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第225章 不分敵我
第225章 不分敵我
當矛盾的核心不復存在時,過往所謂的仇恨自然就變得不再頑固。
而當察覺到敵人比自身想象中的還要「強大」時,妥協與認輸,甚至會成為一種主要選項。
並不了解安迪此時在做什麼的上帝,此時就生出了這類念頭。
而身為另一夥敵人的晨曦一行,在這方面的態度變化,卻比上帝還要「誇張」。
「不會有錯,他必然是神主的繼承者!」
再次於密室內與蛇人碰頭時,晨曦語氣篤定地說道:「那儀式的效果,和神主死前提出的某個理念極為相似,甚至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
蛇人聞言一怔,繼而忙問,「具體是什麼效果?」
它比晨曦更精通儀式學,但目前真身並不在此,沒辦法身臨其境的去探索,所以只能聽對方的轉述。
「以某種方式紮根於這個世界,做到和該世界一定程度上的綁定。」
晨曦如此說,語氣很激動。
「這樣不僅僅能夠達成一定程度的永生效果,還能夠利用這種紮根行為,挖掘出該世界的深層秘密!」
出身於虛假世界的外神,壽命會因為對應世界的毀滅而歸零。
但如果能夠在這之前將自身生命的歸屬轉移到真實的新世界去,讓自己成為半個新世界的原住民,那麼這種壽命限制會不會就不復存在了?
如果轉移的辦法是深層次的綁定新世界,甚至與新世界合二為一,那麼新世界內部的某些秘密,會不會也能在這種綁定情況下,顯露在他們面前?
外神們追求始祖之地,說白了就是不想讓自身以及自身所屬的世界遭到毀滅。
而這個設想如果能行,就有機會解決他們面臨所有問題!
可惜當初神戰爆發的太過突然,眾神之主死的也太快,該設想沒有實驗的餘地,就更不可能知道能不能成為現實了。
但眼下約克那儀式,卻清楚告訴晨曦這位外神殘黨,設想是可行的——
儀式是與安迪綁定了的,而通過他對該儀式的多方探查,他可以確定,儀式對安迪施加的效果,正是永生不死!
準確的說,是只要儀式所在的陸地尚存,那麼安迪就不會徹底死去!
這顯然印證了神主的那個猜想。
而印證還不止於此。
雖說沒有像女皇那樣,察覺到諸多神秘氣息的浮現,但朦朧間,他多少也發現了儀式生效后,有挖掘出什麼東西。
挖掘出的東西雖然不能確定,可這個「低級」世界,還能有什麼是他難以察覺到的?
必然是與始祖之地有關的線索!
「他在追尋始祖之地,他掌握著神主獨有的知識能力,如果神主有一位繼承人,那麼除了路西法之外,我想不到還能有別的人選!」
「群龍無首這麼多年,對始祖之地的探索進程停滯了這麼多年,留給我們的時間還能有多少?」
「是時候找到新的領袖,重新開始探索計劃了!」
儘管還沒有最終確定,但看晨曦此時興奮的模樣,顯然已經認定了路西法。
這其實很正常。
長時間與組織割斷聯繫,又屬於唯一的倖存者,晨曦現在的境遇其實稱不上好。
其他人會質疑他為什麼還活著,而別的成員全都死了,也會懷疑他這麼多年,會不會有別的私密隱瞞。
可以說,如果沒有額外依仗,未來晨曦在組織內,必然是會被邊緣化的。
但如果能確定安迪這個神主繼承人的身份,那麼這個局面就可以被緩解,因為這表明探索始祖之地的計劃沒有停歇,晨曦始終在做正事。 如果安迪未來能夠真正代替神主曾經的位置,掌控整個組織,晨曦甚至有機會成為次一級的領袖!
而就算最後證實安迪不是所謂的繼承人,晨曦又能損失什麼?
他是與蛇人一同對此做出的判斷,而蛇人是代表整個組織與他接觸的。
換句話說,就算是判斷錯了,主要責任也不在晨曦……
然而,儘管看清楚了這種私心的存在,蛇人卻沒有揭穿對方的心思。
因為就如同晨曦說的那樣,留給組織的時間不多了,組織內的成員們等了這麼多年,人心還頗為渙散。
這種情況下,就算安迪不是繼承人,只要他的行為與組織的目標相符,那也要給他套上個繼承人的身份。
這可以提振士氣!
另一方面,能夠掌握神主的獨有能力,行徑又符合神主的意志,安迪如果不是繼承人,還能是什麼?
「我認為,你應該去正式接觸他了。」
蛇人因此吐著信子說道:「如果他不抗拒,我希望能邀請他與組織的主要成員都見上一面,甚至探討之後的行動路線。」
顯而易見,它贊同了晨曦在這方面的判斷與訴求。
「沒問題!」
對方聞言臉色欣喜地道:「等他完成聖者轉換后,我會想辦法去見他。」
……
「這場儀式範圍龐大,遍及約克全境,需要耗費的人力物力也會異常的多。」
「但只要儀式刻畫完成,約克的未來,必然會和我們現在所見的完全不同。」
「我不敢說這能改變整個世界的風氣,但起碼在約克,我們可以有很大的成功幾率……」
一間安靜的書房內,莉莉修女正複述著安迪當初希望她主持建造儀式時,說過的一些話。
她的聽眾除了那隱於暗處的巨人普羅米修斯之外,還有女皇本身。
考慮到能夠打破身上無形的保密防護,修女眼下所見的,當然是真正的女皇。
所以她說起話來,就沒什麼遮掩的心思。
然而,儘管將所知一切完整的講述了好幾遍,站在她不遠處的修長身影,卻一再要求她重複去講。
彷彿要從那本沒有異常的信息當中,挖掘出某種至關重要的線索似的。
「不確定能改變世界?」
「不確定的另一種含義是有可能,有機會。」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在說這話的時候,是抱著相反的心思?」
「也就是說,他認為儀式有可能改變世界?」
「可單憑儀式原本的面貌,他怎麼可能將目光看向整個世界?」
復又將所知道的東西講了一遍后,修女聽到了對方提出的連續好幾個問題,似乎對此非常重視。
「我不知道。」她老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