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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4.第341章 洗經伐髓,韋平不平(求訂閱)

  第341章 洗經伐髓,韋平不平(求訂閱)

  喝了大概半日時間。


  韋飛不勝酒力,打了個酒嗝后,便趴在桌案上,暈乎乎的睡著了。


  其鼾聲如雷,沒有一點仙家模樣。


  望見此幕,衛圖臉上露出一絲淡笑,他搖了搖頭,放下酒盞,走到韋飛身旁,運使金丹法力,開始為這位曾經的舊友療傷,祛除舊疾。


  煉體三階後期,對靈毒都有一定的免傷效果,更遑論靈酒的酒力了。


  這數壺酒水入肚,哪怕衛圖不刻意用法力煉化,但法體的自我運轉,亦足以一直讓他保持清醒。


  這靈酒名為「參陽酒」,亦是記載於《天香古卷》中的一種藥酒,是衛圖幾日前特意調製而成,其目的便是化解韋飛身上的暗傷。


  有靈酒藥性的滋養,再加上衛圖的金丹法力從旁協助,韋飛早年因突破築基失敗,所受的氣血之傷,不到半個時辰,便被化解於無形了。


  「有這次療傷,二哥雖不能如巔峰築基那般,活到四百餘壽,但活到三百九十多歲,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衛圖撤去法力,心道。


  時至今日,韋飛前途已定,即便他想幫助韋飛,也無能為力了。


  不然,面對僅剩的唯一兄弟,他可不會吝惜所能。


  畢竟對顏玉,他尚且都資助了「蛻凡丹」的平替丹藥——碧焰丹。


  同一境界之下,修士的年齡越大,其資質、根骨亦會隨之降低,反之,則會有相應的提升。


  總之,越年輕越好。


  這也是為何當年寇紅纓,要許下重諾,得到叔輩資助,提前數十年築基的原因所在了。


  也就是說,即便現在衛圖不惜代價給韋飛提供資源,其境界也難在百年內,從築基初期迅速提升至築基巔峰……


  況且,境界虛浮的築基巔峰,哪怕得到了蛻凡丹相助,晉陞金丹的幾率,亦是小之又小。


  因此,韋飛與其去搏百年後幾不可見的晉陞可能,還不如趁在最後的百年時間,好好安享晚年。


  「道途放棄容易,但後悔時,想要再重新提起來,就難了。」


  衛圖輕嘆一聲。


  倘若韋飛爭點氣,現今境界是築基後期,他稍稍幫扶一二,在關鍵資源上給予支持,或許其還可重續道途。


  但偏偏,韋飛境界太低了。


  他有心也無力了。


  「除非氣運之子,不然命再好,不努力的話,終有一日,機緣亦會失之交臂,再無前程可言……」


  衛圖抬頭,眺望遠方。


  三百年道途,他看似運氣不錯,屢次能逢凶化吉,但事實上,除了有運氣相助外,更多的是他每一時段,都做了「正確」的選擇。


  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


  譬如二十多年前,他被狐山、齊成楚二人挾持進入太虛境。


  恰巧,申屠上人留下的「須彌牌」、「太妙寶鏡」,是解開石魔塔的關鍵,藉此他成了收穫最大之人……這是他此行的好運之一。


  然而,若沒有實力作為依撐,他恐怕在太虛境外,連第一關都撐不過,便被狐山、齊成楚二人控制,一身機緣盡做他人嫁衣了。


  與他相反。


  道途上,韋飛一次次被氣運關照。


  但都因為缺乏精進之心,安於享樂,從一朝棋錯,最後演變為了滿盤皆輸了。


  即便他想提攜,也無處施為了。


  ……


  第二日,酒醒。


  韋飛感覺渾身上下神清氣爽,吐納靈氣和法力運轉,都比以前靈敏了不止一籌。


  不用猜,韋飛也知道,這都仰賴衛圖這個把兄弟的功勞了。


  韋飛心中默默念恩,他沒有當衛圖的面提及此事,他沖著屋外喊了句「玉娘做飯」,便與衛圖繼續談論起了,昨夜酒桌上未談完的話題。


  話題很多,最終二人聊到了,韋仙兒的身上。


  這幾乎是不可避免的話題。


  不過韋飛相信衛圖會照顧他這個女兒,所以在昨晚,並沒有刻意談及。


  「本來這次前往蕭國,我和仙兒約定好了,與她同來,但不巧,仙兒正值突破築基後期的關鍵時期……」


  衛圖談起韋仙兒的近況。


  不過,他報喜不報憂,刻意隱瞞了韋仙兒身上,關於悲鳴神君的事。


  「仙兒比我這個爹強!」


  韋飛大喜過望,甚至喜極而泣。


  這時,他總算明白了,當年寇良有一個天才女兒的心境了。


  ——未完成的遺願,未完成的道途,都有子嗣接續,為他去看一眼仙途上方,今生未曾得見的風景。


  「我對不住仙兒。」


  韋飛嘆了一口氣。


  趙婷新喪不久,他就續了弦。這對韋仙兒而言,不免難以接受。


  「仙兒性格開朗,不會在此事上介懷,二哥不必擔心。」


  衛圖微微一笑,寬慰道。


  按理說,父母再嫁另娶,無需太過在意子女意見。不過若子女境界、地位壓了父母一頭,那就另當別論了。


  二人談話期間。


  在外面忙活的年輕婦人,開始陸續上菜,擺了八菜一湯。


  「屋裡緊張,沒什麼太好的靈材,湊合的做了一頓,還望衛真君不要介意我們這小家小戶……」


  年輕婦人面有不安道。


  「嫂子客氣了。」


  衛圖謙和一笑,拾筷動菜,神色沒有絲毫嫌棄之色。


  見此,年輕婦人如蒙大赦般鬆了一口氣,準備從客廳退下。


  「嫂子,不必見外。衛某和二哥是把兄弟,不是外客。」


  衛圖叫住年輕婦人,示意其一同上桌用菜,不必離開。


  不看僧面看佛面。


  尊重年輕婦人,也就是變相的尊重韋飛這個二哥,衛圖懂得這個道理。


  他不會讓韋飛難做。


  「訝?」年輕婦人驚住了,她難掩臉上驚喜,連忙捂住嘴巴,以免露出醜態,丟了自己的臉面。


  能與金丹真君共膳,這於她而言,可是天大的殊榮,向外吹噓的談資。 想及此,年輕婦人看向韋飛的目光,眸中帶了些許柔媚之色,甚至是春意……和昨天撒潑的態勢,幾乎判若兩人。


  年輕婦人明白,今日她能得到衛圖的抬舉,其肯邀請她這個練氣女修同坐,與韋飛這丈夫分不開關係。


  「衛真君吃菜,吃菜。」


  入座后,年輕婦人幾近諂媚,熱情的招待衛圖。


  「衛真君,昨天我已經給平兒傳信了。再過一兩個時辰,平兒也快回來了。到時候,您看一下平兒這侄子。」


  年輕婦人滿臉笑容。


  適才,她可是聽見了,韋飛的女兒韋仙兒已是築基後期了。


  以韋飛的資質,生下的女兒,和她的兒子平兒估計資質一樣。


  在她想來,韋仙兒能到達築基後期,肯定少不了衛圖這叔叔的扶持。


  侄女都如此幫扶了。


  那侄子呢?


  「也罷,那衛某就留下,見一下平兒。」衛圖頷首,沒有推拒。


  年輕婦人雖然有些勢力眼,為了利益辱罵韋飛,但其所思所想,也大多是為了自己兒子,這並不算什麼壞心。


  甚至,衛圖還有點欣賞年輕婦人。


  有些事,不去爭,就永遠落不到手上。


  隨遇而安不是不好。


  但在仙途上,卻是一項劣勢。


  譬如此刻,若非年輕婦人主動提及讓「韋平」見他一面……按照他的停留時間,「韋平」見他的機會應該不大。


  在韋平趕回之前,他就會離開。


  畢竟此前他已經贈了三粒凝基丹,當做韋平的見面禮了,許了韋平一個築基仙途。


  沒必要再多見這侄子一面。


  不過,有了年輕婦人的開口,衛圖當然不好意思先走一步了。


  「三弟……」


  韋飛面帶歉意。


  他能聽出妻子的弦外之音,不外乎是想衛圖提攜一下韋平。


  而他今生欠衛圖的已經夠多了,當然不願衛圖對他再行幫助。


  他……不免受之有愧。


  「一樁小事罷了。」


  衛圖擺了擺手,示意韋飛不必在意。


  ……


  過了大概半日。


  在外另謀差事的韋平,這才趕回了韋宅,見了衛圖一面。


  「三叔……」韋平稍有尷尬,結結巴巴的向衛圖施禮、認親。


  畢竟,此前他從未聽過父親提及過衛圖這位三叔,這還是他頭一次聽說,自己有個金丹叔叔。


  「二十八歲,練氣五層。」


  「也算是良才美玉了。」


  衛圖言語嘉許道。


  相比他當年,此時的韋平在同等年齡,境界領先他不止一籌。


  當然,他也明白,這多半是因為韋平有個好爹,這才能做到,能在二十八歲的時候,有堪比中品靈根的修行境界。


  ——築基修士再是不堪,其賺錢能力,亦比練氣修士要強。


  「多謝三叔誇讚。」


  韋平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的資質在同齡人中,平庸的可憐。


  要不然,親爹韋飛也不會給他取了一個「平」字。


  其不就是認為,他這一生,都會平平無奇,在仙途難有建樹。


  「修士資質難改,唯有獲得大機緣或者突破境界時,才有改善希望。」


  「我雖可為你洗經伐髓,但你資質,最高也只能提升到下品靈根中的上等……」


  衛圖緩緩說道。


  「謝三叔!」


  聽到這話,韋平當即面露感激之色,他雙膝跪地,深拜一禮道。


  哪怕只是資質的稍微提升,對他來說,這都是天大的喜事了。


  他知道,唯有金丹境界以上的修士,才可對低階修士「洗經伐髓」。


  而此舉於金丹修士而言,也是頗為耗損元氣,不會輕易為之的。


  見此,衛圖微微頷首,他道了句「緊守心神」,便將右掌覆在了韋平的天靈蓋上了。


  下一刻。


  衛圖身上青光大盛,一縷縷青光順著他的手掌,滲透進韋平的四肢百骸。


  不一會,一縷縷黑煙從韋平的周天穴竅中擠了出來,腥臭難聞。


  同一時刻,跪在地面上的韋平也感覺到了宛如尖刀剮腸般的劇烈痛楚,他面容一下子蒼白無比,渾身上下開始滲出一粒粒黃豆大小的冷汗。


  「忍住!」韋平咬牙,嘴唇都被他咬出了一條血印,清晰可見。


  隨著時間流逝。


  韋平的意志越來越模糊,他心裏面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斷堅持。


  不知過了多久,韋平才感覺到身上的痛楚一一消失,他的眼前重新清晰了,不再如先前那般模糊了。


  「三叔呢?」


  韋平抬頭,卻發現先前站在他面前的衛圖,已經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了。


  院內,只剩了他的父母。


  「衛圖衛三叔……」


  韋平從地面而起,他怔怔的眺望靈岩島上空,緊攥雙拳,將「衛圖」這兩個字深深烙印在了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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