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79章 說與不說
上次來採購東西只是匆匆的逛了一下，還沒好好感受這內城的風光。
再次踏進內城的時候，沈今安與之前的心境有了很大的區別。
「娘親，咱們先去書肆給哥哥買書!」歡歡一進內城就不住的在沈今安的耳邊提起這件事情，生怕她忘記。
「那就先去書肆。」寵溺的點了點歡歡的小鼻子，改變了路線。
她可沒忘記此行的主要目的。
一路上跟人打聽，沈今安來到了這內城最大的一家書肆，看著門口絡繹不絕的行人。
沈今安心底忍不住感嘆：古往今來，讀書都是改變人生的最重要的一種方式啊！
哪怕是在這窮苦之地里依然有不少的書生，為自己的目標奮鬥著。
她低頭看了眼還懵懂的歲歲和歡歡，日後也不知他們的命運如何。
想來有顧宴清在，兩個孩子一生也會順暢許多。
她不求兩個孩子之後能夠取得多大的成就，或者是飛黃騰達，只求他們能夠跟隨心意做事。
「你們怎麼來了？」
正思索著，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沈今安抬頭一看發現正是紅娘子。
只是她這態度未免太過熱絡了。
今日便聽她說讓自己隨她一同經商，沈今安沒有答應，這難不成是她的產業？
「來準備一些文房四寶。」沈今安領著人走進去，並沒有隱瞞自己此行的目的。
紅娘子目光閃了閃，視線在歲歲和顧宴青的身上打轉，說道：「來這邊看看吧。」
說著便把顧宴清他們帶到了專門存放幼兒啟蒙書籍的那塊地方。
「你們先選著，我去拿點東西。沈今安倒是也沒有冷落她，朝她點了點頭。
只是在即將走進後院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顧宴清的目光正落在那書架上，手裡還拿著幾本書籍比較著。
一直到他們挑好了東西，準備離開了，也還沒有見到紅娘子的身影，沈今安有些奇怪。
「不是說去找東西了嗎？怎麼這麼久也沒回來？」
她還想著道個別呢。
「許是有什麼事情絆住了，咱們先去買點別的吧。」顧宴清拿著剛買的東西，也回眸看了一眼，心底卻明白，那人向來隨心所欲，興許是忘了。
「走吧。」
沒有過多的執著，沈今安朝外走去，卻險些撞上了人。
她手作扇子狀在鼻子前面扇了扇，只覺得這股衝天的酒氣把自己包圍了起來。
「今朝有酒今朝醉……」
一個頭髮散亂衣衫襤褸的老頭，拿著酒壺，晃晃悠悠的從沈今安的面前路過。
這得是喝了多少酒啊？
沈今安啞然，她作為醫者，實在是看不慣這般糟蹋身體的人。
剛想什麼說說明，那個老頭卻已經走遠了。
不過是一瞬間，就能走這麼遠？
沈今安的心裡滿是疑問，她回過神來。
「馬上就是新年了，咱們也得給歲歲和歡歡做兩件新衣服。」
之前在丞相府里做的那些衣服都在她空間里，但是因為地區差異很大，恐怕那些衣服在這裡穿不了。
這裡的天氣稍微暖和一些，做幾件單衣便可。
「新衣服！」歡歡聽到之後頓時歡呼，下意識的詢問，「那今年娘親是不是能跟歡歡一起堆雪人了？」
往年過年的時候，只有丞相府里的丫鬟們陪著他們兩個玩，但是今年不一樣，今年不是有娘親了嗎？
「娘親當然會陪著你們過年了。」沈今安笑著回答，至於堆雪人，如果蒲州城裡能下雪的話，當然可以。
一行人在街上開開心心地採購，殊不知對面的茶樓有人正盯著他們。
「就是這個女子？」
說話的這人穿著錦衣華服，雙手背在身後，正是黃知府。
剛才在這上面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來這女子到底有什麼稀奇的地方，竟然能夠讓劉老大親自交代他盯著人。
「就是他，屬下已經在陳家村盯了一段時間了，發現紅娘子與她走得極近。」
將這些日子觀察來的情況，如實的彙報給黃知府。
旁邊黑衣的下屬發現黃知府的臉色頓時變了。
「紅娘子？她怎麼還和那個瘋女人扯上了關係？」黃知府陰沉著臉。
劉老大安排他的事情他不得不做，但是如果因此要和紅娘子那個瘋子對上的話，也是得不償失。
在這蒲州城的幾大勢力裡面，誰不知道，最不能惹的就是紅娘子。
那女人的勢力雖說不大，但是如果真的犯到了她的頭上，她就像條瘋狗一樣纏著你不放。
是以許多勢力都不敢輕易得罪她。
見知府的反應這麼大，下屬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今日他們還去了紅娘子的書肆，紅娘子親自迎接的他們。」
那還得了！
黃知府瞪大了眼睛，焦急的在房間里不停的踱著步子。
「這可怎麼辦？」
劉老大那邊肯定是不能得罪的，蒲州城的安危還握在他的手裡，但是紅娘子這邊他也不想得罪。
這女人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經商頭腦，蒲州城的店鋪大多都有她的影子。
往日在幾大勢力之前周旋的時候也沒今天這般糾結。
黃知府一時之間也沒了主意。
見下屬還杵在那裡不動，他頓時怒氣上來了：「沒用的東西！還不繼續跟著！杵在這裡幹什麼！」
那下屬頭皮一緊，頓時行禮退下，留黃知府一個人在房間里兀自頭疼。
看來以後關於沈今安的消息，不能全部都告知劉老大。
這一切沈今安全然不知。
在這內城轉了一圈，沈今安覺得這裡繁華的確比京城差遠了，但也有自己獨特的風格。
比如那紅坊閣，沈今安先前也見過。
聽說是天下有名的美食，每個城市都有店鋪。
察覺到她的目光停留在紅坊閣許久，顧宴清輕聲問道：「你對它感興趣？」
沈今安點頭，用現代的話來說，能開到全國連鎖，在這個朝代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聽說它每個城池都有分號，規模挺大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別人所說的那般美味。」
「紅方閣能夠做到這個規模，並不是因為飯菜有多麼好吃，而是因為它的特殊效用。」
待走遠了一些，顧宴清才給沈今安解釋。
在內城，幾大勢力盤距已久，難保沒有什麼耳目，做事需要謹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