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瑤的壞心思
舒瑤聽到這個消息趕來的時候,舒禾正在為自己尚未出世的弟弟燒香拜佛。
舒禾看見自己師父來了,當時臉色就是一白,緊接著,一巴掌就在了她臉上。
舒瑤怒氣沖沖:「我教你狠毒不是讓你把狠毒用在你自己親人身上!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為了一個不知道能不能成的破計劃將你弟弟殺死了不說還連累你母親從此以後不能生育!你還真是越來越膽大妄為了!」
舒禾慘白著臉連解釋都不敢說一句,好在舒瑤此行的目的不是來教訓她的,抽了她一巴掌撒了氣以後就轉身去找何未晞了。
本來舒瑤不想親自來的,但何未晞這個後代實在是太蠢了,也不知道淺藍給她加的那些智商點都加到哪裡去了。
舒瑤都不用伸手,那門感受到舒瑤的怨氣自己就把自己彈開了。
畢竟自己彈開不受傷,舒瑤開門就是直接用炸的了,門雖然不能說話可不代表它沒有知覺也沒有生命。
何未晞正在床上坐小月子,乍一見到舒瑤,嚇得手裡的凍梨都掉了。
「你們娘倆一個兩個的不長腦子,是不是真的欠揍啊?那個我已經簡單揍過了,你,是我自己走過去揍你,還是你自己滾過來?」
舒瑤這一番恐嚇,嚇得何未晞急慌慌的從床上滾了下來,三兩步跑到舒瑤身旁就要跪下,卻被舒瑤扶了起來:「小月子就別跪著了,直接挨揍吧。」
何未晞緊緊閉上眼睛,等著舒瑤的巴掌落下,但她等了好一會卻沒等到巴掌,反而等到了一顆被強制送進嘴裡的丹藥。
丹藥吞下去的一瞬間,舒瑤就覺得小腹一陣絞痛,痛到她難以呼吸,連喊都喊不出來。
陵闕在感知到舒瑤來的時候就連忙放下手裡的活趕了過來,結果剛跑到門口,就見到舒瑤餵給何未晞一個丹藥,然後何未晞就一副捂著肚子倒在地上痛不欲生的樣子。
他當即如遭雷劈不管不顧的帶著凌厲的掌風沖向了舒瑤,舒瑤連躲都沒躲,只回頭一個眼神陵闕就被定在了原地。
舒瑤看了定在原地的陵闕,又看了看疼暈過去的何未晞,覺得這倆貨的修為實在是有必要再提升兩個段位了。
只不過陵闕明明只比她小了兩輩,論起來跟妖神帝俊還有女媧是一個級別的,怎麼如今他的修為變得這麼差了。
修為差也就算了,怎麼腦子也變笨了呢!
「我知道你來得時候只看見我餵了她一個丹藥然後她就倒地不起了,但是你好歹問問我喂的那是個東西啊!我要是真的想殺她還用著親自動手?我稍微透個口風下去就會有無數生靈為了討好我過來殺她!而且我也犯不上為了殺她專門從九十九重天下來給她實名投毒吧?你們談戀愛也要有個腦子啊!」
陵闕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現在已經冷靜下來了。
舒瑤這才將他解開,恢復行動的第一瞬間他就跑到了何未晞身邊將她重新抱回了床上。
「她怎麼會疼成這樣?你到底給她吃了什麼?她平日里最怕疼了。」陵闕給何未晞加的濾鏡簡直不要太重,彷彿隨便一個磕碰都會碎了的嫩豆腐。
舒瑤也翻了個八百年都沒翻過的大白眼:「她怕疼?她要是怕疼就不會默許自己那不成器的二缺女兒給自己好不容易懷的孩子給弄掉了,還連累這輩子都不能有孩子了?」
陵闕不贊同的看著她:「這孩子來得不是時候,而且……」
「而且個屁,別為了你們的無能找借口,說什麼放長線釣大魚。我呸!你是個鬼帝,她是個半神半魔的體質,你們倆拿的是戀愛後宮的劇本,不是權謀劇的劇本,少來這一套!什麼時候連什麼人在你的眼皮底下弄這些見不得人的小伎倆你都看不見了?非跟著那些人類折騰什麼?」舒瑤的話罵醒了陵闕。
他替何未晞蓋好了被子,然後站起身毫不猶豫的走了。
舒瑤看著他的背影又翻了個及其優雅的白眼,然後對著疼暈過去的何未晞又起了壞心思。
舒瑤上神能有什麼壞心思呢?她的壞心思多著呢。有危險的時候她最安全,但沒有危險的時候,她就是最大的危險。
她默默的打了個響指,從懷裡掏出了一顆吃了可以加倍痛苦的藥丸塞進了何未晞嘴裡。
十個數以後,何未晞再度被疼醒了,然後這麼醒了暈,暈了醒,折騰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一早,她是一絲力氣都沒有,渾身都是疼出來的虛汗。
舒瑤還好心的替她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這裡的洗澡指的是隨手用了個法術幫她弄乾凈而已。)
看著終於消氣的舒瑤,何未晞虛弱道:「您就算要教訓我,也不必給我吃那個葯吧?我現在算是體會到了什麼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
舒瑤挑眉:「我還以為你醒了以後會生龍活虎的管我要疼痛丹的秘方呢。」
何未晞咳嗽了一聲:「確實很想要,可我也沒有用的地方啊?十八層地獄里的惡鬼們已經夠慘了,若是給他們用這個,估計會造反的吧?」
舒瑤冷哼了一聲:「他們造反?開什麼玩笑?連你都疼得起不來,他們估計一顆葯疼一輪就疼死過去了。」
何未晞吸了吸鼻子:「他們本來就是死了的啊?」
舒瑤拍了一下她的頭:「不是人類意義上的死亡,而是消亡,疼得魂飛魄散的那種!」
何未晞獃獃的點了點頭。
舒瑤:「把手腕伸過來我看看。」
何未晞徑直伸出了手腕,由著舒瑤給她把脈。
一刻鐘后,舒瑤放下心來滿意道:「這下好了,你身上的陳年舊疾和新毛病都沒有了,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這兩個月盡量不要跟那兩個同房,你的身體還沒徹底養好,只是初步的恢復了,但是想懷孩子還得等它徹底養好。」
何未晞摸著自己的小腹:「我不打算再要了。」
舒瑤涼涼的看著她:「我與龍淵活下來的後代很少,你是其中最有出息的一個,也是活得蠻久的一個,我對你的期望很大,對你的孩子們期待也很大。將來我與龍淵的基業可都是要慢慢轉手給你的,但是任務量太大你肯定忙不過來,所以我建議你多生幾個孩子養起來一來擴大我與龍淵的後代,二來,讓他們接手你的產業,你好早點跟我搬到九十九重天上陪我們東拉西扯過著閑散的退休生活。」
何未晞看著舒瑤終於忍不住問道:「為什麼你會那麼多的現代辭彙?」
舒瑤眨了眨眼睛:「因為我有好幾次投胎都為了好玩撕裂了時空去別的時空玩了,現代也算是其中之一。」
何未晞目瞪口呆:「撕裂時空?您居然還有這個本事?」
舒瑤茫然道:「很難嗎?我天生就會的啊,不然你以為九十九重天,上天庭什麼是怎麼來得?洪荒宇宙都是我小時候沒事幹隨手撕著玩的,但是我沒想到他們居然會發展出自己的各種文明而已。」
何未晞默默在心裡流淚:果然這就是上古強者的世界嗎?為什麼把撕裂時空這種系統都辦不到的事情說得那麼輕鬆啊!這也太凡爾賽了吧!
舒瑤在這裡坐了沒一會賀邵寒與懿軒就趕了過來。
「見過舒瑤上神。」一大一小兩隻規規矩矩的給舒瑤行了禮后才過來何未晞這裡。
懿軒握著何未晞的手淚流滿面道:「娘親,地府昨天晚上出了大亂子,我親爹他又做了什麼?」
何未晞茫然的看著他:「我哪裡知道他幹啥去了,我才醒不久而已。」
懿軒哭得更慘了:「你都不知道我爹有多任性.……」
舒瑤咳嗽了一聲:「地府多亂你爹都不算任性,他就算一個不高興將地府毀了都沒事。你們就是把這個六界的枷鎖看得太重了,其實沒那麼重要。這也是我這麼多年悟出來的道理。」
懿軒看著舒瑤不明所以。
「你娘親現在將原本的地府從地下搬到了地上,讓鬼們也可以出現在太陽底下與人類一起存活,地府現在只有一個用處那就是十八層地獄的懲罰牢獄。」
「而且你現在繼承地府應該也發現了,地府所需消耗都是要從每一任的鬼帝自身修為身上扣除的,但是現在地府沒了以後,再加上未晞將所有伺服器所需要的靈氣都不需要從你身上抵扣了。」
懿軒看著舒瑤:「為什麼你居然也懂那麼多現代專業名詞。」
舒瑤看了看他,看了看何未晞:「真不愧是娘倆,問的問題都一樣。」
於是舒瑤又從頭解釋了一番自己為何會知道這些。
緊接著,懿軒也愣在了原地:「您居然會隨手撕碎時空?」
舒瑤深吸了一口氣,盡量將自己的手控制住不去揍這個熊孩子,以及這個熊孩子的母親。
舒禾進來的時候,舒瑤已經走了,屋子裡只有他們一家人在。
「爹,娘親,弟弟、」舒禾腫著被舒瑤打腫了的半邊臉委屈的叫著人。
賀邵寒很心疼她被打壞了臉,但他更心疼丟了孩子的何未晞,於是理都沒理她,抱著何未晞繼續說著土味情話。
懿軒也沒理她,該幹嘛還是幹嘛,何未晞剛想叫她過來坐著,卻被賀邵寒直接堵住了嘴,懿軒甚至還把頭轉了過去。
可憐她連個眼神都遞不過去。
舒禾走了以後,何未晞對著這兩個男人發了脾氣,可他們的底氣更足,何未晞只好熄了火,用被子蒙住頭,表示不要聽這倆王八念經。
陵闕回來的時候,渾身的血腥氣,就連何未晞與賀邵寒在睡夢中都被熏醒了。
賀邵寒連忙點了根安神香這才讓何未晞繼續入睡。
他則打著哈欠起來:「你怎麼帶著這麼大的血腥味回來?還不趕緊去洗個澡?」
可他剛嘮叨完,陵闕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鳴鳳半夜被叫起來的時候發了好大的火,因為今天晚上崑崙君好不容易答應他在下面一夜,結果他們剛結束睡著,就被賀邵寒給薅起來了。
但看見陵闕身上不斷冒出黑血和黑氣的時候,他緊急罵了句娘后,就趕緊準備救人了。
這件事他們沒敢告訴何未晞,生怕她一個月子沒做好落下什麼病根,特別是她如今更是要好好養著重新被舒瑤救下來的身體。
於是直到陵闕好了,何未晞都不知道他受了很嚴重的傷這件事。
地府的事情隨著陵闕的歸來也漸漸清凈了不少,至少懿軒這邊是徹底閑下來了。
看著越來越清閑的懿軒,何未晞有些煩了。
「你能不能別總在我眼前晃悠,你都多大了還不知道成個家?」
懿軒絲毫不亂:「我找了呀,可是我的眼光太差了,找的那幾個都不是什麼好玩意兒娘親你不是很清楚嗎?」
何未晞皺著眉頭:「那你就不找了?要不我給你安排相親?」
懿軒把玩著手上手串:「相親?我堂堂鬼王出去相親,說出去我不要面子的?」
何未晞看著他:「打一輩子光棍就不讓人笑話了?」
懿軒開始舉例:「我爹打了那麼多年的光棍才遇上一個娘親你,我還早著呢。」
何未晞掏出了一根紅線:「我覺得你不用那麼晚找,你看誰了就把紅線給她,到時候就算是孽緣她也跑不了。」
懿軒冷靜的表情出現了一絲裂痕:「我就不能跟您身邊呆著嗎?承歡膝下不好嗎?」
何未晞看著他:「承歡膝下?你多都大了?你站起來都比我高了還膝下?再說了,地府現在雖然用不著你的鬼氣鎮壓了,但你好歹也得去看著點吧?」
懿軒搖了搖頭:「我才不要去呢,我每次過去,他們見到我的表情都跟上墳似的,好像我過去就打擾他們工作甚至還加重他們任務量了一樣!」
何未晞磕著瓜子:「那你也不用見天的在我這轉悠吧?你倒是去你寒爹爹那幫幫忙啊?」
懿軒也跟著抓了一把瓜子:「他不讓我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