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59章 先入江湖，再決廟堂
第59章 先入江湖，再決廟堂
時間是世上最無情的毒藥，它可以在你毫無察覺的時候，迅速衰老一代人。
晃眼間，十六年過去了。
邱明軒呆在荒谷里修鍊，偶爾返回襄陽城，與親人團聚，也教授邱明遠、邱明慧、郭芙、郭破虜、郭襄五人武藝學問。
這是邱明遠一代人的江湖。
邱明軒轟殺八思巴后，元庭始終沒有動靜，彷彿忌憚邱明軒實力而安分下來，邊境線穩固在長江北岸，原本金國的國境線。
南宋朝廷，因此過了十六年舒服日子。
大腦袋皇帝宋理宗趙昀病逝，養子趙禥繼位，改元「咸淳」，寵信「賢相」賈似道，全權把國政交給他處理。
這十六年來，賈似道聲勢愈濃，擊敗奸相丁大全，成為當朝執政，並被拜為太師，封魏國公，被皇帝譽為「周公」，進入權臣時代。
賈似道此人，有點小才，但不多。
屬於「志大才疏」的典型。
成為當朝太師后，賈似道為了挽救南宋國勢，開始排斥異己，獨攬大權，並推行「打演算法」「公田法」，扛起了南宋變法大旗！
好傢夥！
賈似道被人吹捧幾句，還真以為自己是周公了。
可惜，他並非周公，只是有個周公夢。
雖然在一定程度上，賈似道以強硬手段，大舉推行「打演算法」和「公田法」，稍稍緩解了南宋朝廷的軍政、財政危機。
但更多的，是賈似道激化了南宋朝廷內部的統治危機，造成大地主階級、士紳官僚階級、農民階級的強烈怨氣。
換句話說，就是他這個餅沒分好，導致大家分配不均，全都不滿意了。
偏偏賈似道生活奢侈糜爛，聚斂奇珍異寶，搜集了大批法書名畫，並且毫不收斂。
漸漸地，賈似道這位「知兵善戰」的「改革先鋒」，忽然風評一轉，成為士紳官僚百姓農民口中的「奸相」，全都粉轉黑了。
粉轉黑的人，比黑粉更可怕！
一時間，南宋國境內，江湖廟堂動蕩，讓襄陽城的邱明遠，望著臨安府的方向，發出夢囈：「噫，吾可取而代之！」
……
先入江湖，再決廟堂！
這是邱明軒為邱明遠定下的「八字方針」，因為邱明遠只在襄陽城裡生活過，還沒有走遍天下，去驗證一下邱明軒教授的「屠龍術」。
「去看看這個天下，究竟是甚麼樣子，你又想為它做些什麼，等你想明白這個問題，就可以決算廟堂了。」
邱明軒引導道。
邱明遠認真聽著，然後背上行囊，孤身一人，離開襄陽城，走入江湖。
「明遠哥哥，等等我！」
一個妙齡少女，施展絕妙輕功，追上邱明遠，露出燦爛笑容。
她叫郭襄。
在襄陽之戰後，黃蓉順利生下「郭破虜」和「郭襄」兩個孩子，邱明軒一起收為徒弟，教授武藝學問，與邱明遠、邱明慧一起長大。
彼此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感情甚篤。
不止是他倆。
就連邱明慧也對郭破虜有意思，可能喜歡上了這個憨厚老實的弟弟。
這讓郭芙很無語。
根本不想呆在襄陽城，只騎著小紅馬，常年居住在荒谷里，陪伴邱明軒。
……
邱明遠和郭襄進入江湖，曾與東邪泛舟東海碧波之上，也曾與北丐在華山雪頂捉過蜈蚣吃。
更追著西毒跑遍嘉興太湖……
他去過大理拜訪南帝一燈大師，也曾偶遇老頑童周伯通，更遇上那個貌美道姑，長嘆「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絕情谷、終南山、桃花島、白駝峰、少林寺、昆崙山……
邱明遠走過很多地方，遇見了很多人。
他們身上的故事，彷彿一壺陳年美酒，越品味越回味悠長。
但細細思索，卻又有著一絲苦味。
這便是江湖！
「有人托我帶給你一件東西。」
在少林寺藏經閣，邱明遠遇到了那個叫「張君寶」的小和尚，笑著摸了摸他的頭。
「甚麼東西？」
張君寶表情詫異，打開包裹一瞧，是一幅畫卷，畫上那人是個老道士，鬚髮皆白，慈眉善目，手握一柄真武劍，端坐巍峨高山，背後隱現太極圖，有清雋小字附上，是一篇道家修行功法。
張君寶念誦小字，體內自生陰陽二氣，陰陽互濟，內力自生，通行奇經八脈，運轉大小周天，身體暖洋洋，舒服之極。
「真好玩！」
張君寶眼睛一亮，忙不迭道謝，旋即歡天喜地離去。
「明遠哥哥，你說師父他老人家，為何要對這個小和尚，這麼特殊呢？」
郭襄好奇說。
「我問過大哥這個問題。」
邱明遠表情複雜。
「師父說什麼？」郭襄好奇說。
「他只說：前世他渡我，今生我渡他……」
郭襄愣怔，詫異道：「你是說，那個小和尚，他是師父的師父？那不就是……」
「是。」
邱明遠深深凝望少林寺，「畫卷上那個老道士，便是那個小和尚，他跟大哥一樣，應該都是仙人下凡……」
「仙人……」
郭襄呢喃說：「明遠哥哥，師父說，只要我們努力修行，也有機會成仙……」
「是啊，金丹九轉，增壽數百年……」
邱明遠握緊拳頭，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堅毅說：「我一定要成為仙人，打造一個前所未有的輝煌盛世！」
「嗯，明遠哥哥，我相信你。」郭襄笑道。
……
邱明遠造反了！
闖蕩江湖數年後，邱明遠回返襄陽城，突然扯起了反旗。
「趙宋昏庸，北方淪喪百年，百萬漢民祈盼王師，而今龜縮一隅，何以苟安？」
「今邱氏明遠，願舉義旗，推翻趙宋朝廷，率兵北伐，收復失土，天下四方豪傑志士，倘若心中尚有熱血者，請入義軍，共襄盛舉！」
一篇討伐檄文，傳遍襄陽城。
邱明遠穿上盔甲，儼然英武將軍，突然自封「雍王」，說服守城將領呂文德、呂文煥兄弟倆歸降，接管襄陽城守軍，立起「雍王」大旗，操練兵馬，聚集文臣武將。
邱明遠造反，天下百姓大吃一驚！
要知道，邱明遠可是「邱仙人」的親弟弟。
他造反，那「邱仙人」的意思是？
百姓議論紛紛，南北局勢動蕩，南宋朝堂叱罵邱明遠是「亂臣賊子」，邱明軒是「禍國妖人」，決定率兵討伐。
可是，邱明軒戰績太驚人，十萬蒙古鐵騎都能毀滅，南宋兵馬這些歪瓜裂棗怎麼打？
許多出征的部隊，根本不敢靠近襄陽城，只能磨磨蹭蹭，禍害沿路百姓。
反而激起百姓怨憤，紛紛前往襄陽城投軍。
這個大慫，是真的不能要了！
也有人頭鐵，是真正的「忠臣義士」，率領兵馬討伐「逆賊」，結果被邱明遠輕鬆擊潰，丟盔棄甲，一瀉千里。
「就這？」
邱明遠搖頭，感覺造大宋的反可真容易。
不過，蒙古國的江湖見聞，讓他知曉蒙古鐵騎確實兵馬銳利，即使過去十六年，沉浸在花花世界，也仍有一戰之力。
他真正的敵人是蒙古鐵騎！
結果，南宋朝廷君臣商議過後，決定再上演一次「請外援，共擊之」的戰略。
他們認為，邱明遠是要造大宋的反，是要自己當皇帝，比蒙古人的威脅還大！
所以，不如和蒙古人聯合，共同討伐襄陽城。
為此，南宋朝廷不介意送上「金銀珠寶、歲貢疆土」，希冀合作順利，徹底解決邱明遠這個大禍害！
「是哪位卧龍鳳雛，想出這個餿主意？難道想重演靖康舊事嗎？」
邱明遠倒吸一口涼氣。
南宋朝廷的騷操作，確實震驚了他。
「是賈似道嗎？」
邱明遠疑惑。
「不是。」有人搖頭，「賈似道是堅定的主戰派，在朝中是反對與蒙古人合作的，他認為這是與虎謀皮。」
「不過與賈似道不對付的一些「清流」，似乎認為這是扳倒賈似道的絕佳機會，所以故意提出此事，就是想逼迫賈似道率兵征討您，一旦戰事失利，就可以群起而攻之，罷去他的官職！」
「行吧……」
邱明遠咂咂嘴，感覺南宋朝廷確實很魔幻。
就這尿性，不完蛋就有鬼了。
關鍵是，忽必烈相信了，他認為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他可以放過南宋，忍著不去奪取宋人的花花江山。
但是，他不能忍受邱明遠造反，更不能忍受他要北伐，說什麼「驅除韃虜，恢復中華！」
所以，他很憤怒，命令兀良合台率領十萬鐵騎南下。
「記住，蒼狼神會指引你，怎樣消滅可怕的敵人！」
「要學習草原上狼群的戰鬥模式，把士兵們都分散開。」
「那個邱明軒，就算再厲害，他也不可能殺死所有士兵。」
「一旦攻破宋人城池，就殺光他們！朕要讓宋人恐懼，朕要告訴他們，這些屠城舉動，全都是因為邱明軒和邱明遠的罪孽，讓宋人去對付他們，這是最有效的辦法！」
「世界上最堅固的城池，往往是從內部瓦解的。」
這是八思巴死後，忽必烈自己思索出來的報仇方案。
以武力討伐邱明軒，顯然是不可能了。
可是，邱明軒只是一個人。
而他忽必烈，擁有的是整個元朝，有無數百姓子民，他可以輕易摧毀南宋。
「去吧，殺光宋人，讓宋人去唾罵怨恨邱明軒，這是朕對他的報復，他不是仙人嗎？」
「那朕，就要讓他這個仙人，被宋朝人唾罵成魔鬼！」
「哈哈哈。」
元大都皇宮裡，忽必烈放肆大笑，彷彿宣洩了某種怨恨情緒，變得非常高興。
「是。」
兀良合台領旨，大步轉身而去，一雙眼睛，宛如蒼鷹惡狼般兇狠，露出猙獰笑容。
……
很快，十萬蒙古鐵騎南下，開始入侵南宋國境。
屠城！
蒙古士兵在發泄，殺入宋人城池，三天三夜不封刀，彷彿魔鬼般，發泄怒火。
霎時間，舉世震驚。
南宋軍隊節節抵抗，但節節潰敗，一座座城池被屠殺，屍體堆積如山，令宋人百姓憤怒而絕望。
與此同時，一個消息被傳揚出去：這是元朝皇帝的報復，是邱明遠造反和邱明軒屠殺十萬蒙古鐵騎和蒙哥大汗的「罪孽」！
只要「邱明軒、邱明遠」兄弟倆自盡，蒙古鐵騎就可以不再屠城，並且退出南宋國境！
一時間，南宋輿論嘩然，所有人議論紛紛。
有人怒罵蒙古人無恥，暗罵這是要效仿金國威脅秦檜逼死岳飛。
也有人搖擺風向，表示邱明遠和邱明軒兄弟倆，應該為了南宋百姓而慷慨就義。
一個仙人，一個壓在皇權頭頂，超越世俗，不受約束，有著無上超凡之力的仙人。
有太多人羨慕他，渴望得到他的力量。
也有太多人怨恨他，恨不得他死去，摧毀他這座大山！
正在荒谷里閉關的邱明軒得知此事，立即出關，化身雷霆閃電，奔向南宋前線。
殺！
邱明軒化身雷神，縱橫馳騁前線戰場，看著那被屠城而堆積如山的百姓屍體，他內心充斥怒火，一張臉色鐵青，長發飛舞，再次化身成魔，瘋狂屠殺蒙古騎兵。
他殺了很多人，但蒙古騎兵分散四方，也在帶來毀滅，無數百姓死在屠刀下。
「報復嗎？」
邱明軒眼睛閃爍寒光，忽然駕馭雷霆閃電，越過南宋國境，直入北方大地。
「忽必烈，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