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返校
第31章 返校
「在劇組怎麼樣?」回學校的第二天,張元君找到王勁嵩老師銷假,老師問他。
「還行,挺好玩的,演戲原來是這樣。」張元君回答道。
多年以來,同樣的問題王勁嵩問了無數學生,但張元君是唯一一個說拍戲挺好玩的。
王老師一時語塞,不知道怎麼應答,只能說:「看來挺有自信啊,有自信是好事,下午回課還是明天?」
「下午吧,我也沒什麼事,耽誤太多課了,得趕緊補上。」
王勁嵩很高興張元君能這麼說。
大二快結束了,表演系的學生心早就野了,極少有人能靜下心來上課。
「行了,你後面好好上課吧。」
「王老師,這個送您。」張元君把一把紫砂壺放在桌上。
宜興紫砂壺中外馳名,張元君買了一把送老師做紀念。
「有心了。」眼前這把壺,造型一般,能很明顯看出是流水線產品,但畢竟是學生的一片心意,王勁嵩也就收下了。
「老師,」見老師收了禮,張元君順勢說道,「聽說張繼中在選角色……」
還沒等張元君說完,王勁嵩就笑道:「我就說你小子送禮就沒憋什麼好屁。這個我還真幫不了你,伱還是踏踏實實上課吧。」
張元君笑道:「幫不了就幫不了嘛,咋還急眼了呢,這老頭。」
在王勁嵩快要立眉瞪眼的時候,張元君趕緊告辭:「您忙,我走了,下午準時回課!」
張元君把自己大包小包的行李搬回學校。
「不是吧,」張老三一回來就沒好話,「哥們兒都演完主角回來了,你們還沒接到戲?」
可不是嗎,寢室人居然一個不落的都在。
「你們怎麼混的。」
「滾蛋!」蘆芳聲罵道,「你嘴這麼賤,遲早被人打死。」
張元君一邊收拾,一邊問:「下午什麼課?」
「劇本。」
張元君彷彿沒聽見似的,收拾完就招呼道:「洗澡去不去?」
「大中午的誰跟你洗澡去。」
「沖泡蒸搓外帶按摩推拿,一條龍服務,我請!」
「老闆大氣!」眾人絲毫不客氣,開始收拾自己的衣服。
一行四人,各自背著包往學校外走。
學校也有澡堂,但服務肯定沒外面的洗浴中心好。
張元君一個南方人,花了很長時間適應北方的澡堂,適應之後他就有點愛上這種洗浴方式。
現在6月,天氣已經開始熱了,但眾人還是美美的洗了個澡。
四人在一個池子里泡著,張元君聽室友們講他離開這段時間學校發生的事;三人也聽張元君講在《天下第一》劇組發生的趣事。
「我跟黃勝依不在一個組,很少見面。」室友們向他打聽這位「星女郎」學姐。
「學校都說他傍上大老闆了,是真的嗎?」
「這我上哪知道去。」張元君真不清楚,「她早殺青了,沒回學校嗎?」
「我們小嘍啰,哪裡看得到她。」
「這酸啊,」張元君臉上蓋著毛巾,「你就是嫉妒人家成績好。」
「你不嫉妒?」
「說實話,一開始還真有點。」簽約周星池,出演《功夫》,這個成績,羨慕人家很正常。
「但是吧,我感覺黃勝依在周星池手裡干不長。兩人遲早翻臉。」
「怎麼說?」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在港圈沒落的大背景下,周星池也不能倖免,這時候簽港島,進港圈無異於49年入國軍。」
港圈沒落是共識,但很多人都覺得瘦死的駱駝怎麼也比馬大,內地市場不是還沒起來么,還是有很多人願意進港圈。
「周星池是出了名的戲霸,他的電影有且只有一個主角,就是他自己。簽周星池出不了頭的。」
「不簽周星池,簽內地也沒什麼好資源。」這倒也是,現在好資源還被幾大導演和公司壟斷著,電影市場,能回本的都沒幾個,更別說賺錢了。
「港島資源肯定還有,但我們過去拿不到。黃勝依那個啞女,估計是近兩年內地演員在港島能拿到的最好的角色了。
「現在市場不好,熬吧,熬過這幾年,等環境好了,肯定有戲拍。」張元君說完,叫上搓澡師傅,享受去了。
「師傅您輕點,我之前受過傷。」 洗了一個多小時,四人一身輕鬆地走出洗浴中心,隨便找了家店吃飯。
「我都請你們洗澡了,飯你們得請我吧,不給接風?」張元君混了一頓飯吃。
吃過飯,一行人往回走。
「劉嵩仁人挺好,普通話也說得好……」張元君說著推開門進去,「你怎麼來了?」
還能是誰,劉藝菲唄。
她早張元君一個禮拜殺青回學校上課。
「起開起開,別坐我床上。」張元君趕她起來去椅子上,「我得給宿管阿姨提意見了,怎麼能隨便放女生進來。」
「你怎麼進來的?」朱亞聞問劉藝菲。
劉藝菲倒坐著椅子,手搭在靠背上,說道:「我就說我進來找人,然後阿姨就讓我進來了。」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那我上個月去女寢室也說找個人,為什麼那邊的阿姨就不讓我進。」朱亞文道。
「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找人。」
「你來幹嗎?」張元君整理好自己的床鋪,問道。
「我的東西呢?」劉藝菲伸手。
「什麼東西?」
「你答應給我寫的字呢?」
張元君之前答應劉藝菲給她臨一副《蘭亭序》。
張元君沒忘,從柜子里拿出紙筒:「拿去吧,只管寫不管裱,紙筒明天記得還我。」
劉藝菲打開紙筒,講字幅取出攤開:「真漂亮。」
「你看得懂嗎你。」
「我怎麼看不懂,不就天下第一行書么,你看這撇這捺,還有這鉤。」
「那您點評點評這幅字。」張元君道。
「這……」
劉藝菲啞口了,她就突擊看了點書法的科普資料,在張元君這裡肯定過不了關。
「反正就是好嘛。」劉藝菲不想說,「你這人沒勁透了。」
「拿了字你不走嗎?」張元君下逐客令了。
「下午劇本課,我走了能去哪裡?在你們這坐會兒,等下就去上課。」劉藝菲連書都帶來了。
「要讓你媽知道你這樣坐在男生寢室,非罵你不可。」
「不可能,我媽對我可好了,才不會罵我。我現在上課下課,她都不管我了。」
「17了,上下課還看著?」朱亞聞笑道。
聊了幾句,見張元君不說話。他在臨時抱佛腳看下午要講的劇本。
得益於書法學習,張元君的文學和歷史功底很紮實。
對文本的理解,他能做到快速而準確。
這個優勢在大二的劇本課上特別凸顯。
說真的,這群藝術生,十個有七個是學渣,高中語文和歷史考加起來超不過120分,他們很多人的文本理解能力很差。
這裡要點名批評劉藝菲。
張元君有時候會懷疑她腦子跟別人不一樣。
她腦迴路很奇怪,對一個文本的理解在細節上會出現偏差。
通過文本,她有時候抓不住或者抓錯人物心理、情緒的變化邏輯。
這就會導致她的表達出錯,觀眾會質疑她的表演。
原時空劉藝菲30歲之前演戲都一直有這個毛病。
張元君一直在默默地看書,直到下午上課前,眾人才一起去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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