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52章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第52章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達爾巴僵住了。
他掄起金杵，朝邱府護院擊去，可邱府護院輕功飄逸，達爾巴根本打不著對方。
就在他憤怒之際，忽聽邱府護院這麼說，他表情凝固，不禁看向金輪法王的遺體。
沉默數息后，達爾巴屈服了，忽然揭開僧衣，將霍都的殘肢斷臂收斂包裹，又將金輪法王遺體背在身後，孤獨落寞的離去了。
此時，邱府護院與金輪法王的打鬥聲，讓許多武林俠客暗中圍觀。
邱府護院只掃了他們一眼，便紛紛回返邱府，那輕功飄逸，迅疾如電，令一眾江湖俠客羨慕。
「這就是邱仙人府上的護院嗎？」
「個個武功絕頂，真是可怕。」
「真讓人羨慕，能得到邱仙人的指點。」
「此次蒙古人南下，邱仙人會出手嗎，要是他出手，蒙古人肯定鎩羽而歸！」
「不知道，據說邱仙人在煉器，可能還在閉關，不知道能不能趕上。」
「即使趕不上，有邱府數百名絕頂高手，也能讓蒙古人喝一壺！」
「是極，是極。」
……
三日後，郭府大院，擺滿了宴席，一桌桌賓客聚集，全是江湖上的好漢。
武林大會順利召開，推舉「郭靖」為武林盟主，「黃蓉」為副盟主，統管三山五嶽的武林豪傑，歸入呂文德麾下，鎮守襄陽城。
其實，不是沒人提議讓「邱仙人」來擔任武林盟主。
不過，先不說邱明軒根本沒來，即使他來了，以仙人的身份，又如何自輕自賤？
仙人，遺世獨立，超然物外，如何能落入凡塵？
故而，這個提議一提出來，立即就被邱府眾人否決了，根本沒商量。
就這樣，呂文德、呂文煥兄弟，統率襄陽城守軍，調配物資糧草，配發武器裝備，日夜整軍備戰，郭靖黃蓉夫婦率領武林群豪輔佐。
邱府獨立超然，位於兩者之上，作為一股「超凡力量」，暗暗配合。
襄陽城軍民一心，對於守城充滿信心，默默等待著蒙古人的到來。
……
「轟隆隆~~~」
大軍南下，馬蹄聲轟隆隆如雷鳴，傳入襄陽城每個百姓的耳朵里。
站在襄陽城的城牆上，凝目遠眺，只見天際一條黑線，一叢煙塵彷如沙塵暴，伴隨著轟隆隆的馬蹄聲，漸漸由遠及近。
那威勢，彷彿毀天滅地，實在太嚇人了。
一眾武林群豪，看見這場面，不禁遍體生寒，毛骨悚然，猶如墜入冰窟里。
單打獨鬥，他們不怕。
可蒙古鐵騎千軍萬馬如一線奔騰的恐怖威勢，卻讓人望而生畏。
一眾武林群豪盡皆駭然，不禁瞠目結舌。
一個個面色煞白，嘴唇發乾，全都呆若木雞，腦子空白一片，幾乎不會說話了。
看見武林群豪這般「怯弱」模樣，呂文德、呂文煥兄弟倆，不禁暗暗搖頭。
行伍之人，與武林俠客，確實不一樣。
這種「小場面」居然就嚇到了？
鎮守襄陽城的士兵，全都經歷過「窩闊台」南侵事件，是與蒙古人廝殺過的精銳士兵。
所以，望見馬蹄聲隆隆雷鳴，遠處煙塵如沙塵暴，每個人都熱血沸騰，腎上腺素飆升，不禁握緊兵刃，眼睛里透散出森寒殺氣。
「狗韃子，上次爺爺能把你殺退，這一次也一樣！」
城牆上，有士兵持著盾牌長槍，望著遠處的蒙古騎兵，不禁咬牙切齒。
霎時間，城牆上士兵叫罵吵嚷，個個彪悍，悍不畏死，殺氣畢現，讓武林群豪驚詫不已。
「這就是呂使相麾下的士兵嗎，確實精銳！」
一眾武林群豪欽敬萬分，卻也自慚自愧，漸漸生出勇氣，恢復如初。
見狀，呂文德、呂文煥兄弟倆，郭靖黃蓉夫婦，全都暗暗點頭。
「弓箭手準備！」
都是老行伍之人了，瞧見蒙古騎兵的動靜，就知道是蒙古人的先鋒軍。
所以，待蒙古騎兵奔來，進入城牆進攻範圍，呂文德一聲令下，藏在牌樓后的弓箭手立即踏步走出，猛地拉弓射箭，箭如雨下。
這羽箭，是瞄準天空，斜向上射出，一根根羽箭在空中劃出一個完美弧線，接著沉重的箭頭載著羽箭迅速落下，速度奇快。
咻！咻！咻！
彷彿瓢潑大雨，一場箭雨落下，奔騰而來的蒙古騎兵，立即有人中箭墜馬。
然後，就被戰馬亂踏，瞬間碾落成泥。
戰爭的殘酷性，可見一斑！
不過，蒙古鐵騎縱橫天下，已然鳥槍換炮，穿著鐵甲和手持盾牌。
即使箭如雨下，卻仍是表情兇狠的騎馬衝來。
咻！咻！咻！
又是一場箭如雨下，蒙古鐵騎時而有人中箭墜馬，接著是第三輪箭雨。
三輪箭雨射完，以蒙古騎兵的奔馬速度，已然進入他們的攻擊範圍。
霎時間，在襄陽城下，一隊蒙古騎兵挽著韁繩，來了一手漂亮的側彎轉進，戰馬倏然掉頭，整個騎兵隊伍劃出一個漂亮弧線。
然後在這個時機，蒙古騎兵搭弓射箭，瞄準城牆上，齊刷刷射了一輪箭雨。
「刀牌手準備！」
城牆上，有急促的喊聲傳來，有人扛起盾牌，結成防禦盾牌陣營，將士兵、武林群豪保護在盾牌之下。
可是，守城士兵，各個兵種分工明確，怎麼可能人手一面盾牌？
有人都在牌樓里，有人躲在磚牆下，可慘叫聲此起彼伏，令人毛骨悚然。
更讓人驚悚的是。
那些中箭之人，或是眼眶被射穿，或是面門、脖頸、甚至是咽喉處中箭。
無不說明蒙古騎兵的箭術狠辣驚人。
一眾守城士兵表情凝重，一眾武林群豪盡皆駭然，有些後悔來這裡。
不過，這就是戰爭！
戰爭，總會死人，不是敵人死，就是自己死！
既然如此，不如拚命，殺死敵人！
在盾牌之下，呂文德、呂文煥嗓音低沉，掃視一眾武林群豪，教給他們戰爭第一堂課。
「轟隆隆~~~」
沒多久，蒙古騎兵射完一輪箭雨，「試探」出襄陽城防務的虛實，便撥馬回頭，遠遠離去了。
望著那遠去的煙塵，呂文德、呂文煥神情凝重，得出一個結論。
這是一場硬仗！
蒙古騎兵的先鋒軍，竟足有三千人，這可比「窩闊台南侵」多了三倍。
說明什麼？
說明「蒙哥」御駕親征，攜帶的兵馬比上次「窩闊台南侵」多了至少三倍以上。
江湖傳聞，「蒙古皇帝御駕親征」，率領不下十萬鐵騎，看來是真的。
不過，今日「小勝一場」，按照慣例得讓士兵百姓高興一陣，於是呂文德、呂文煥收斂情緒，露出真誠笑容，宣布慶祝宴飲。
宋朝軍隊的規矩，打仗要犒賞。
沒犒賞，根本不出力。
今日，與蒙古人「初陣小勝」，呂文德大出血，犒賞三軍，酒肉管夠，讓士兵們痛痛快快玩了一夜，旋即第二天，真正的劫難來臨！
「咚咚咚。」
翌日清晨，城牆望樓上，一面大鼓被沉重敲響，驚醒了襄陽城不知多少夢中人。
守城士兵全副武裝，瞬間集合完畢，直往城樓上趕去。
然後，就看見天際煙塵如沙塵暴，無窮無盡的蒙古騎兵，源源不斷地湧來。
彷彿黑暗席捲天地，聲勢浩大，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讓守城士兵憤怒的是，在蒙古騎兵前方，被驅趕來一群漢人百姓。
個個衣衫蔽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彷如被驅趕的羊群，驚恐的朝襄陽城奔來。
「救我，救我。」
「我是宋人，我是宋人。」
「爹，娘……」
「別殺我！」
「啊……」
在這群漢人百姓的身後，有一群蒙古騎兵，肆意揮舞屠刀，猙獰狂笑，指著漢人百姓挑挑選選，肆意殺戮著，彷彿在玩一場遊戲。
老者、女人、孩童、嬰兒……
在蒙古騎兵的屠刀下，一具具殘缺不全的屍體，成為驅趕震懾漢人百姓的「工具」。
「該死的蒙古韃子，又來這一招！」
有士兵面色鐵青，饒是看過許多次，可每一次看都生理不適，讓人怒火萬丈。
「救人，快救人！」
一眾武林群豪，可能是初次見到這種景象，不禁瞋目切齒，在城牆上憤怒咆哮，拍打著一個個士兵的盔甲，大聲怒罵他們，讓他們去救人。
可是，守城士兵盡皆沉默。
「弓箭手準備！」
呂文煥下意識號令，準備讓人射殺那些無辜百姓。
就在這時，郭靖沉著臉，走到呂文德面前，抱拳道：「使相，請讓我試一次。」
話畢，呂文煥臉色微變，急忙道：「郭大俠，這次的蒙古騎兵，可是比上次多了好幾倍，如果開了城門，萬一被蒙古騎兵衝進來怎麼辦！」
呂文煥堅決不同意開城門，這太危險了。
「郭大俠，如果事不可為，我會以滿城百姓為重，希望你能明白！」
呂文德沉著臉，忽然說出一句話。
「是，我明白！」
郭靖感激抱拳：「如果郭某沒有攔住蒙古人，請使相不必救我，先關閉城門要緊。」
「靖哥哥……」
黃蓉表情急切，卻挺著大肚子，無比惱火道：「可恨我懷了身孕，不能陪你一起去！」
「蓉兒，放心吧，我沒事的，照顧好孩子。」
郭靖溫柔道，與黃蓉對視一眼，撫摸一下黃蓉的大肚子，旋即看向一眾武林群豪，猛地抱拳道：「諸位英雄，願意與我衝出去救人的，請隨我來！」
「郭大俠，我隨你去！」
「我也去！」
城牆之外，蒙古騎兵肆意屠殺漢人百姓，早已激起武林群雄的怒火。
此刻聞言，紛紛響應。
即使心生畏懼的，被周遭人影響，也只能硬著頭皮響應，暗暗期待能回來。
不一會，郭靖率領武林群豪，大步下了城樓，在城門前深吸一口氣，忽聽城門轟隆一聲，緩緩開啟一條縫，郭靖率人奔跑出去。
「城門開了！（蒙語）」
忽然，那些驅趕百姓的蒙古騎兵，立即興奮激動的大吼一聲，快速驅趕著漢人百姓奔跑上前，更多的蒙古騎兵從遠處奔來，要加入勝利的宴會。
「吱呀~~~」
城門外，一條橫空弔橋，被快速放下。
郭靖率領武林群豪，施展絕世輕功，在一條寬敞的護城河水面蜻蜓點水般極速掠過，紛紛奔入陸地上，直往蒙古騎兵而去。
「哈哈哈。」
在奔行的一群人中，有數十個身影，顯得格外惹人注目。
那些人兔起鶻落，彷彿大鵬展翅，又似鷂子翻身，身法飄逸，迅疾如電，居然不比郭靖慢多少，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是邱家護院們！
「被大少爺傳授武功后，整日與你們幾個廝鬥，都快無聊死了，今日正好殺幾個蒙古韃子，讓他們試一試吾的《獨孤九劍》！」
有人朗聲大笑，豪邁不羈，兀自沖向蒙古騎兵，腰間寶劍已經饑渴，急需飲血。
「是極，是極。」
有邱家護院回應。
或是握緊刀柄，或是沉心運氣，全都眼神深邃，表情興奮，暗暗舔著嘴唇。
短短一瞬間，郭靖和數十個邱家護院，以及楊過、小龍女等助陣高手，約莫五六十人，宛如虎入狼群，與蒙古騎兵正面迎上。
「殺！」
眾人表情狠辣，寶劍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