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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第132章 131新的目標

  第132章 131.新的目標

  雞汁乾絲味道不錯,揚州炒飯味道也挺好,蟹粉獅子頭那就更不用說了。


  關鍵是楊登歡餓了,哪怕是白面饅頭,估計楊登歡不就菜也能吃倆,更何況裡面還有蝦仁、青豆、火腿丁、雞蛋的揚州炒飯呢!

  太尼瑪好吃了!揚州炒飯自己後世又不是沒有吃過,蟹粉獅子頭不就是肉丸子嗎,怎麼這麼好吃?


  楊登歡索性扔了筷子,抓起勺子舀著炒飯吃得十分香甜。


  曹有光滿臉笑意,一口口吃得十分斯文,眼睛不時地看向楊登歡。


  一碗炒飯下肚,又吃了兩個獅子頭,楊登歡覺得自己差不多了,擦了擦嘴,抬起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就你這份吃相,我覺得應該去吃鹵煮,而不是揚州炒飯。」曹有光見楊登歡吃飽了,自己也放下筷子揶揄著說道。


  「什麼都成,只要能吃飽!可把我給餓壞了!今天一天就沒有怎麼正經吃東西。」楊登歡苦笑了一下說道。


  「不對吧!沈處長犒勞三軍,在烤肉宛請客,還能不管飽?」曹有光嬉皮笑臉瞅著楊登歡。


  「少扯淡。」楊登歡不想搭理曹有光,正色問道:「今天查得怎麼樣?」


  「什麼查得怎麼樣?」曹有光故意問道。


  「早就給你說過,我不愛和傻子玩,你也甭把我當成傻子。剛才去我們家找我了吧?我就怕和伱走岔嘍,所以才來這兒等你呢,你要是再這麼聊天,我可就回家睡覺了。」


  楊登歡見到曹有光嬉皮笑臉,就知道他一定有所收穫。要不然就曹有光這廝的狗脾氣,能在這裡慢斯條理的和你開玩笑,想什麼呢!


  「知道我去你家,還不趕快回去!跑到這來堵我?」曹有光也不著急,笑著說道。


  「你這不是廢話!你到我們家,見到我不在家,出來找我。我那會兒趕緊回家,咱倆不就走岔了?我就得在下一站堵你,咱們倆今天晚上才能見上面。」楊登歡撇了撇嘴說道。


  「行,長進不少。」曹有光讚許地說道。


  「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長進。」楊登歡小聲嘟囔了一句,曹有光聽了一陣哈哈大笑。


  「今天收穫怎麼樣?派出去那麼多人,不會一點收穫也沒有吧!」楊登歡又問道。


  看到曹有光這幅模樣,楊登歡敢打賭,這廝必有收穫,而且看樣子收穫還不小。


  果然,曹有光心情大好,轉過頭來沖著廚房喊道:「老闆,燙二兩黃酒。」


  「來哉,來哉。」隨著說話,不一會兒,老闆端了一個瓷盆,裡面熱氣騰騰,放著一把錫酒壺,隨手又在桌上擺了兩個酒杯。


  「什麼喜事?怎麼還喝上了?」楊登歡笑道。


  曹有光給自己和楊登歡倒上酒,也不和楊登歡碰杯,自己抿了一口,神色間頗為興奮地說道:「昨天你提醒了我,讓我意識到李長林被刺事件,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嚴守正!因為一旦李長林被刺,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接管鐵甲車二營!李長林之死,會不會和嚴守正有關係?策反李長林的行動,會不會僅僅是為了迷惑轉移我們的偵查方向?所以你才會說出『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話?」


  楊登歡笑著點點頭,一副欠揍地表情說道:「嗯,長進不少。」


  曹有光絲毫不以為杵,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楊登歡端起酒杯和曹有光碰了一下,也抿了一口。


  「這個天氣喝口黃酒還真是不錯。」曹有光又喝了一口說道。


  「我啊,說白了就是一參謀,這還是好聽的,要是不好聽,那就是狗頭軍師了。我手裡沒有絲毫權力,聽也在你們,不聽也在你們。」楊登歡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說道。


  曹有光知道楊登歡這是在發沈岩的牢騷,至於沈岩為什麼會急著結案,作為官場老油條,曹有光怎麼可能不知道。


  換做自己,在江茂才案件中,為了能夠爭分奪秒地坐上稽查處處長這個位置,不是也著急著結案嗎?直到現在那件案子還有許多線索被自己人為給掐斷了。


  曹有光不語,只是又給楊登歡的酒杯中倒滿了黃酒。


  「你監視了嚴守正?」楊登歡又問道。


  「我派了趙中海帶了袁道監視嚴守正北平的住所,又派了周彥武和杜建喜監視鐵甲車營。我吩咐他們,不用跟蹤,只是用照相機將嚴守正北平住所和鐵甲車營附近出現的所有人都拍下來就行了!」曹有光笑道。


  「這得多費膠捲啊。」楊登歡貌似心疼地說道。


  「咱們這是在辦正事!」曹有光不屑一顧。


  「發現了什麼嗎?」楊登歡問道。


  曹有光從口袋中摸出了一個信封,放在桌子上,推向楊登歡,得意地說道:「自己看。」


  「幹什麼?賄賂我?我可是有名的正經人,請客不到,送禮不要……」


  「滾你的鹹鴨蛋!裡面是照片,你看看。」曹有光又笑罵。


  楊登歡這才吃吃笑著拿過來信封,拆開來看。


  裡面是大約上百張照片,照片背景是北平某處衚衕一戶普通民居和鐵甲車營營房門口和西直門火車站貨場。


  照片上是各式各樣的人物,楊登歡仔細翻看照片,笑容漸漸凝結在臉上,他不時的將一張張照片從一沓照片中取出,放在桌子上,不一會兒,桌上就擺放了六七張照片。


  曹有光見到楊登歡挑選出來的照片,臉上笑容更加燦爛,頗多嘉許之色。


  直到將手中照片翻了四五遍,楊登歡才將一沓照片放回信封之中。


  「把這些照片挑出來幹什麼?」曹有光笑問道。


  「考我?這幾張照片里的人,雖然背景不同,也換了衣服,但是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他們其實就是一個人。」楊登歡拿起桌子上的照片,撥拉著讓曹有光去看。


  「行啊!難道還是看鞋?」曹有光笑問。


  「這一次倒不是,你們拍照水平太差勁了!很多張照片都沒有拍到腳。」楊登歡不滿地說道。


  曹有光臉一紅,不好意思地問道:「那你是怎麼這麼快看出來的?」


  楊登歡能看出來,這一點曹有光絲毫不奇怪,但是楊登歡能這麼短時間看出來上百張照片中的同一個人,這一份眼力就讓曹有光十分驚異。


  「既然看不到腳,那就換一個注意點。」楊登歡見曹有光聚精會神,笑了一下說道:「比如說手錶或者……」


  楊登歡指著照片中那人中指上的藍寶石戒指笑道:「或者手上的戒指。這些都是不被人注意的地方,同時對方也不會每次都刻意隱藏。我就是發現這一枚戒指在照片中出現了好幾次,這才注意到帶戒指的人。不難辨認出,即便是他換了衣服,他還是同一個人。」


  曹有光欣喜地用力用拳頭砸了一下楊登歡的肩膀,笑著說道:「可以啊登歡!真是小瞧你了!觀察得還真仔細,是一把搞情報的好手!」


  「這有什麼,不就是比別人細心一點嘛。」楊登歡無所謂地說道。


  「這麼快時間就能找到規律,你小子還真是個天才。」曹有光十分欣賞地說道。


  幾張照片拍得光線都不是太好,可能是拍照的人怕被發現,所以選取的角度都很不正,那人頭上禮帽又壓得極低,面部模樣看得不很十分清楚。


  照片上這人在嚴守正住所旁邊,身上穿戴禮帽長袍,而軍營門口則是西裝革履,頭上戴了一頂鴨舌帽。


  西直門貨場門口照片則是一身裝卸工模樣打扮,頭上戴了一頂破氈帽,手上的藍寶石戒指也摘了,但是能夠清晰地看到戒指摘去后的白色印跡。


  三個不同場景,連換三套不同身份的衣服,沒有問題才怪呢!


  「這傢伙是誰?確定身份了嗎?幾次出現在嚴守正住所和軍營,還尼瑪換了衣服,你可別告訴我是巧合!」楊登歡笑道。


  「今天晚上照片剛洗出來,我也是才發現,已經派人連夜加班在咱們的檔案資料庫中對比了,明天一早說不定就有消息了。」曹有光笑道。


  「人也要盯緊!這個人才是咱們要找的大魚!」楊登歡眼睛炯炯發亮。


  「這一次多虧了你啊!要不是你提醒,咱們的注意力全放到周林那邊,可能就讓這小子給滑過去了!」曹有光說到這裡,心裡委實有些后怕,再加上喝了幾口黃酒,身子有些發熱,將中山裝的扣子解開了一個。


  「現在看來,不管是周林或者吳俊義,都是問路的石子,他們的用處就是吸引咱們的注意!而真正執行任務的,就是這個藍寶石!」楊登歡笑著說道。


  「藍寶石?有點意思!好吧,在搞清楚這廝身份之前,咱們就管他叫藍寶石了!」曹有光心情真心不錯,笑眯眯地說道。


  看到了這位藍寶石,楊登歡心中的幾個疑團迎刃而解。


  為什麼這起案件中留下這麼多線索。為什麼李長林會被當街槍殺;日本人不讓吳俊義離開雲來客棧;為什麼吳俊義和周林對李長林槍殺之事一無所知!

  看來日本人真正的目標不是李長林,而是嚴守正!

  「換日行動」也不會僅僅是策反那麼簡單!想必後面還有更大的陰謀!


  「藍寶石很重要啊!他們不惜將吳俊義和周林千里送人頭,就是為了掩護他行動,由此可見藍寶石行動的重要性。」說完,曹有光將杯中的黃酒一飲而盡。


  「那你準備怎麼辦?是就地抓人還是將計就計?」楊登歡問道。


  「抓人?那有什麼意思!我倒要看看這顆藍寶石,究竟想幹什麼名堂!」曹有光嘴角扯出了一絲笑容說道。


  「好啊!這個好玩!咱們一起玩唄。」楊登歡眼睛一亮說道。


  曹有光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楊登歡肩膀,笑著說道:「明天……明天……」


  「明天幹嘛?」楊登歡一愣。


  曹有光神秘地一笑,彷彿喝多了一樣,將手向上猛然揚起,大聲而富有詩意地朗誦道:「明天啊……太陽……照常升起!」


  「你妹……」楊登歡無語地嘟囔了一句。


  …………


  同一時間。


  夜色籠罩同文書院,寒風呼嘯,時時發出嗚嗚的聲音。


  堂屋內溫暖如春。


  松井太郎身穿和服,跪坐在案后,身子筆挺如槍。


  對面,一個身穿黑色西裝,面色冷峻的中年人盤膝而坐。


  案几上兩杯清茶,裊裊散發出熱氣和悠悠茶香。正中間地香爐,香煙氤氳,讓人沉醉。


  「我們不知道江茂才居然是滿鐵調查部情報課的暗樁,這件事情上沒有出力,讓江茂才慘死獄中,實在是對不住。」松井太郎用力稽顙,看上去面色十分內疚。


  「這也不能怪你們。我也是到了北平看了報紙才知道,大島健次郎居然出了這種事情。但是我總有一種隱隱地感覺,這件事情沒有報紙上報道的那麼簡單,大島健次郎怎麼可能輕易自殺。」中年人皺眉說道。


  「沒有想到江茂才他們小組保密工作做得如此之好,不僅是單線聯繫,而且密不透風。」松井太郎臉上露出佩服神色,隨後嘆了口氣說道:「不過凡事有一利就有一弊,天下之事,難有兩全。」


  「大島健次郎的死因,我會自己調查清楚。今日冒昧來訪,我還有其他事相求。」中年人客氣地說道。


  「大島課長有事儘管直說,滿鐵調查部和關東軍參謀本部都是為帝國服務,何分彼此?」松井太郎十分客氣。


  「大島健次郎突然身死,滿鐵調查課一無所知,現在十分被動。他們有兩處據點,一處是波爾多葡萄酒商行,另外一處是伍德咖啡館,我擔心特務處在這兩處地方設伏,我的人會自投羅網。」中年人彷彿考慮了一會兒,終於說道。


  「我不認為江茂才案件和特務處有絲毫關係。這件事情,可能只是一個意外而已。」松井太郎皺眉說道。


  「中國人有句古話,小心駛得萬年船……」


  「你的意思?」松井太郎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幫我搗毀這兩個據點!」中年人冷冷地說道。


  「搗毀?」松井太郎一愣。


  「這樣的話,我的人就知道這兩處地方出事了,就不會再到那裡去接頭。」


  「會不會適得其反?讓你的人反而會過去查看?」松井太郎問道。


  「這個請放心!我的人知道自己任務是什麼。」中年人大島課長說到這裡,用力顙下頭顱,重重地說道:「松井君,拜託了!」


  「那……好吧。只要不耽誤任務就行!」松井太郎終於點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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