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蛻變
「定！」
陸然大袖一揮，法力涌動，像是鞭子一樣抽在了尉遲寶琳的身上，直接將他定在原地。
這才施施然的說道。
「你這小子，別給我搗亂。」
「將蹄鐵燒紅，是為了更好的貼合馬掌。」
「人手操作，難免有些地方不太平整。若是不燒的話，日後磨損，馬蹄鐵很快就會鬆動。」
「到時候，還得重新釘上一遍。」
說罷，不再理會尉遲寶琳，將手中的銅釘，一一釘入馬掌。
有了陸然的解釋，圍觀的人，不再是一臉牙疼的樣子，齊齊重新涌了過來。
想要仔細的看看，這釘馬掌，到底是怎麼操作的。
剛才高橋馬鞍的那一幕，已經讓這些人大跌眼鏡。深切的知道了，仙人賜下的寶物，究竟有多麼的神奇。
現在，馬蹄鐵既然不會傷害戰馬，當然也要好好學上一學。
萬一要是比高橋馬鞍還神奇呢？
在眾人期盼的眼神中，陸然截斷了穿出馬蹄的銅釘，打磨光滑。
將烏騅踏雪的四個蹄子，一一釘上。
這才拍了拍戰馬的肩膀，笑眯眯的說道。
「好了，試試吧！」
「看看這鐵靴子，到底怎麼樣。」
陸然的話剛說完，烏騅踏雪就興奮的嘶鳴了起來。
她先是在原地轉圈，輕輕的走了幾步，然後開始慢慢的快了起來。
起先還看著有些彆扭，可等跑了兩圈之後，很快就熟悉了起來，開始亢奮的奔騰。
「噠噠噠！」
飛翻的馬蹄，掘起一捧捧的泥土。
鐵蹄踏在碎石灘上，沉重的馬蹄，將一顆顆的石子兒碾碎，而戰馬卻沒有任何的異樣。
往日小心翼翼避開的險地，如今卻一一征服於蹄鐵之下。
烏騅踏雪激昂的嘶鳴著，一蹄踹出，旁邊的小樹應聲而斷。
將身上的亢奮發泄的差不多了之後，她這才緩緩的停下了腳步，跑的了陸然身邊，親昵的舔著他的大手，像是在報功一樣。
抓出一把豆子，餵給戰馬之後，陸然這才拍了拍手，笑著說道。
「嗯，看來，這馬蹄鐵的效果，還不錯！」
何止是不錯！
圍觀的一眾千牛衛，張著大嘴，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
又是這樣。
馬蹄鐵，不過一個小小的改動，竟然讓戰馬，有了如此的戰鬥力。
連碎石灘之上，都敢狂奔！
這樣的戰馬，還有什麼地方不敢去？
沒有養過馬人，是從來都不會知道，戰馬是多麼的嬌貴。
一匹戰馬，想要保持狀態，就要有一個寬闊的飼養場所，和跑馬場地。
光著一條，就能淘汰掉絕大所數的人家。
再者俗話說，馬無夜草不肥，戰馬不像是牛羊一樣，可以反芻，它需要多次，大量的進食，才能保證戰鬥力。
而想要讓馬上戰場，光是吃草根本不行，還需要大量的精料，富貴人家，更是用雞蛋來餵養。
養一匹戰馬的花費，能養活五個人還綽綽有餘。
就這樣，如果只是養，還則罷了，養成之後，戰場上的損失，才會讓人痛徹心扉。
而這些損失之中，最大的一處，就是馬蹄的損傷。
戰場之上，地形複雜。戰鬥之中，根本就不會給人仔細養護的機會。
無論是碎石，還是山岩，亦或者遺落戰場之上的武器。
都能讓戰馬受到致命傷害。
一旦馬蹄損傷，瘸腿兒的戰馬，就只能淪為拉車的駑馬，或者被人宰殺。
這種花重金養大的馬，落到這種地步，讓誰看了，都會是撕心裂肺的疼。
可是現在，有了馬蹄鐵就不一樣了。
不但戰馬的損傷率，可以大幅度的降下來。
在戰場之上，更是能沖入一些絕地，對敵人進行斬殺。
我能而你不能，這就是絕對的優勢。
一眾千牛衛，看著烏騅踏雪腳下的馬蹄鐵，眼睛都紅了。
有那性子暴躁的，一把抓住旁邊，探頭探腦的工匠，惡狠狠的問道。
「剛才帝君釘的馬掌，你看清楚了沒有！」
「能不能給我的戰馬釘上？」
這話一出，身邊的同僚，立刻圍了上來，像是一群餓狼一樣的，看著這個工匠，等著他的回答。
工匠的地位，在大唐本來就不高。
現在，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勛貴子弟圍住，更是嚇的哆哆嗦嗦，一泡尿都快憋不住了。
他哆嗦了良久，這才顫抖著說道。
「回這位貴人。」
「小的看這馬掌的釘法，倒是不難。」
「是個養馬的，都能學會。」
「可這馬蹄鐵是怎麼做的，小的實在是沒看清楚啊！」
說罷，再次羨慕的看著烏騅踏雪腳下的蹄鐵，賠著笑說道。
「就算是有打鐵的，學會了做這馬蹄鐵。」
「可咱這裡，也沒有那麼多的好鐵啊！」
「看這種能踩碎石子兒的架勢，怕是這鐵，要比諸位貴人手中的刀劍，還要好上許多！」
這話一出，一眾千牛衛頓時啞然。
仙人手中的鐵，怎麼會是凡品？
比自家手中環首刀更好的鐵，那就只有軍器監，打造陌刀的好鋼了。
這種鋼，就算是軍器監，也是看運氣才能出上那麼一點。
想要用這種鋼材打造蹄鐵，怕是在做夢。
就算是有門路買的起鋼，自家也花不起那個錢。
一柄陌刀，都能換五匹好馬了，誰敢用這東西打造蹄鐵？
「唉！」
長長的嘆息，不時的響起。
良久，才有一個聲音，試探著問道。
「請問帝君，不知道這熟鐵，能不能做這馬蹄鐵？」
軍器監想要出鋼，全看運氣。
可出鋼失敗之後，所產的熟鐵，價格雖然還是很貴，但這些人，勉強還是能負擔的起的。
聽他這麼一說，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著陸然，等著他的回答。
熟鐵？
當然能。不如說，熟鐵比鋼材軟，更容易被鍛造成馬蹄鐵。
不過比起鋼材來，磨損稍微大點，大不了壞了再換唄。
當下，他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當然可以。」
話落，陣陣歡呼之聲，在車隊之中響起。
旁邊，被定住的尉遲寶琳連忙喊道。
「帝君，帝君！」
「微臣知道錯了，還請放開小的吧！」
「聽說朝廷正要攻打吐谷渾，這蹄鐵和馬鐙，正好合用。」
「讓小的，去給皇上報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