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狂熱和傳令
拿到生命泉水，到底給誰喝？
這是一個問題。
各家有各自的難處，不容他人置喙。
但不可否認的一點就是，整個大唐的高層，都年輕了一圈兒。
有極個別人，甚至變成了老妖怪一般的存在。
譬如說，屈突通，屈突通，還有屈突通。
即便是他人在怎麼幸運，既吃了瑞瘦肉，也喝了生命泉水，也趕不上這老鬼，直接從七十多歲，一下變成壯年大漢。
就連這些年一直卧病在床的翼國公秦瓊，也一身病痛全去，整個人瞬間精神了許多，都能重新開始上朝了。
這極大豐富了朝堂之上的人力。
讓李世民有了更多的人手可以使用。
這讓他對生命泉水的重要性，更加看重了幾分。
不由得摸了摸懷中和長孫無忌，簽下的中堂條約。
這場狂熱的盛宴之中，有人高興，自然有人失落。
若是能用錢財，換來壽命，這些人怕是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
怕死的人多的去了，但是仙人回贈的寶貝，卻數量有限。
一家之中，為了這東西，反目成仇的，並不在少數。
甚至是打官司到了朝堂之中。
為長安城中，再添上一段笑料。
不過段志玄，失落的的原因，並不是這些狗屁倒灶的事兒。
他還年輕，算得上是大唐中青一輩將領，壽命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必須的東西，用不著掛記。
他擔心的則是，此次北上朔方，走的灰頭土臉。
本來，此次北上，自己手持神兵，一人抵擋五萬軍。
在武人的眼中，乃是無上的榮耀。
可誰知道，長安城中，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兒。
每一件事兒，都能說得上是翻天覆地，震碎三觀。
有這種大事兒當做人們的談資，自己再北上，就已經算的上是無關輕重了。
讓段志玄不由的長吁短嘆。
而隨著出征日期的接近，這種苗頭越來越明顯。
有時候，他甚至是想，自己放棄西征，奉命北伐，這種選擇到底是對是錯。
身背神兵，手持陌刀，在演武場之中，舞的呼呼直響，間或之間，腰間環首刀出鞘，閃著一抹寒光，上下截擊，讓敵人無路可逃。
「兄長！」
隨著陌刀的舞動，一身的戾氣也在揮舞之中，消減大半。
段志玄聽身後有人呼喚，他頭也不回，長刀一頓，刀刃反身一掄，向後劈去。
身後的段志感常於兄長對練，切磋武藝。對此，已經司空見慣。
身形只是微微一側，人如蘆葦，迎風一倒。但腰間的環首刀卻沒有絲毫耽擱，徑直向上一接。
「鏘！」
一聲輕響。
精鋼鍛造的環首刀，已經斷成了兩截。
他雖然知道自己兄長，手中的刀，乃是寶刀，可也沒有想到，竟然這麼鋒利。
以兄長的武藝，再加上如此寶刀，戰陣之上，還有誰，能擋的住他的衝鋒？
當下，他微微咋舌道。
「兄長的武藝，可真是越來越高強了。」
「若是以前，弟弟還能接上那麼一兩招。」
「現在卻是，半招也難以抵擋。」
「此次北伐，怕是兄長，要再立潑天之功啊！」
段志玄明知道弟弟這是在奉承自己，但是心中的喜悅，還是擋也擋不住。他收刀一頓，抬手接過下人遞過來的手巾，抹去額頭上的汗滴，欣喜的看著手中的寶刀，喜不自勝的說道。
「進展當然是有的。」
「自從在御苑之中，吃了瑞獸之肉之後，我這身上的力氣，又漲了兩分。」
「在加上寶刀在手，我自信戰場之上，無人能擋。」
「就算是尉遲恭那個黑炭頭，也難以應對我的寶刀『北極』。」
「戰功豈不是受到手到擒來？」
他眉飛色舞的炫耀這，忽然想起了御苑之中，那顆子彈的恐怖。
四百丈之外，殺人於無形。
頓時接下來的話，就有些難以說出口了。
段志玄訕笑一聲，有些不自在的說道。
「你今天不當值嗎？」
「怎麼有空在校場之中，尋我來了？」
段志感比段志玄的年級要小上許多，因此，沒有趕上隋末的亂世，也沒有什麼功勞。
一直在家照顧父母。
去年才補了正九品下的左衛執戟。這個時候，應該在宿衛禁宮。怎麼會回到家中？
聽兄長這麼一問，段志感這才想起，自己是來幹什麼的。
他連忙上前，將手中的斷刀扔在一旁，在校場的蘭錡上，重新選了一把環首刀，掛在腰間，這才說道。
「回兄長。」
「小弟是奉皇上之命，來找你的。」
「聽宮中的弟兄們說，孫道長要在皇城之中，給人開膛破肚。」
「演示什麼叫『外科手術』的東西。」
「若是成功了，就要派遣一隊醫護兵，隨著兄長一同北上。」
「檢驗這兩支部隊的戰鬥力。」
「請兄長儘快出發！」
「什麼？」
聽弟弟這麼一說，段志玄頓時一陣兵荒馬亂。
連忙將身上的兵刃，盔甲卸下，急匆匆的往外趕。
一邊走一邊說道。
「你這廝，也不早說。」
「皇上的命令，也敢耽誤。」
「快，跟我出發。」
說罷，立刻走出了校場。身邊的親衛牽著戰馬，已經到了府邸之外。
二人跨上了戰馬，直奔皇城。
朝中的諸位大臣，居住之地，本來就集中。
這邊段志玄才剛上馬，另外一頭，劉弘基也牽著馬走了出來。
這兩個人，一個是北征的主將，另外一個是實驗部隊的主管，此次北伐，要同時北上。關係自然親近。
已經走到了前頭的段志玄，輕輕勒馬，等劉弘基追上來了之後，這才問道。
「任國公可知，這『外科手術』，究竟是什麼東西？」
「還非得要我們兩人，一同觀看？」
劉弘基也是一頭的霧水，他搖了搖頭，疑惑不解的說道。
「只聽傳令的人，說是要開膛破肚。」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
兩人都不知道的話，問也白問。
索性，他們不再出聲，徑直打馬，趕向了皇城之中。
有皇上的令旨，一行人穿過了朱雀門，玄武門，再次進入了西內苑之中。
此次，到達的地方，並非火要司，而是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新建的地方。
只見眼前所有人，都看著，一個奇怪的裝置中，正咕嘟咕嘟，冒著氣泡。
凝神靜氣，大氣也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