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然受到李世民的請託,一步跨出,直接來到眾人之前。
伸手在長孫沖頭上一按。
以自身的念頭,勾動他人的念頭。
長孫沖今日的所作所為,已經歷歷在目。
微微皺了皺眉頭,陸然直接說道。
「年輕人家中壓抑太久。」
「外人吹捧兩句,就找不到北了。」
「趙國公教育子嗣,也要講一講方法啊!」
說罷,一抬手,直接將長孫沖拋到身後,一步踏出,伸手按在了許敬宗的頭上。
身後,趙國公長孫無忌,見帝君已經讀取過兒子的心思之後,頓時淚流滿面。
妹妹和外甥被人算計,要不是仙人搭救,幾乎可以說是命喪黃泉。
若是這個時候,兒子再攪和進去,怕是自己,將再也沒有臉見皇上和妹妹了。
還好這個蠢貨,只是被人蒙蔽,是拉出來攪渾水用的。
並沒有參與到這種抄家滅族的事情中。
一顆高懸著的心放下之後,可隨即又是怒火萬丈。
直接抬起了胳膊,又是一個嘴巴子,抽在了長孫沖的臉上,眼睜睜的看著他嘴角鮮血直流。
抽過之後,這才吩咐身邊的禁軍道。
「給我把他押到國公府中,讓他跪在書房中,半步也不準出來。」
「若是敢踏出書房半步,直接給雙腿打折,讓他死也死在書房之中。」
旁邊的禁軍,看了張士貴一眼,見上官點頭,直接上前,拖著長孫沖的身子,轉身就走。
而前方,勾動了許敬宗念頭的陸然,再次開口道。
「這位學士收費也太貴了點吧!」
「不過是約長孫沖見一面而已。」
「就開價三位胡女。
「是揣著明白撞糊塗,還是故意糊塗?」
「原來你是看不起這『郎』先生,才故意開高價的啊!」
「雖然心思有些不純,但也沒有和別人勾結,謀害皇上。」
說罷,直接放手,徑直向前走去。
逃過一劫的許敬宗,滿頭大汗,整個人像是從水坑裡面撈出來的一樣,渾身濕淋淋。
可心思無比暢快,忍不住想要高歌一曲。
光看今天的陣勢,北衙禁軍出動,皇上親自審問,仙人出手探查。
犯的事兒,怕是要把天都捅破了。
除了謀反,弒君,再無二罪。
這種事兒,只要是沾上,不死也要脫層皮。
肯定是有殺錯,不放過。
誰說都沒用。
抗辯也沒有人會相信。
不想此次,居然能遇到讀取人心的仙人。
也只有仙人出手,才能分辨出誰是兇手,誰才無辜。
若是這回沒有仙人在的話,自己,自己身後的家族,恐怕全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被讀心的區區一些隱私,又算得了什麼。
伏在地上的許敬宗,忍不住笑出聲來。
聽到仙人說出三個胡女,這句話,唐奉義的心都涼了。
原本萬無一失的謀划,竟然出了這種紕漏。
誰能想到,仙人竟然能夠讀心。
唐奉義汗如雨下,心知今天必死無疑,若是再呆下去,怕是一切陰謀都要被揭開。
那到時候,死的可就不是一個,兩個人了。
自家的血脈怕是要全部斷絕。
當下一咬牙,轉身猛的一撲,如同狸翻兔躥,徑直向著太液池方向奔去。
可沒有等他跨出一步,藏在林間的北衙禁軍,揮舞腰間的環首刀,帶鞘抽出。
「啪!」
一聲重響。
唐奉義的臉上,瞬間擁起了一道三支寬,青紫色的血痕。
整個人被抽的翻了一個跟頭,重新落了回來。
而另外一人,則面無表情的上前,一腳踩在他的小腿上。
「咔嚓」一聲。
直接將腿骨踩折。
「啊!」
唐奉義慘叫一聲,抓著園林的草地,指甲都被扣裂,滿頭大汗的瞪著李世民,咬牙切齒的質問道。
「無罪而行兇。」
「皇上這是要擅殺大臣嗎?」
「也不怕這滿朝的文武都心寒?」
聽著唐奉義的哀嚎,李世民滿臉詫異的說道。
「都這個時候,你居然還想狡辯?」
「朕說過了,朕今天不是來審問你的。」
「而是來殺你的。」
「你居然覺得,朕能放過你?」
「再說了,就算是這滿朝文武心寒,又能怎樣?」
「不管是誰,只要觸及到朕逆鱗,朕必將殺之而後快。」
「真是可憐啊,小東西。」
「你就是嚇猴的那隻雞!」
聽李世民這麼一說,唐奉義頓時心如死灰。
心知今天難逃一死。
若是這時候死了,皇上也只是懷疑。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之下,抄家滅族,下面執行的人也會心有戚戚,給予同情。說不準,還以流出一兩個漏網之魚。
可若是被仙人掏個一乾二淨的話,家中之人,將絕無生路。
唐奉義低下了頭,趁人不備,伸出了舌頭,正想咬舌自盡。
卻不想,旁邊看守的禁軍,早就經歷過這一遭,心中已經提起了十二萬分的警惕。
一腳踢出。
鹿皮的靴子,重重的踢在了唐奉義的腮幫子上。
「咔嚓」一聲,下頜骨直接斷裂。
就算唐奉義,再怎麼使勁,也傷不了那條舌頭分毫。
只能哀嚎著,眼睜睜的看著仙人的大手,觸碰在了自己的額頭之上。
而陸然,閉上了眼睛,勾連了唐奉義的念頭,將他心中的陰私,一點一點的說了出來。
「哦!因為做過江都的城門郎,所以才化名朗明誠的嗎?」
「嗯嗯!原來這是梁師都的手筆。如軍北方突厥人正在內亂,無法庇護他。聽說大唐如今正在整軍備戰,害怕西征之前先給他剿滅了,這才聯繫人謀算皇家,想要擾亂朝堂。」
「嗯,讓我看看,還有誰參與了?」
「居然沒有其他人,真是意外。」
「那讓我看看,沾染了天花的衣服,究竟是哪裡來的?」
「銀州,榆林?」
「整個村子都被梁師都給屠滅了?」
「那到底是為甚要謀害皇家呢?」
「嗯?」
「我不服,我連前隋皇帝都謀殺了,為何我就沒有名揚天下?但凡我當時聲名遠揚,就能當一方之主,或許能拉起一票人馬,這天下鹿死誰手,也未可知。」
居然是這種惡臭的原因!
陸然鬆開了收,退到了李世民的身後。
而李世民卻轉身,目光怔怔的看著一邊的孫思邈,輕聲細語的說道。
「朕聽說孫道長,跟隨皇兄學習醫術。」
「可挖腹剖心而人不死。」
「朕求道長,將這賊子的心腹剖開,讓朕看看他的膽囊,究竟有多麼的大!」
「千萬可別讓他死了。」
「朕還還想要將他釘在河邊的樹上,讓他哀嚎七日七夜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