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老不死的
楚天歌剛走出去，楚風河就苦著臉道：
「妹妹，祖母回來了……福嬤嬤來催了兩次了，我說你身體不舒服，可祖母好像很生氣，讓妹妹你怎麼都去祖母院子。」
看楚風河的臉色，都知道，這個祖母不是和好相與的。
一提到這位祖母，楚天歌的腦海中，就出現一段記憶。
那是一個顴骨很高，有著一雙刻薄三角眼的老婦何翠花。
她每次看到原主，都會露出厭惡的神色。
好幾次甚至偷偷把原主帶走，把她的頭按進水裡，推進河裡想要淹死她。
要不是楚風河大聲找原主，驚擾了何翠花，原主怕早就夭折了。
何翠花還威脅原主，要是敢把這事說出去，就要弄死她和楚風河。
原主很害怕，一個字都不敢說。
楚天歌看完記憶，心裡產生一股暴戾的情緒。
何翠花的想法，楚天歌一看就看明白，不就是覺得原主是野種，是她兒子的恥辱，所以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嗎。
何翠花每次看到原主，那種殺之後快的惡毒眼神，根本藏不住。
楚天歌原本是不想理會何翠花的。可既然何翠花看到她就憋屈，她還真就要去會會她了！
門口福嬤嬤沒見門開，恨恨道：
「既然五小姐不開門，老奴就不客氣了！」
楚天歌沒理會，上前唰的一下，打開了門。
一開門，就看到一團肥肉衝來，楚天歌一閃，對方咕嚕一下滾了進來。
倒在地上「哎喲」慘叫。
楚風河等人看到福嬤嬤摔了個大馬哈，連地都震了震，趕緊憋笑。
楚天歌一個餘光都沒給她，跨出院子，冷冷漠的聲音傳來：
「還不帶路！」
福嬤嬤有一百五六十斤，眼睛都快胖成一條縫了。
她看到出院門的小身影，恨得咬牙切齒。
這個小賤蹄子，竟敢故意整她！等去了老夫人院子，看自己怎麼收拾她。
富貴院。
楚天歌一踏進院子，首先看到的就是俗氣辣眼的鍍金鍍銀的裝潢。
等進了屋中，就看到炕上穿著昂貴衣服，顏色卻很誇張的何翠花。
楚天歌一看到對方，身子無法控制的抖了抖。
這是極度恐懼的身體慣性情緒！足以感受到，原主是有多怕何翠花。
何翠花這會兒，正享受著丫鬟婆子按摩腿腳和肩膀，還有丫鬟給她喂葡萄。
誰都可以看出，她比誰都會享受。
楚天歌看到何翠花，眼神就一冷。
不過是一個鄉下老婦，憑藉兒子入贅楚府，一朝飛上枝頭，就得意忘形，無知庸俗的醜態出盡，還毫不自知，得意洋洋。
被接到楚府後，東施效顰，學大戶人家的老夫人，每日讓人晨昏定省，禮佛抄經，可她其實連字都不識。一旦讓她不順心，就撒潑打滾，和市井潑婦沒什麼兩樣。
偏偏楚戰仁還是個孝子，所以連柳若芙都鬥不過何翠花，只能敷衍應付。
讓楚天歌意外的是，此時柳若芙和楚月嬌也在，除此之外，還有三個第一次見面的姨娘，兩個庶女都在。
楚戰仁雖然一副對柳若芙真心不渝的模樣，小妾卻一個接一個往府里抬。
楚月嬌看到楚天歌進來時嚇得身體顫抖了下，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根本隱藏不住。
之前她來打小報告后，祖母別提多生氣了，誰知楚天歌作死，去請了一次，還推脫不敢來。
這一次，楚天歌肯定會被狠狠教訓一頓！
她十分興奮，見何翠花沒睜眼，咳了一下，小聲喊道：「祖母，五妹妹來了。」
何翠花聞言，三角眼睜開，不滿的看了一眼楚月嬌：
「咋咋呼呼幹嘛？你娘怎麼教的？一點教養都沒有，老身眼睛還沒瞎，不需要你來提醒。」
楚月嬌和柳若芙憋悶不已，這老太自己比誰都粗俗，怎麼好意思說她們沒教養？！
何翠花可不管這些，很是不悅的坐起來，又指著滿屋子的人罵罵咧咧：
「你們這群吃乾飯的，也不知道整日都在幹嘛，就知道浪費府里的銀子，我兒子都不在，你們一個個還打扮的花枝招展，想要學楚玲瓏那賤人勾|引誰呢！」
何翠花身為鄉下老太太，天生擁有地圖炮的功能，一開口，就把一屋子裡的人全罵進去了。
姨娘庶女們不是第一次見識這種場面，全都沉默不言。
何翠花罵舒坦了，銳利的目光才倏地射向矮小的楚天歌。
她一看到楚天歌，心裡就來氣，張口就罵：
「小賤蹄子，終於捨得來了！還不跪下！」
幾個姨娘和庶女，聞言都眼觀鼻鼻觀心，明知楚天歌即將遭遇什麼，卻都當作不知道。
只有一個身形偏瘦的二十來歲姨娘，有些不忍的搖了搖頭，低頭不看。
柳若芙和楚月嬌心裡得意，楚天歌變化再大，在何翠花面前，也得乖乖認慫。
楚天歌掃了一圈，就把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
她倒是沒想到，何翠花比她想的更極品。
楚天歌心中冷笑，奶音清脆：
「小賤蹄子罵誰呢！」
「小賤蹄子當然是在罵你！」
何翠花剛回嘴完，屋內響起噗嗤一聲，眾人在憋笑的聲音。
柳若芙和楚月嬌特別無語，何翠花也太愚蠢了，這就被下套了。
何翠花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楚天歌竟然故意耍她！
好啊，這個賤蹄子無法無天了，連她都敢耍！！
何翠花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指著楚天歌的手顫抖不已：
「你、你剛說什麼？你這個黑心黑肺的小賤種，是想故意氣死老身是不是？。」
楚天歌一臉無辜：
「老不死的，不是你自己承認是小賤蹄子嗎？自找罪受，還想誣賴我，想的倒是挺美！」
老、老不死的？！
屋裡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她們剛才耳朵沒聽錯吧？
楚天歌瘋了吧！
她竟然喊自己祖母老不死的？！！
何翠花和福嬤嬤的等人，都猛地一愣。
反應過來，氣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怒喝道：
「你、你個小野種，剛剛罵我什麼！！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老不死的呀。怎麼，有問題？」
楚天歌一雙大大的純真的雙眼眨了眨，又萌又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