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103章 愛情是永生的動力
第103章 愛情是永生的動力
柯克壓根就沒有昏迷過去。
甚至……
他能夠清晰的感知到，格溫拍打他臉蛋的力度。
正處於以他鮮血還有那十二隻血裔後代鮮血為媒介創造出來的血之空間中的柯克，在自己腦袋忍不住朝著一側發生偏移的時候，還伸手觸摸了一下。
站在對面，整個人看上去籠罩在一團血霧當中，看不清楚模樣的瑪多拉，見狀，忍不住的出聲笑了一聲。
「她似乎很緊張你。」
「正常。」
柯克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笑了一聲：「我這麼帥，試問哪個女人能夠抵抗的住。」
大雪山的那位是聖僧，不算女人。
瑪多拉沒有對柯克的這句話，做出任何回應。
柯克感受著外界格溫傳來的緊張情緒，並沒有選擇在第一時間睜開雙眸，而是看著將他拽進這處血之空間的瑪多拉：「我不太相信，作為最初的血族之一，你不會不知道，那隻吸血鬼的心臟中，有一塊屬於你自己的血器。」
這不太符合血族的人設。
就好像柯克當年用來轉化自己的那把日光匕首。
儘管他已經將那把日光匕首給銷毀了，但，假如，萬一在未來的某一天，如果有人真的找到了日光匕首的碎片，並且試圖用這把匕首來對付他的話。
柯克表示，在那人還沒有拿出來的時候，他就會知道這件事情了。
所以……
作為最初的血族之一，柯克相信，瑪多拉是知道自己的血器就在狄肯心臟中的。
但……
他還是如狄肯所願，給取了出來。
換句話講。
瑪多拉的確是在自殺。
柯克有些不太明白，也正因為如此，在剛剛瑪多拉對他發出邀請的時候，他才會同意跟瑪多拉在這處用鮮血來維持的短暫血之空間見面的。
這處血之空間，維持的時間不會太長。
一旦等外面的狄肯，盡情的吸納完瑪多拉的力量之後，這處空間就會徹底消亡，而瑪多拉，也會再一次死亡。
而且……
這一次，被狄肯吸收了所有精血與力量的瑪多拉，會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瑪多拉聽著柯克的疑問，卻是語氣平靜的置身於血霧之中的點了點頭：「我知道。」
柯克挑了挑眉。
「這麼說，我的猜測是對的，伱想死，但，為什麼呢？」
「他想要我的力量，而你，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也想要我的力量，既然如此，我給你們，不好嗎？」
「好，但理由不充分。」
柯克如是的說著，不太接受瑪多拉給出來的這個理由。
瑪多拉搖頭。
「因為，這才是生命的意義啊。」
「什麼？」
「生命更替，往複循環，這才是最初的意義，不是嗎？」
「懂了。」
柯克聽到這裡，反應過來，看向瑪多拉：「所以，你也是血族中那些認為永生是一種詛咒當中的一員。」
血族中，認為他們的永生，是一種詛咒的人，不在少數。
他的女友愛麗絲就是其中之一，甚至，少些年的時候，還加入了一個類似於聯邦這邊戒酒互助協會一樣的永生詛咒自救俱樂部的組織。
柯克知道后，當時就很無語。
畢竟，他奉行的觀點，是比較東方化的。
比如……
好死不如賴活著。
再比如……
受命於天！
既壽永昌！！
所以。
柯克是完全不能夠理解，為什麼有人會在得到了東方無數帝王夢寐以求的永生之後，會覺得，這永生是一種詛咒。
瑪多拉看著柯克臉上的表情，笑了笑，並沒有對此做過多的解釋，而是搖了搖頭。
「一成不變的生命，不是一種恩賜，而是一種詛咒。」
「當你看著心愛之人，在你面前老死。」
「當你在地獄之中，看著一成不變的風景，一年，五年，十年，也許還行，但你看了一百年之後呢，你就會覺得厭倦了。」
「所以……」
「我寧願死。」
瑪多拉一邊說著，一邊從血霧之中走出，蒼老的臉龐上，依稀可見年輕時的英俊：「我們的歲月被剝奪了，可在地獄之中並沒有豁免，你知道，這副模樣，在地獄之中會遭受到怎樣的待遇嗎，那是連最開放的魅魔都不會瞧你一眼的。」
柯克起初原本以為瑪多拉是那種矯情自己永生人員之一，但越聽，臉上的表情，越發的變得古怪了起來，尤其是在聽瑪多拉說完最後一句話后，表情徹底變得有些極為彆扭了。
「所以……」
柯克皺著眉宇，看向瑪多拉：「你是因為地獄的魅魔覺得你老了，看不上你，才想死的？」
瑪多拉沉聲的說道：「那些魅魔，開放起來，連乾草叉都不會放過，可是，她們寧可選擇乾草叉，也不會選擇我，這樣的生活，有什麼意思！」
柯克張了張嘴，忍不住的代入了瑪多拉的世界。
開放且充滿緋迷之色的魅魔，無視著瑪多拉，選擇了一旁的乾草叉。
呃……
柯克搖了搖頭，似乎有些能夠理解瑪多拉：「這的確是蠻糟糕的永生。」 話說，如果是僅限於不死的永生的話，坦白來講，柯克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會覺得，這種不死沒有不老的永生是一種詛咒了。
瑪多拉深吸了一口氣。
「所以，在我嘗試了無數次想要自我毀滅無果后，當我感覺到了人間的召喚后，我義無反顧的沖了上來，你們想要我的力量，而我想要死亡，而現在，我終於可以得償所願了。」
瑪多拉一邊說著，一邊從血霧之中伸出同樣在地獄之中變得乾枯連乾草叉都比不了的雙手，渾濁的雙眸之中閃過一絲解脫之色，抬頭看向柯克：「你的血族之力，是我見過的，最強大的，而你想要什麼，我大概已經清楚了，我給你。」
柯克挑眉：「怎麼給。」
瑪多拉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下一秒。
瑪多拉化作血霧，融入了四周，已經稀薄到了已經很難維持其存在的血霧當中。
嗡！
血霧騰空，徹底的匯聚在了一起，然後，聚攏，凝結，徹底的化作了一滴如同珍珠一樣大小的血滴，咻的一聲，沒入到了柯克的眉心當中。
柯克閉上雙眸。
瑪多拉留在血滴之中的最後一句話，傳遞到了柯克的耳邊。
「永生最大的祝福，就是能夠讓你不辜負任何一個愛你的人，愛情，才是維持永生的動力，沒了愛情，永生也將毫無意義，所以，別辜負這個女孩，祝你好運，我的族人，」
「什麼……」
柯克念頭轉動，還沒有來得及多想的時候，瞬間被逼出了這處已經無法維續的血之空間。
下一秒。
柯克微微一愣，嘴唇，忍不住的吮吸了起來。
甘甜。
可口。
美味至極。
沁人心脾。
等一下？
這是……
柯克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睜開雙眸。
入眼。
格溫將自己的手臂放在他的嘴唇上，看著自己劃破手臂的鮮血不斷的被柯克吸收，喃喃自語的說著：「該死的，柯克，你不是一直想喝我的血嗎，我給你血，你給我醒過來啊，你要是死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我要把你吊在十字架上，我要把你……」
說話間。
格溫便看到了，緩緩睜開雙眸的柯克。
柯克也看到了，說最狠的話，但動作卻很溫柔的格溫。
空氣似乎一下子再一次凝滯了。
四目相對。
不遠處，那正在肆虐著，一巴掌拍飛刀鋒，有一巴掌拍扁神盾特工的狄肯，還有那伴隨著槍聲不斷轉移挪進的眾人都好像被兩人給遺忘了。
只有……
咕咚，咕咚，咕咚。
格溫看著不斷做著吞咽動作的柯克，回過神來。
「喝完了沒？」
「……」
柯克沒有說話，只是搖頭。
畢竟，這種高質量的特殊飲料，不能說後無來者，但也可以說是前無古人了。
格溫看著搖頭不語，貪婪吮吸著，如同在吮吸那啥的柯克，眉心一陣跳動，強忍著內心的怪異感，臉上擠出一絲微笑：「那你能不能先履行完承諾，待會在喝？」
待會還可以喝？
那可以。
柯克停止了動作，點了點頭，用舌頭颳了一圈嘴唇周邊：「好。」
格溫面無表情的收回自己的手臂。
柯克的目光隨著格溫用蛛絲封印住了傷口，斷絕了那美味氣息后，深吸了一口氣，看向格溫：「往後面退一退。」
格溫皺眉。
「退？為什麼？」
「我怕傷著你。」
「……」
格溫後退了幾步，站在了五芒星之外，看著那四肢還有軀幹還被束縛在鐵椅上的柯克，皺眉道：「這樣好了嗎，你確定不需要我……幫忙嗎？」
話音未落。
坐在鐵椅上的柯克，雙眸微閉，等再一次睜開雙眸的時候，一輪緋色紅月瞬間出現在雙眸之中，與此同時，無盡的血霧自柯克身體湧出，將其籠罩在了一起。
無盡的血霧湧入到了柯克身下的這把鐵椅上。
嗤拉拉！
鐵椅宛如被這血霧賦予了生命一樣，發出那生長令人牙齒髮酸的聲響，似乎在不斷的抽拉緊縮著。
嘭的一聲。
血霧炸開，狂暴的氣息，自鐵椅上朝著四面八方涌動。
等格溫再一次睜開雙眸的時候。
格溫就看到了令她震驚的一幕。
鐵椅，已經變了模樣。
與之前那把平平無奇的鐵椅所不同，如今，柯克身下的這把鐵椅，是呈現出了鮮血一樣的鮮紅色，滿布尖刺、利角和扭曲金屬，就連椅背也有許多尖刺。
而柯克，就端坐在這把鐵椅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