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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第298章 天下議朱標!王美人深藏功與名

  第298章 天下議朱標!王美人深藏功與名!


  以前他用錦衣衛對付官員,標兒總是持反對意見。


  老四不接觸錦衣衛,是為了避嫌,不給自己惹麻煩。


  標兒不接觸錦衣衛,則是抵觸錦衣衛。


  抵觸這種不合規矩的監視、拘捕、審查機構。


  所以,錦衣衛自設立以來,他完全放權的情況下,標兒都很少接觸錦衣衛。


  ……


  標兒突然的轉變,即讓他高興,又有些驚訝、不安。


  是老四給標兒造成壓力了?

  還是,標兒相通了?


  收斂思緒,詢問:「標兒,為何突然這麼做,你不是一直反對父皇用錦衣衛做事這種方式嗎?」


  朱標苦笑。


  坦然讓朱元璋審視。


  他知父皇為何如此問。


  並非因老四。


  老四通過毛驤提醒過他,可他並未聽進去。


  是因王美人。


  荒唐放縱的三夜。


  前兩夜,他有種離經叛道的負罪感,所做之事,完全背離了先生們教授的東西。


  十幾天沒去選侍宮院。


  因為競拍包稅,地方官員雪花般陽奉陰違的摺子遞上來時,心情煩躁,想到了王美人說過的話。


  於是第三次去美人殿。


  這回,負罪感消失了。


  一夜荒唐醒來后,負罪感也沒出現,顯然是適應了。


  所有鬱結盡數消失,渾身輕鬆,有種否極泰來的感覺。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才明白,原來突破自己給自己畫的條條框框,可以這般輕鬆。


  這時候,他想到了老四通過毛驤的提醒。


  他就想試一試。


  ……


  當然,他也清楚,人不能沒有約束,沒有底線。


  只要突破約束,所做之事是為大多數人好,他覺可以突破。


  就如此番,選拔正直青年官員,輔以錦衣衛,監察地方官員推行競拍包稅。


  白天百姓得到了實惠。


  只要突破約束的行為,不影響別人,不影響天下人,他覺可以突破。


  就如,他與王美人的床笫之事,並不影響別人。


  不過與王美人之事,不能告訴父皇,且不說父皇聽聞后可能會生氣。


  他自己就說不出口。


  而且,他不想讓父皇傷害王美人。


  與他而言,王美人真的很賢良。


  為他的情緒考慮,為他身體健康考慮。


  朱標深吸一口氣,坦然道:「父皇,並非老四讓兒臣產生壓力,父皇將競拍包稅交給兒臣,可這段時間……」


  朱元璋認真傾聽。


  地方官員陽奉陰違,發牢騷訴苦的摺子,雪花般飛向東宮,他都知道。


  一直沒管,就是想看標兒怎麼處置。


  任何革新,都會受到重重阻力,這是標兒必須面對的。


  類似這種推及天下的全面革新,還是他第一次直接放手不管,讓標兒去做。


  ……


  「地方百官如此,無非就是知曉兒臣的仁義之名,若是兒臣退一步,他們還會進一步,現在這種時候,兒臣不能退,還要更進一步!」


  以前文官在父皇這裡受了氣。


  動不動就找他訴苦。


  如今看來,簡直就是欺他好說話。


  競拍包稅之事,他是被父皇半推半就,從老四手中摘桃子。


  老四雖然不在意。


  可他很歉疚。


  若是這件事辦不好,他更對不起老四。


  「不過,此事父皇必須交代錦衣衛,官員為主,錦衣衛為輔。」


  朱元璋笑了,「好,父皇答應你,你親自吩咐蔣瓛,想啟用哪些官員,選調哪些錦衣衛,伱全權做主!」


  只要不是老四造成的壓力。


  標兒這種轉變,他就樂意見得。


  「兒臣謝父皇!」


  ……


  這一天,朱標展現出了不一樣的雷厲風行。


  當天,就從東宮、皇宮挑選年輕官員,同時,親自去鎮撫司衙門選人。


  此舉,可把蔣瓛高興壞了。


  他為何想結交常家、呂家,說白了,就是以往太子對錦衣衛太疏遠了。


  毛老六那是朱家的家臣,太子疏遠錦衣衛系統,但並不疏遠毛老六。


  等他取代毛老六后。


  太子和他說過的話,都屈指可數。


  ……


  朱標大張旗鼓組建監察組,很快引起六部關注。


  左相官房。


  「恩師,太子鮮少如此強硬,這是受了什麼刺激?」胡惟庸緊擰眉頭,看著李善長。


  太令人震驚了。


  地方官員就是訴苦發牢騷。


  按照太子過往風格,首先會一一溫和安撫勉勵百官,甚至會點燈熬夜,長篇累牘給百官寫批註。


  其實,很多官員,上摺子訴苦,就是想讓太子記住自己。


  畢竟,會哭的孩子才有奶吃。


  只要太子像以往那樣,廢寢忘食寫回執批註,安撫勉勵。


  很多人就會偷偷笑著,不折不扣執行競拍包稅。


  李善長眉頭緊擰。


  他也教過太子。


  對太子十分了解。


  教導太子,他們完全是按照聖君設想去引導。


  一直以來,太子也做的很好,很符合大家心目中的聖君典範。


  為何突然轉變如此之大?


  受朱皇帝影響?


  不可能!

  若是朱皇帝影響,這麼多年,太子早改變了。


  李善長搖了搖頭,笑了,「這是好事,或許是朱四郎,讓太子感受到壓力了。」


  「若真是如此,將來可就有趣了。」胡惟庸頓時笑了,端起茶杯,含笑琢磨著,小抿一口。


  ……


  文武百官,絞盡腦汁琢磨。


  無一人猜到,改變朱標的是一個女人!

  ……


  十數日後。


  蘇州。


  吳縣。


  幾輛馬車緩緩駛入城內。


  「快去看,縣太爺被抓了!」


  「太子爺的督查組親自抓人!」


  「競拍包稅這麼好的經,讓他給念歪,活該被抓!」


  「太子爺聖明!」


  ……


  徐妙雲、朱棣聽著外面百姓激動叫喊議論聲,不由對視,他們才走了二十幾天,這是發生了什麼?

  兩人撩起帘子,向外看去。


  街面上的百姓,紛紛往前面跑去……


  很快,路就被賭了。


  朱棣把雍鳴交給徐妙雲,走出馬車,站在車轅上查看。


  人群前。


  一隊衙役開道。


  後面,一輛囚車內,囚禁著一個人,這人滿臉不服,憤怒大喊:「我是七品縣令!讀書人!即便犯事,沒有查明前,太子爺也不能這麼對待我!」


  「狗官!」


  「打死這狗官!」


  「太子爺英明!」


  ……


  回應縣令的,是百姓憤怒的罵聲,以及劈頭蓋臉砸來的爛菜葉子。


  在囚車經過時,毛老六等人,迅速趕著馬,把車停靠到路邊。


  囚車經過後,朱棣注意到,一名年輕九品綠袍官員身後,兩名錦衣衛騎馬陪同,眼底詫異之色一閃而逝,『大哥竟然動用了錦衣衛?』


  其中還有一個熟人……


  紀綱!

  紀綱也看到朱棣,驚訝之色一閃而逝。


  餘光瞥視其他幾輛馬車。


  據他所知,朱解元和皇後娘娘一起離京……


  皇後娘娘一定就在其中一輛馬車內!


  紀綱與身邊屬下說了幾句,翻身下馬,在百姓追著囚車內縣令時,悄無聲息落在後面。


  等百姓走後,快步來到朱棣面前,抱拳道:「見過朱解元,不知娘娘可在這裡?」


  「在前面。」朱棣眼神平靜無波審視紀綱,指了指前面一輛馬車。


  紀綱再次作揖,快步走向朱棣手指的馬車。


  他知道朱四郎不想接觸錦衣衛。


  而他來這邊,也不是為朱四郎。


  他現在為太子辦事,不需要結交朱四郎了。


  ……


  紀綱來到馬車外,收斂思緒,鄭重一拜,「臣紀綱拜見娘娘。」


  馬秀英撩起帘子。


  往後看了眼。


  見朱棣正要往車內鑽,頓時哭笑不得,「老四,你也過來聽聽!」


  『朱四郎這般受寵?』


  紀綱低著頭,聞聲,眼底驚詫一閃而逝。


  蔣瓛最近一直說朱四郎成了皇帝心頭好。


  甚至不輸太子。


  對此,他多少都有點質疑。 可現在看來……


  朱棣過來后,紀綱開始講述:「競拍包稅執行過程中,地方官員不停向太子爺訴苦發牢騷,太子爺煩不勝煩……」


  這還是標兒嗎?


  馬秀英微微皺眉。


  待紀綱說完,詢問:「陛下對此事什麼態度?」


  「稟娘娘,陛下全力支持太子爺的決定!」


  「眼下,各地百姓,都在說陛下聖明,太子爺聖明。」


  ……


  「好了,你去忙吧。」馬秀英聽多了拍馬屁,不想聽這些。


  她只是擔心,標兒變化的緣由。


  既然重八全力支持。


  大概率,就不可能是因老四。


  紀綱本想跟隨皇后一起回京,聞聲,不由有些失落,行禮后,匆匆離開。


  朱棣目視紀綱離開,轉頭,徵詢:「娘,今天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就下榻吳縣吧?」


  剩下的時間,趕不到下一個縣城了。


  時間也不急。


  母後年紀大了,沒必要舟車勞頓趕路。


  馬秀英笑笑,「你來安排。」


  朱棣笑著轉身返回馬車。


  後面馬車內,劉伯溫放下帘子,眉頭緊鎖,『太子的變化真大,這樣的太子,燕王即便有野心,兄弟若相爭,恐難分伯仲。』


  他都這個年紀了。


  好不容易從金陵這個旋渦掙脫出來。


  如今又不得不一腳踩進去。


  此番,能不能全身而退?


  他都看不清楚了。


  兩年時間,連太子都變了,可想而知,金陵的變化多麼大。


  據娘娘說,胡惟庸變謙卑了。


  藍玉不張牙舞爪了。


  陛下能聽得進建議……


  ……


  也不知,是真是假……


  ……


  當夜。


  小夫妻兩房間內。


  朱棣剛剛哄兩個小傢伙入睡,徐妙雲端著一盆熱水回來,莞爾一笑,催促:「快脫鞋,泡泡腳。」


  朱棣坐在床邊,一邊脫鞋一邊無奈笑道:「這些事情我自己就能,我又不是沒長手。」


  自從那晚噩夢后。


  妙雲每晚都要親自打水,親自調水溫,腳盆里,還要放一些沿途找郎中配置的草藥。


  據說,用這種藥草泡腳,有助於睡眠。


  每晚,雍鳴、祈嫿她都不管了。


  徐妙雲笑著坐到床邊,把朱棣兩隻腳放入盆子后,脫掉鞋子,兩隻光嫩小腳丫伸入水中,輕輕給朱棣按壓,含笑問:「舒服嗎?」


  「舒服!」朱棣笑笑,起先,妙雲堅持用手,他不同意,才改兩人一起洗,用腳給他按摩,扭頭,往嬰兒床方向努了努嘴,「這段時間,每天晚上,你連兩小傢伙都不管了,這可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其實我沒事的……」


  自從那晚之後,就再也沒做噩夢了。


  「他們有阿爹啊,而你只有我……」


  徐妙雲枕著朱棣肩膀,看著兩個熟睡的小傢伙。


  她只是騰出一點時間,照顧四郎。


  雍鳴和祈嫿,肯定也想阿爹好好地,肯定能理解她。


  朱棣伸手環住徐妙雲肩膀……


  溫馨、靜謐中。


  只有腳丫子划水的聲音。


  徐妙雲微微抬頭,看著朱棣,「大哥的變化真大,咱們不在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大哥接受了你以前的建議?」


  四郎一定在想這個問題。


  睡覺前,她不想讓四郎太費神想事。


  一個人琢磨,不如說出來。


  朱棣知曉徐妙雲的關心,笑笑,抬手捏了捏瓊鼻,搖頭:「應該和我沒關係,我一年前就通過毛老六,向大哥建言了,一年時間,都不見大哥改變,突然轉變,明顯與我無關。」


  「這樣挺好的,大哥就不會像以前,承受那麼大壓力……」


  歷史上,大哥早逝,壓力大,就占很大部分原因。


  如今,改變了。


  命運也能改變了吧?


  事實證明,用點非常規手段,其實也沒什麼不好。


  百姓好評,大哥肯定聽到了。


  ……


  北平。


  秦王府。


  書房。


  「嘖嘖!」


  朱樉放下信報,嘖嘖搖頭:「大哥的轉變也太大了,直接動用錦衣衛,還讓我領銜,全權監察北平境內監察事宜。」


  話中,看向姚廣孝,好奇詢問:「大哥轉變這麼大,是不是因老四給他壓力太大,急於做出成績?」


  姚廣孝也才回來不久。


  還帶回好幾個好消息。


  首先,在草原傳播佛教,也不知用了什麼辦法,還說服脫古思帖木兒在草原建了一座寺廟。


  容許他的弟子傳揚佛法。


  大和尚的弟子,往後就是他在草原的耳目眼線。


  對於征塞,好處太多。


  另外一個好消息是,北元老可汗聽聞二十萬騎兵集群,合擊共剿,都讓老四殺出重圍,揚長而去。


  直接吐血。


  按姚廣孝打聽到的消息。


  撐不到冬天。


  這也是老四的功勞。


  他很替老四高興。


  姚廣孝眉頭緊擰,沉默片刻,搖頭,「應該不是受燕王影響……」


  太子若只有這點肚量和定力,皇帝首先就不答應。


  這回,皇帝鼎力支持太子。


  變相證明,此事和朱四郎無關。


  ……


  話中,看向朱樉,「太子本來就很優秀,如今,解開自囚的條條框框……」


  以前,他覺太子好對付。


  凡是這種給自己立下各種規矩,先用條條框框把自己圈死的人,表面上看著完美。


  其實並不難對付。


  如今……


  可就不好對付了。


  「現在的大哥,與老四比呢?」朱樉好奇看著姚廣孝。


  姚廣孝笑笑,搖頭,「自是還有所不如……」


  不說轉戰草原、鄉土村社、連續衝刺科舉。


  單單競拍包稅都是朱四郎提出來的。


  「不過,如果太子再加上陛下支持,依舊能穩穩壓著燕王!」


  朱樉怔怔出神。


  看大哥眼下的變化,再看老四洪武九年所為。


  似乎沒做錯。


  父皇百年之後。


  大哥當皇帝,也會削藩!


  ……


  東宮。


  美人殿。


  朱標尚且不知,他的改變,引得多少人震驚。


  有人高興,有人擔憂,有官員憤怒。


  一番雲雨後。


  王美人爬在朱標胸口,唇角掛著淺淺笑意,時隔十幾天,太子爺再來美人殿。


  心情很好。


  她都心甘情願,想配合太子爺放縱一回。


  讓太子爺的愉悅成倍增加。


  可太子爺制止了,很體恤她,沒做那些放縱之事。


  很溫柔。


  她能感受到。


  這證明,她在太子爺心中,已經佔有一席之地了!


  微微仰頭,「太子爺,有什麼好事,妾感覺,太子爺今晚心情格外好,妾來到東宮,陪在太子爺身邊四次,第一次見太子爺這麼開心。」


  以前,她從不敢問太子政務上的事情。


  現在,太子爺心裡有了她的位置,她要開始下一步了,讓太子爺習慣、喜歡向她訴述高興的、煩躁的情緒。


  朱標睜開眼,含笑看著王美人,「這其中也有你的功勞。」


  「真的嗎?」王美人驚訝爬起,眼巴巴看著朱標。


  朱標點點頭,「這段時間,地方對競拍包稅的執行力度開始加大了……」


  王美人滿臉崇拜聽著。


  聽到朱標講述,是因她,解除了一直以來,自己束縛自己的條條框框,隨即笑道:「妾還不知,妾原來還有這樣的能力。」


  太子爺受百姓稱讚,手腕變得更厲害。


  地位越穩固。


  於她而言,就是天大的好事。


  王美人崇拜目光落在朱標眼中,朱標只覺心情更愉快了,「孤以後會多來幾次的,我們不做那些放縱之事……」


  「太子爺,妾剛才說陪在太子爺身邊四次,不是暗示太子爺來少了,真的。」王美人慌了。


  她剛才提及次數,就是單純第一次見太子如此高興,好奇。


  母親說過,千萬別要求男人做到什麼。


  大多數男人,最厭惡女人如此。


  聰明的女人,要愉悅男人,讓男人主動做,而不是暗示、要求。


  朱標見王美人惶恐不安,臉都白了,有沒有偽裝,他能看得出來,笑著將人抱在懷中:「孤知道,你不必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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