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第163章 勢力二選一
「你耍詐?」純嬪惡狠狠瞪著盛意。
盛意迎面撞上純嬪的目光,斬釘截鐵道:「純嬪你謀害皇嗣,陷害嬪妃!不知悔改,反倒說本宮耍詐?」
看著盛意這般盛氣凌人,義憤填膺的模樣,純嬪也不再講求淑女德行,極快調整心態,說道:「手無證據,你能奈我何?」
就在盛意要懟回去的時候,昭陽宮門口一聲沉肅之聲乍起:「她處置不了你,哀家也處置不了你嗎?」
太后渾身陰鬱,眼神里的不滿濃的駭人。
純嬪跪在地上,眼神里是不甘、是無奈、是憤恨。
太后沉步走了過來。
「臣妾參見太后!」盛意行禮道。
太后看了看盛意,又看了看純嬪和寶姿,便什麼都明白了。
只見太後走近盛意,「一切交給哀家,哀家會給皇帝和兩位貴人一個交代!」
盛意明白太后所指,可她也不想眼睜睜看著玄雀因此背鍋,便說道:「可玄雀還在宗人府。」
太后冷冷道:「她落鎖陷害張貴人是真,只這一條,賜死亦無不可,不過,你今日既有心為她求情,哀家便可以安排她去冷宮,雖無富貴,倒也可以苟活於世。」
這個結果不算滿意,可總比她現在的情況好,所以,盛意只得吸了半口氣,謝恩道:「多謝太后。」
純嬪跟在太后回了壽康宮。
「不要讓外人進來。」太后叮囑梅芬嬤嬤。
梅芬頷首,「是。」
屋裡燃著艾,屢屢升騰起來的煙縈繞在純嬪的周身,不由得就心靜了幾分。
「知道哀家為什麼叫你來這嗎?」太后此時的臉色比剛剛平和幾分。
純嬪未言語。
太后也不責怪,繼續說道:「舒桐來找哀家了……」
純嬪猛地一陣,有些猶疑。
「她告訴哀家想要指婚給棠硯。」太后這句話才是擊中純嬪的心尖尖上。
先不管自己的情況如何,能讓弟弟達到目的才是最重要的,「是嗎?」
純嬪的聲音略顯嘶啞。
太后老謀深算的盯著純嬪:「不要告訴哀家你不知道?舒桐既然敢這麼說,自然是想求哀家辦事。」
純嬪這會也不端著了,十分虔誠道:「臣妾不敢,此事,硯兒確實有提,不過,索氏乃大金第一大家,區區硯兒一個小小的中護軍,實在不敢高攀,本宮沒有妄自答應。」
太后這才點了點頭,「索氏亦不是如此眼光淺的人,棠硯少年得意,能文能武,實乃是大金棟樑,也不必妄自菲薄。」
純嬪滿臉欣慰:「多謝太后誇讚。」
太后看著純嬪,說道:「哀家覺得這門親事確實也很合適,只是……」
瞅著太后猶疑的態度,純嬪有點急了,趕緊問道:「只是什麼?棠家只要能做的絕對是做到。」
太后眼神幽幽,「不是棠家有問題,是你有問題。」 純嬪眼神有些黯淡,「臣妾?」
太后緩緩說道:「雖然你抵死不認,可審訊你身邊的人,你早晚會暴露害兩位貴人的事情。到那時候,你再想要和索氏結親,只怕即使是索氏庶女,也不會同意的。」
雖然聽著不好聽,但太后說的是事實,棠家一旦蒙上「廢妃」的名號,誰還會嫁給硯兒,無論如何,純嬪不能冒這個險。
「還請太后賜教!」純嬪伏在地上,跪的虔誠。
太后沉色道:「若是你在定罪前不幸薨逝,皇帝便定不了你的罪,棠硯和舒桐的婚事也不會受到影響。」
純嬪:!!!
她幾乎愣在原地,半天沒反應過來。
看著太后的神色,純嬪下意識問道:「太后可保硯兒前程嗎?」
「都到這個地步了,哀家也沒必要騙你,只要棠硯與索氏一心,哀家必定保他榮華富貴不斷。」太后說道。
頓了許久。
純嬪才說道:「臣妾能最後一次見父親和弟弟嗎?」
太后不再看她,留下一聲:「好!」
純嬪沉沉磕了頭,才魂不守舍的從壽康宮離去。
梅芬嬤嬤看著純嬪落魄的背影,問道:「太后,舒桐姑娘雖未進宮為妃,到底是索氏女兒,找個什麼樣的乘龍快婿不行,非要找棠硯?」
太后揉著發酸的太陽穴,「哀家不是非要找棠硯,而是索氏要尋一位庇護之人。」
「棠家?」梅芬有些不信。
太后眼底遊動深深的不安,徐徐說道:「你瞧著現在的索府門庭若市似的,宮中有哀家和皇后坐鎮,算得上大金第一門庭了。可背後的危機也是暗流涌動啊……」
梅芬一時沒有明白。
「哀家若不是皇帝的親娘,估計已經不知道要死幾次了,逼他殺妃,逼他棄妃,逼他選擇,這哪一條不是他心底的刺?」太后什麼都清楚,可她為了大金沒有更多的選擇,即便是重來一次,太后還會這麼做,在這個位置,容不得她有半點兒猶豫不決。
梅芬寬慰太后,略鬆快道:「您都是為了大金,皇上想必能理解。」
太后冷聲一笑,「梅芬啊,你太不了解皇帝了,他是我的兒,他骨子裡流著我的血,他的性情怎麼甘心被一直壓制呢……」
梅芬這才憂上心頭,「太后是害怕索氏一族被皇上打擊?」
太後用金絲護甲挑了挑燭心,火苗便雀躍的又跳了跳,「他遲早要把權力都收在手中的,之前,哀家想著皇后不受寵,後宮再進一位女子斂寵,可沒想到皇帝對舒桐避而不及,他這是鐵了心要清索氏的勢力。所以,哀家不得不為以後打算。」
「太后思慮的是。」梅芬的神情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太后嘆了口氣,「誰讓索氏在軍隊里沒有紮根的勢力呢,如今,皇嗣無望只能寄希望於聯姻了,常家的兒郎倒是個兒個兒拔尖,只可惜皇帝忌憚,棠硯雖不如常家兒郎那般出眾,倒也是個新銳力量,可以託付。」
梅芬這才明白太后的苦心,不過,也有一絲疑惑,「大阿哥——」
太后愣了幾秒,隨即恢復,「你能指望一個四歲的孩子念你的恩情?」
太后眼神冷絕,她讓皇后撫養大阿哥,能成事自然最好,不能成事也不會覺得大失所望,說到底,太后是把沛霖作為了一個工具。如今,她有了更稱心的人,哪裡還顧得上沛霖。
無論如何,太后要保住索氏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