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腳步聲!
楚天歌花了半柱香時間,倏地利落一勾,便停筆。
桌上的符篆全都畫完了。
回神的幾個學院的學符篆的學生,終於忍不住發出震驚感慨:
「啊啊啊!她是怎麼做到的?我平時畫一張符,至少要兩天,還不一定成功,她竟然一口氣畫出了幾十張,甚至還不到半柱香時間!」
「媽呀,誰快打我一巴掌,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這符篆紋路流暢,蒼勁有力,裡面蘊含著的力量,我都隱隱能感覺到,這些符全都畫成功了!!」
學符篆的,誰不知道符篆有多難畫,即使是普通的潔凈符和燃火符,都至少要半天到一天時間才能畫好!
楚天歌放好硃砂和毛筆后,小短手一撈,就把符篆全撈手上,站在凳子上開口:
「都去端水過來領符篆。」
大家紛紛爭搶著去廚房找碗舀水,就怕自己也會因為怨氣入侵心脈,突然發瘋。
楚雨沁看著楚天歌如此受歡迎,很是嫉妒的說風涼話:
「隨便幾筆就畫出的符篆,誰知道是真是假。說不定是我父親的符篆讓他們怨氣退散的!」
眾人頓時有些尷尬,楚天歌瞥了一眼楚雨沁,冷笑道:
「你不信,便別用我的符篆。」
「雨沁!道歉!」楚文庭隱怒的聲音響起。
楚雨沁被訓,臉色瞬間漲紅,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父親:
「父親,你、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母親說的沒錯,你根本一點不在意我和哥哥!」
她含著淚砰砰砰的跑上了樓,明顯是耍性子。魏子源連忙追上去安慰。
楚文庭十分無奈,歉意的對楚天歌拱手:「抱歉,小道友,是楚某教導無方,讓你見笑了,希望你能見諒。」
楚天歌從楚文庭面相,就能猜到他的性子,比較古板,身上卻有不少救人的功德,是個正派的玄門中人。
她自然不會為難他。拿出三張符:
「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和小輩一般見識。」
一個三四歲小娃,用如此稚嫩的奶音,說著這麼老成的話,還稱比自己大十幾歲的少女是小輩。
這種反差萌,讓整個客棧的氣氛都變得有些詭異。
不過大家很快就釋然了,畢竟誰都看出來,連楚文庭這樣的高階祁靈師,對她都這般客氣,看起來實力還真在楚文庭之上。她看起來都和楚大靈師平起平坐了,稱楚大靈師的女兒是小輩,倒也沒什麼問題。
只是楚天歌年紀真的太小了,所以反差才大的讓人有些反應不過來。
楚文庭自己也喝了水,又親自送了兩碗上去。
下來后便來到楚天歌面前道謝,順便詢問她,對永生鎮的事,有什麼見解和解決的辦法。
這更讓這些武者驚呆,所以這個三四歲小娃,真的比楚大靈師厲害?!
之前她在城門口說的話,根本不是什麼大言不慚,而是實話?!
楚天歌哪知別人的想法,她微微蹙眉:
「解決起來不困難,但重點是先得把這厲鬼找到!這隻厲鬼實力不俗,她的鬼域覆蓋了整個永生鎮,還在不斷往外擴張。在她的鬼域中,除非她親自現身,不然不好找。」
其他人聽到這話,全都一頭霧水。
鬼域?
這是什麼鬼東西?!
「鬼域?這是厲鬼的技能嗎?」讓他們驚訝的是,楚文庭似乎也不太知道。
楚天歌都疑惑的看向楚文庭:「你不知道什麼是鬼域?」
楚天歌這才發現,這些祁靈師,實力似乎還沒她以為的厲害,連鬼域這種東西都不知道:
「鬼域就是厲鬼的領域,在她的領域裡,她幾乎無所不能!」
楚文庭感受到楚天歌的眼神,感到莫名的羞|恥和尷尬。
正想說什麼,突然,砰的一聲,門被風大力破開。
濃鬱黑霧伴隨著陰風席捲而來,外面傳來一道刺耳不已的陰森難聽的聲音傳來:
「找到了~終於找到你們了~~你們都是來賀喜的吧,走吧,都跟我來吧。」
眾人被陰風吹到,神情突然麻木,他們全都像被提線的木偶,齊齊僵硬的邁步走了出去,眼神獃滯。
就連樓上的楚雨沁和魏子源,也獃滯的下樓跟出去。
楚文庭慌張的想上前拉人,卻被楚天歌制住了。
「走吧,我們跟上。這鬼膽子很大,竟然不怕帶我們去她的老巢!」
明明楚天歌只是三四歲的小女娃,楚文庭這會兒竟然一點不覺得被個小娃指揮被冒犯。
楚天歌帶著他和楚夜等人連忙走了出去,周圍依舊是黑霧,唯獨面前的路視線不受阻。
楚文庭看到最前方一團濃郁的黑霧在領著他們,黑霧似乎有血紅的嫁衣若隱若現。
很快,嗩吶吹號聲響,是十分喜慶的成親之聲。
可這嗩吶聲,卻帶著一股濃濃的陰森感,聽的人頭皮發麻。
楚風河和楚夜拚命擠在一起,緊緊抱著楚天歌,才感覺有點安全感。
畢竟這種詭異的場面,他們長這麼大,從未遇到過,也太可怕了!
隨著聲音越來越近,他們來到了一處氣派的府邸,上面寫著尹府。
楚文庭看到門口吹嗩吶的人,渾身青白,甚至還有屍斑,這分明是死人!
一走進去,黑氣消失的無影無蹤,裡面擺著一張張酒席,坐滿了鎮上的百姓。
只是這些百姓們臉上都擠出僵硬的笑容,看著更加詭異。
桌上的酒席,也全是各種發霉干化的東西。
楚雨沁她們,都僵硬的各自坐在酒席上。
楚風河看到那些帶著詭異的僵硬笑容的百姓們,狠狠咽了下口水,小聲問道:
「妹、妹妹,我們的祖父祖母他們,會在這裡嗎?」
楚天歌搖搖頭:「不確定,只能大概算出,目前沒有太大的危險。」
楚風河剛鬆了口氣,原本喜慶的嗩吶聲突然停了下來。
整個府邸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這時,貼著血紅雙喜字的大廳里,傳來了清晰的腳步聲。
一個穿著鮮艷大紅嫁衣的女子緩緩走出大廳。她蓋著紅蓋頭,蓮步走來時,卻無端讓人感覺渾身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