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235:煞氣纏身,命不久矣
第235章 235:煞氣纏身,命不久矣
在此之前。
南璃等人離開后,范世忠緩了過來,便去將此事告知范老先生。
范老先生本是稍稍好轉,忽然聽到這噩耗,眼前發黑險些一口氣背過去。
不過他是范家最德高望重的人,他還是強撐著精神,命人將他攙扶起來,「召集范家所有到正堂,將此事告知他們知道吧。」
「爹,現在都這麼晚了,不如明日再說吧。」范世忠勸道。
范家死局已定,早一些晚一些告知他們,都是無所謂的了。
「不行,此事事關重大。」范老先生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什麼。
范世忠兄弟無法,只好命下人去各個院子喊人。
今日范家有人一直挖樹,動靜不小,還不允許人靠近。
那些小廝早就透了點口風,說是從樹下挖出了無頭屍體,他們不少人都驚恐無比,讓人來打探消息,都被范世忠打發回去。
現在深夜著急范家人到正堂,不用多想, 肯定是要說這件大事。
出去幼童,范家幾房人很快就來了正堂。
范家人丁興旺,一個正堂容不下這麼多人,還有的人就站在庭院和廊下。
范老先生坐在正堂主位,他面容枯槁,盈盈燭光照著他的白髮。
「今晚叫大家來,是要說一件重要的事。」范老先生用足了力氣說道,「世忠被一個風水先生矇騙,府中被設下了無頭兄屍陣,咱們范家人在這住了十年之久,已經煞氣纏身,命不久矣!」
這話一出,其他范家族人面色齊刷刷的一變。
驚恐聲、質問聲、哭喊聲不斷。
范世忠見場面要亂了,忙的大聲說道:「大家冷靜,我定會尋找世間高人,幫范家渡過此劫。」
「沒錯!」范二爺也道,「我們被人算計,一定不會坐以待斃的。他能設陣害人,這世間就一定有可以破陣的人。」
范世忠如今是家主,族人大多都以他馬首是瞻,聽了這話,稍稍冷靜。
然而黑夜之中,庭院月門有身影走出,月色潔白,灑在了那道青色身影的身上,增添了幾分神秘感。
那人嘴角泛起冷笑,慢慢悠悠的說道:「就算你們尋遍世間高人,他們也只會說一句,如果沒有無頭屍體的頭顱,是根本不可能破陣驅除煞氣的。」
一見這人的身影,范世忠和范二爺就立即跑了出來。
「果然是你!周路!」范世忠怒氣沖沖,「我如此信任你,也未曾短缺過你的銀兩,你為何要如此害范家!」
這人正是那風水先生!
他還用繩索穿著幾個人頭骨,在月色下更顯陰森。
范二爺拽著范世忠一把,低聲道:「大哥,那應該就是無頭屍的頭顱,他手裡握著我們的性命,我們可別激怒了他。」
他說完,就揚起笑臉上前,道:「周先生,你想要什麼不妨直說啊,有事好商量啊。」
風水先生聽見一聲周先生,冷冷地笑了起來。
他慢慢走近,掃視著一圈范家人,目光最後落在了范老先生身上。
「我不姓周,我姓范。」他說得緩慢,咬字清晰,似是還透著一股恨意,「我叫范歸宗。」
范老先生猛地睜大眼睛,顫顫巍巍站起來,看著范歸宗,眼裡寫滿了不可置信。
「你叫范歸宗……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你不是要錢,你是要報復。」
范世忠見親爹一股恍然大悟的模樣,忙問:「爹,這是怎麼回事?」 范老先生緩了口氣,說道:「你們也知道,我有一親弟弟,當年他犯了范家家規,我就趕了他出范家,他……他就是你們二叔的兒子。」
眾人面色各異。
沒想到,害他們的竟同是范家人。
有人立即發出質問:「都是一家人,你為何要這樣害人?!」
范歸宗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當年他已經將我阿爹趕出了范家,在族譜上劃了我阿爹的名字,誰跟你們是一家人!」
也只有他阿爹還心存執念,至死都想著重歸范家,所以給他取了個范歸宗的名字。
范老先生渾濁的眸子清亮了不少,「的確如此,你們一房人已經從族譜中除名,早已不是我家族人。」
這黑夜的冷,卻比不過范歸宗的冷笑。
他嘴角弧度揚得極大,詭異狠厲。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如此。」范歸宗說道,「當年我阿爹所作所為皆是為了你,沒想到你不僅不感恩,還不顧兄弟之情,將我阿爹趕出范家,你真是虛偽至極!」
范老先生也是氣惱,臉色一度煞白。
當年之事是范老先生悄悄辦的,許多人都不知道範歸宗的阿爹范魯究竟犯了何事,以至於被劃出族譜,趕出范家。
「父親,當年……」范世忠想了解清楚。
范老先生擺擺手,當著眾族人的面,斷斷續續說起了當年之事。
范魯,也就是范歸宗的阿爹,自小就對道術頗有興趣,收集了不少有關於道術的書籍。
他鑽研多年,小有所成。
恰好這個時候,范老先生的未婚妻邂逅了一個書生,對其芳心暗許,欲要說服自家父母退親。
范魯得知此事,很是生怒,若他哥哥被退親了,他哥哥和范家還顏面何存?
所以,他就偷偷對那書生下了咒。
那書生果然是落水而亡,可那未婚妻見情郎死了,也上吊而亡追隨而去。
范老先生無意中得知范魯做出此等事情,一下子害死了兩條性命,氣惱不止。
他想抓拿弟弟去見官,可范魯是偷偷下咒,見官亦是無用。
無奈之下,他便將范魯的名字從族譜中划走,讓他此生此世都不許再踏足范家一步。
范老先生一口氣說完,已經累得渾身虛汗。
眾人聽完,面面相覷。
范世忠說道:「父親這決定沒有錯!」
「就是,明明是你阿爹自己做錯了,你卻來報復我們,這算什麼道理?」范二爺氣惱道。
范歸宗晃了晃手中的人頭骨,宛如地獄來的羅剎:
「那書生勾引有婚約的女子,未婚妻見異思遷,水性楊花,兩人本就死有餘辜!
我阿爹是為了他親哥和范家的臉面,他費盡心思,最後卻是這個下場!
范江,我阿爹一直等你,想重歸范家,卻不想你不曾來看過他一眼,多年兄弟情義,就宛如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