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赫
看著這家店裡的流水,何未晞將竹青再度拽回了後院,然後將自己所有的田產鋪子一股腦都交給了竹青,然後慎重道:「我的全部身家都交給你了,能不能靠著它們成為洪荒首富就看你了。」
竹青苦笑不得:「我哪裡有那麼多時間幫你看著那麼多的產業啊?就這一個就夠忙得了。」
何未晞大手一揮:「不用你親自照顧,你開個班收徒吧,只要教他們如何心狠手辣宰客就行。」
竹青嘴角一抽:「你這是店大欺客,這做生意哪有你這樣的,我也不是一昧的宰人的,逢年過節這些賓客中的富貴我都是要有人情往來的。每年光是送禮就得這個數。」他伸出手掌,比劃了一個數字,嚇得何未晞趕緊將自己那些家產從他手裡搶了回來。
「那還是算了,我這點東西還不夠我敗家的,送禮都沒人肯收,還是還給我吧。」
竹青笑了笑:「你啊,都把陵闕收入囊中了,怎麼還這麼看重錢財啊?」
何未晞挑眉道:「我們還不知道能走多久,我自然不好花他太多的錢,雖然那些東西在他眼裡不算什麼,連零頭都不算,可到底還是太貴了,我受之有愧。」
竹青長大了嘴:「你居然還會受之有愧?你的厚臉皮呢?」
何未晞沖著竹青揮了揮拳頭:「你再詆毀我我揍你了啊?我是愛財,可朋友之間的往來贈送我可以收下,但我們如今的關係不是不那麼單純了嘛,我總怕收了太多,到時候若是分開了,還要算清楚怪麻煩的。」
竹青翻了個白眼:「你居然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男人追女人,給女人花錢不是天經地義的嘛?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啊?總不能白,嫖吧?而且陵闕是誰,上古鐵樹!鐵樹開了花嘗了鮮還有撒手的理?你想得也太多了吧?」
何未晞眨了眨眼睛:「可他又沒說娶我。」
竹青呼吸一停:「娶你?確定不是你娶他們倆嘛?而且你要想清楚了,你一旦跟他們倆辦了婚禮,那可就真的是回不了頭了。且不說賀邵寒上輩子是個什麼德行,就說陵闕,他可是鬼王,酆都大帝,同你結婚以後你就同他一起共享壽命了,他這樣的一旦同你在一起,是根本不可能撒手的。」
何未晞從來不知道神與神結婚還有這種說法:「共享壽命?那豈不是要與天齊壽了?」
竹青點了點頭:「不然你想什麼呢?」
何未晞最怕的就是孤單,陵闕孤單了那麼多年,經歷了那麼多的生離死別,一想到她自己有一天也要經歷自己朋友的死亡,何未晞當即就受不了暈過去了。
竹青看著一言不合就暈倒碰瓷的何未晞忍不住捂住了眼睛,可還沒等他將何未晞安置好,前廳就有人來叫板了。
竹青只好將何未晞放到樹下,再次回到了前廳。這次倒不是一群黑衣死士的打扮了。
「我這裡的傢具很貴的,你們砸壞了可賠不起。」
為首的紅衣男子打開摺扇笑了笑:「本王聽聞你手上有照妖鏡,可是真的?」
竹青沒骨頭似的靠在了櫃檯處,「若不是真的,想必王爺也不會親自過來了。」
紅衣王爺南宮赫挑眉:「竹青,你我是老相識了,痛快交出來他日我們還有些情誼。」
竹青冷笑一聲:「王爺跟我是老相識?這話說得王爺自己相信嗎?若是今日來得不是王爺,說不得我就交出去了,可今日既然是你來,那我鐵定是不會交出去了。」
南宮赫面色一冷,揮手後退,那些穿著鎧甲的士兵沖著竹青就砍了過去。
不過是凡人之軀,來多少竹青都是不怕的,只是竹青不想將自己是妖的身份暴露得這麼早,於是不能生吞,只能用法術將他們活剝了。
他出手一向狠辣,又沒有後顧之憂,短短几個瞬息之間,這些侍衛就死得不能再死了,而竹青連口大氣都沒喘。
竹青殺紅了眼睛,乾脆將這屋子裡殺到只剩下了他和南宮赫。
南宮赫搖著扇子:「為何不殺我?」
竹青嘴角一勾:「殺你?太掉價了,我要讓你十分痛苦的活著,帶著阿瑤的那一份痛苦好好的活著。」
南宮赫聽到阿瑤的時候心裡一痛:「這麼多年了,你還在怪我?你要我解釋多少次,阿瑤是自己.……你為什麼就是不肯信我?」
竹青面無表情:「原諒你?相信你?憑什麼?阿瑤的死是你一手造成的,我沒資格替阿瑤原諒你,除非你讓阿瑤活過來,親自站在我的面前告訴我讓我原諒你,否則你這輩子下輩子都別想讓我原諒你。」
南宮赫往後退了幾步:「好好好,既然你不肯原諒我,我也沒辦法讓阿瑤活過來解釋當年的事情。那你我從此陌路兩立,他日再見,也不必各自手下留情了。」
南宮赫離開后,竹青將自己的前廳砸了個稀巴爛,無數珍寶毀於一旦。
可送走了南宮赫,緊接著又迎來了別人,一批批的死士不要錢一樣的跑來送死。
竹青光是毀屍滅跡就用了三天。
其實他本可以用法術解決的,保證屋子看不出一點血跡,可他就是親自動手,跪在地上一遍遍一點點的擦著地板上的血跡。
陵闕找上門來的時候,竹青正抱著一個牌位縮在櫃檯後面哭泣。
「都說蛇族無情,你倒是不一樣。」
聽到陵闕的聲音,竹青連忙抹了眼淚:「您怎麼來了?未晞她……」
陵闕道:「我知道她在這裡躲著清閑,別告訴她我來過。我今日是來告訴你一件私事的。」說著他的目光飄向了竹青手裡的牌位,那是阿瑤的。
竹青眼睛一亮:「是阿瑤的魂魄有下落了嗎?真的嗎?」
陵闕點了點頭:「挺好找的,她當初自己跳了忘川河,孟婆和黑白無常都沒攔住,他們說已經很多年沒見過這麼痛快跳忘川河的小姑娘了,所以印象很深刻。」
竹青聽到她跳了忘川河,眼神閃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