了。」徐淵說道。
落曦幾人一聽，不由得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以前只是知道參加山神考驗有這樣那樣的好處，卻不曾想有這麼大的兇險。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落曦雖然膽小惜命，但並不代表懼怕危險與困境。此刻知道了沒有退路之後，反而更加激起了心中的鬥志，眼中燃氣熊熊的戰意。
「雪薇啊，你回來的太及時了，我們徐家有難了！」徐淵拉著幾人走到角落的一間房間，關好門后低聲的說道。
「發生了什麼事，徐叔？」雪薇聽了徐淵的話，不由的緊張起來，畢竟她也是徐家的一分子。
徐淵嘆了口氣，指了指城堡的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