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元嬰
有了哪兩個小弟的幫忙,三十五個人指哪打哪,五天的功夫就湊齊了所有的任務卡,現在他們一行人十分的自由,基本上路過某個地方看到些什麼好東西但凡是能拿走的都要薅一把帶走。
這番土匪行徑,讓橙橙哭笑不得:「我平時又沒少了他們的,怎麼一個個跟土匪進村似的,旁的弟子這麼拿也就算了,他們十個是怎麼回事?」
崑崙君見怪不怪:「從前我在昆崙山也沒虧了你的,你每次不也是拽個那個拿個這個,都是一樣的。」
橙橙摸了摸鼻子,覺得崑崙君這話是在諷刺她上樑不正下樑歪。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雖然這秘境里的東西都是他們玄冥山的,但是平時他們師尊摳門的形象太過深入人心,所以他們下意識屏蔽了這個事實,看到什麼都想拿出去給師尊送過去。
同樣這三天過去,原來千人的隊伍也就漸漸少了一半,而剩下的五天里,就是這五百人最後決出來一百人。
首先這五十七人肯定是保送了,剩下的那些要不要抱團打團戰在最後決出一百個人,那就不好說了。
這幾天他們三十五個人都十分緊張,大部分的男生都自覺守夜,五個人一起守輪著來,倒是讓拿八個姑娘都睡了好覺。
前幾天晚上都沒什麼大事,來的人要不是太弱要不就是之前被他們幾個打劫過,知道他們的厲害,剛打個照面就跑了。
只是第四天晚上,也就是決賽前一夜,不少人結伴來偷襲賀邵寒他們,卻不了他們都陷在了羅陽的陣法里走不出來,少部分走出來的也受了不少的傷,反正是打不過他們三十五個。
看著大批量淘汰的弟子們,橙橙在外面皺眉:「再這麼淘汰下去,能剩下一百個都是多的了,這幾個小崽子到底在幹什麼?難不成想讓今年的新秀榜單從一百個變成五十個不成?」
崑崙君看著羅陽十分滿意:「嗯,這孩子的陣法學的不錯,是你親自教的?」
橙橙微微點頭:「我這人懶散慣了,只負責給他們秘籍功法,剩下的都是讓他們自己領悟的。羅陽也算是家學淵源吧,他的根骨和底子都不錯,特別是他性格跳脫為人又機靈,用起我那些陣法更是得心應手。」
崑崙君嘴角一勾:「讓給我怎麼樣?」
橙橙目瞪口呆:「雖然我也是你教大的,但是你也不至於跟我搶人吧?昆崙山崑崙墟的弟子們根正苗紅的弟子們比羅陽強了不知道多少倍,你犯得著跟我搶人?」
崑崙君大言不慚:「你不懂,像我這種修為大成的上神,那些好弟子們看膩了教起來沒有挑戰性,就得是這種根骨不算上好,資質勉強有一些得弟子們教出來這才算是有一些成就感。」
橙橙氣得直拿小拳頭捶他,當然力度肯定是很輕的。
崑崙君舒服的眯上了眼睛:「這手感真熟悉,好像回到之前你給我捶肩膀的時候了。」
橙橙翻了個白眼:「我現在能一拳給你肩膀錘碎了,但是我不敢。」
崑崙君眉眼彎彎:「你把羅陽給我,我讓你一招。」
橙橙眨了眨眼睛:「你讓我一招有什麼用?咱倆的修為天差地別,你一個聖人好意思打我的時候只讓我一招?」
崑崙君用手撐著腦袋:「你不也是聖人么,怕什麼?」
橙橙一愣:「對哈,我忘記自己也是聖人了,總跟他們這些孩子在一起,我總覺得我的修為跟他們差不多呢。」
崑崙君看著那個十個孩子:「一百年才教出來一個元嬰,雖然說你收徒弟不挑根骨,但好歹也要多栽培一些。」
橙橙不由得訴苦:「鳴鳳天生就是大羅金仙,他就是再過個百年不修鍊都沒事。至於剩下的那幾個,羅陽、顧山、賀邵寒他們幾個都是在短短几年內就升到的金丹後期,這已經很好了。現如今靈氣稀薄,妖獸靈獸都很少了,我能把他們養成這樣都不錯了。」
崑崙君瞥了她一眼:「要不是你當初下山非要先復仇,愣是花了六十年的時間先去滅了半個仙界跟神界,現在你養的這些孩子們估計早就位列仙班了。」
橙橙側躺在長椅上,十分慵懶道:「我要他們位列仙班幹什麼,那些仙人們是個什麼嘴臉,我跟他們都清楚的很。」
崑崙君見她這樣躺著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下面有些弟子都已經開始偷著吞口水了,只好給她蓋了張薄毯上去。
橙橙冷不丁被蓋了個毯子有些不解,抬眼向著崑崙君那頭看去,崑崙君冷漠道:「雖然你風流嫵媚的名頭在外,但在我這還是規矩點好。你看看那些小弟子們被你勾的,估計回去靜坐修鍊都容易走火入魔。」
橙橙無所顧忌:「那感情好啊,他們走火入魔廢了身體,我的弟子們到時候就是最厲害的了。」
崑崙君用仙桃砸她,橙橙笑得花枝亂顫。
他們兄妹倆旁若無人的打鬧,那些掌門長老們倒是能經受得住誘惑不去看,那些弟子們可就不一樣了,特別是要修身未經人事的弟子們,一個個看向『何未晞』的眼神恨不得生吞了她。
秘境之中,三十七個人的小隊伍憑著一己之力在短短的四天內就讓秘境中的人數從上千,到如今只剩下了一百二三十個。
秦凝擦著自己的武器:「現在距離一百人就剩下二三十個人了,我們是繼續找,還是等著他們來找我們?」
羅陽暗戳戳的拿著自己的符咒:「讓他們來,我就不信他們中間有符咒陣法之術能超過我的。」
何紹樾拍了羅陽的後腦勺:「別這麼驕傲,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現如今剩下的人都是厲害的,萬一裡面有個高手跟你單挑,你被淘汰可就丟臉了。」
羅陽撇了撇嘴:「我才不要跟他們單挑呢。」
羅陽是這裡面年紀最小的,同樣也是這個隊伍里最受寵的,哪怕是那些女弟子們都十分寵愛他。
賀邵寒這幾日修為日益精進,眼看著就是要突破成元嬰了。
這幾日連帶著何紹樾都十分緊張,元嬰一舉突破自然是好事,但若是半途中遭到攻擊或者心魔失敗,那能不能保住金丹都是另說。
「放寬心,只要過了今夜,回到了玄冥山怎麼養都沒事。師尊那麼疼你,哪怕你心魔沒過廢了修為根骨,師尊也會給你接上的。」何紹樾拉著他走到一旁安慰著。
賀邵寒心煩意亂的砍掉了自己面前的竹子:「背負著血海深仇,這心魔定會是家中那場大火。」
唯一度過心魔成功登上元嬰後期的何紹樾道:「這倒也未必,心魔會以任何方式出現,並非是你固有認知里的那種,而且心魔期前還有雷劫要過,抗過了雷劫,那麼心魔期也就沒那麼難了。」
賀邵寒嘆了口氣:「我總覺得我修為漲得太快了,我才進山三年。」
何紹樾笑了笑:「你不是最快的,這裡最快的是我,進山一年就從練氣直接升到了元嬰。別擔心,師尊給的功法很好,基本上沒出過什麼問題。」
賀邵寒看著何紹樾:「可為什麼按照她給的方式修鍊會那麼快,據我所知,還沒有那種功法能像咱們玄冥山的功法這麼快的。」
何紹樾嘲諷的一笑:「修鍊這種事根骨資質固然是很重要,但也沒有那麼重要。那些動輒就上千年的修仙大派為了不讓自己山中弟子進山混福利自然是要挑挑揀揀每年就重點培養那幾個人,有什麼東西也都藏著掖著的,不敢讓徒弟學會太多。但是咱們師尊不一樣,她有的東西能讓咱們有的,一樣不會少了咱們的,哪怕是這些人學會了她教的要出師自立門派她都不在乎。」
賀邵寒蹙眉:「出師自立門戶?」
何紹樾點了點頭:「咱們這個山頭雖然打著百年老派的名號,但實際上也是近四十年才成立的,我雖然現在是名義上的大師兄,可在我之前至少還有幾十人,且他們都成功學成之後離開玄冥山了。我是一直壓著修為不讓自己漲的太快,就是怕自己一旦化神.……」
剩下的話他沒說,賀邵寒多少也明白了幾分。
「所以這幾次咱們遇到的人里,有不少人的功法都跟咱們山門相似,是否他們就是那些師兄們的弟子。」
何紹樾點了點頭:「有的,只是他們不敢來這裡,怕遇見師尊尷尬,他們學成之後離開,不管怎麼說都是對玄冥山的損失。特別是那幾年他們走的時候,正式是師尊被罵的最慘的時候。」
賀邵寒握著崑山神劍:「我剛進山的時候也總覺得師尊如傳聞那般可怕,可如今想想,她對我真的是極好,自從楚白洛從我身邊離開后,也不知道怎麼的,我對師尊的看法越來越好了。」
何紹樾翻了個白眼:「早跟你說過那女人不是什麼好鳥,師尊雖然平時舉止過於大方大膽了一點,可只要你跟她好,她就會掏心掏肺的對你好。手裡有五顆糖搶也要給你搶回來十顆。我剛入山的時候也怕她,怕她如傳言那般一個不高興就吃小孩,怕她看上了我要我跟她雙修,但哪有什麼雙修,師尊單純的很,她嘴裡的雙修就只是單純的男女之間對戰修鍊罷了。」
唯一被雙修的賀邵寒面色一紅,難得有些磕巴:「那那那……那我當初被她挑著下巴說是上好的鼎爐材料.……」
何紹樾哈哈大笑:「那是她逗你的,但凡是被她隨手撿回來的徒弟,她都會來這麼一下。嗯……這也算是她的一個惡趣味吧,只是沒想到你居然真的被師尊睡了。說實話師尊把你撿回來說要收你當內門弟子親自教的時候,所有人都嫉妒,私下裡欺負你也都是正常的,畢竟沒有誰一回來臭這個臉不想拜師不說還帶了個討人嫌的楚白洛。」
賀邵寒的心微微動搖了一下:「白洛她真的有那麼壞么?為什麼你們都那麼看她不順眼?」
何紹樾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覺得是你沒見過什麼好姑娘。」
賀邵寒靠在樹上:「我家燒起來的時候,是她把我從火場里救出來的,為了救我出來她的後背跟腿還被燒傷了,留下了好大的燒痕去不掉。她與我是救命之恩。」
何紹樾:「她是你家的傭人?」
賀邵寒搖了搖頭:「應該不是,我沒在家裡見過她,她說是附近的人家,曾經受過我父親的一飯之恩。」
何紹樾冷笑一聲:「你沒查過她的身世,你就這麼相信了?」
賀邵寒自嘲一笑:「查過,可若是她真的是有人故意派到我身邊來的,這身份也早都是弄好的,不管怎麼查都是她想讓我知道的那個樣子。」
何紹樾聽他這麼一說就知道自己從前對他們二人所猜測的那些事情都沒錯:「她跟你說了什麼,是不是說滅了你全家的人,第二天自然會以最快的速度出現並且將你帶回去?是不是說,那場大火看起來像是師尊的手筆,是不是還說只有如今能稍微與我們玄冥山比肩的只有落蒼山跟君綬山?」
賀邵寒閉上眼睛緩緩點了點頭。
何紹樾冷眼看他:「所以你信了,你覺得真的是這樣么?」
賀邵寒勉強開口:「我……」
「行了,我知道你暗中都做了什麼,師尊也知道,但是師尊沒有要怪罪你的意思,那我自然也不會提。那些事情你爛在肚子里吧,往後別再走錯路了。」
何紹樾剛說完,羅陽就撲了過來:「大師兄你們在說什麼說了這麼久啊。」
何紹樾任由他掛在自己身後:「怎麼過來了,你那陣法加固好了?」
羅陽一臉傲嬌:「那是自然,只不過我的硃砂用完了,也就能頂最後一陣,反正等明天就結束了,夠用了。」
何紹樾拍了拍他的腰:「下去把那個竹子拿走,一會要是沒人來,給你們竹筒飯吃。」
羅陽一聽有好東西吃,立刻就不粘著何紹樾了,單手拖著竹子就走了。
眼瞧著就是下午了,淘汰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終於在人數剩下一百人的時候,秘境中傳來了『何未晞』的聲音。
「百人之數已夠,明日一早秘境關閉。」
百人之數確定,那麼剩下的,就是等出去以後決出前三甲了。
玄冥山的幾個人圍在篝火旁:「就還剩一點時間了,要不要再淘汰幾個?」
何紹樾看著天:「算了吧,這個時候還是消停些吧,一百人都定下來了現在再淘汰幾個也沒什麼好的。」
篝火搖曳,天眼看著就黑了,卻在此刻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夥黑衣人對著目標明確的對著賀邵寒下手。
何紹樾迅速拉弓替他射殺了距離最近的那個,其他幾人也紛紛反應過來開始幫著賀邵寒抵擋。
秘境之外,橙橙跟崑崙君看著這一切,半晌才發現不對:「他們的路數,好像在座之人都沒有吧?」
台下的人紛紛搖頭否定,直到秘境之中死了的弟子越來越多,橙橙立刻飛身進去。
秘境之外,死了弟子的掌門心急如焚:「哎呀,這秘境為何會進入外人,我等都守在這裡,為什麼沒見過這些人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崑崙君一言不發,緊緊盯著秘境之中,下面紛紛擾擾,眼看著就奔著陰謀論走,說這是何未晞為了將他們正道一網打盡,巴拉巴拉,怎麼難聽怎麼來。崑崙君不發話,氣得大鵬直接出手將最開始挑撥人心的掌門一翅膀扇死了。
那些欺軟怕硬的迅速閉嘴,幡然醒悟現在崑崙君還在面前,崑崙君還在這裡,不管怎麼說,崑崙君都會給他們一個交代。
被煽動的激情冷落下來,那些倖存者們一個個冷汗都快冒出來了。
秘境之中,橙橙一舉殺了圍攻上來的百人,可那些人卻像是殺不盡一樣,一波又一波。
何紹樾湊到她身邊:「師尊,這些人不是來參賽的,他們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秘境之中不是非參賽者不能進入么?」
橙橙也很煩心,明明何未晞那時候的劇本里這裡很快就過去了,怎麼換成她就多了一些黑衣人,還怎麼打都打不完:「我怎麼知道你們從哪惹來的這些東西。」
何紹樾震驚:「這怎麼能是我們惹出來的東西,我們明明在燒烤,分明是你不知道從哪裡得罪來的禍吧?是不是你又背著我們得罪人了??」
橙橙看準機會打了何紹樾一下:「你個臭小子說什麼呢!什麼叫我惹的?你這個不尊老的!」
何紹樾捂著被自家師尊打中的傷口:「跟他們打都沒打傷我,師尊你倒是上來就打我啊?還下這麼狠的手?」
橙橙將這次的幾個人殺掉后終於發現了不對:「慢著,我怎麼發現我殺死的那些都是同一批人呢?」
何紹樾停下來一看,果然地下原來的屍體都不見了。
而且各個都是本著賀邵寒去的。
「賀邵寒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橙橙問道。
何紹樾心念一動:「他渡劫期到了!」
橙橙瞬間放鬆下來,「那我懂了,我這就放你們出去,把他自己留在這裡,若是他渡劫成功就放他出來,要是失敗了,你進來給他收個屍。」
何紹樾咽了咽口水,看著那邊打得火熱的賀邵寒:「師尊的意思是,這是他的渡劫期?」
橙橙點了點頭。
何紹樾不解:「可渡劫期不該是雷劫么?為什麼他這個?」
橙橙科普道:「每個人的劫都不一樣,大多數都是雷劫,但偶爾也會有別的劫數,劫數不同,命也不同。」
何紹樾知道這話的意思,明白賀邵寒要是挺過去了,就是一條極為光明的路,若是挺不過去……這一生也就如此了。
橙橙運功將上百名弟子一起帶了出去。
至於那些死了的弟子,也一同被帶了出來。
崑崙君早就發現了不對,卻一直沒有提醒,只是在橙橙帶著那些人回來的時候,一言不發的用還魂丹將被波及的弟子們都治好了。
橙橙看著崑崙君:「你一早就看出來了,為什麼不攔著我啊,還白讓我浪費了力氣,你還虧了那麼多還魂丹。」
崑崙君道:「我以為你也能看出來的,畢竟你當初的劫比這更神奇。」
橙橙嘬著牙花子:「這倒也是,不過這下子讓所有人都要見證他心魔了。」
看著秘境中他單打獨鬥的樣子,橙橙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三天兩夜后,橙橙將那些掌門弟子全都清走後,賀邵寒這邊也算是熬過去了。
將他從秘境中放出來后,他一言不發就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閉關了。
橙橙也知道他這是不好意思,他的心魔劫竟然是他跟楚白洛一起背叛玄冥山給落蒼山跟君綬山發消息的一幕。
但如今落蒼山跟君綬山已經歸了南山所有,這事情自然也就不算數了。
再見到賀邵寒的時候已經是三個月後了。
「啊呀,現在山內有兩名元嬰期的弟子了,我這也總算可以出一口氣了,這次來找你們兩個是想讓你們兩個商量著收個徒弟。」橙橙坐在上位喝著崑崙君留給她的冷茶,終於明白了何未晞為什麼天天那麼愛喝茶了,喝慣了確實好喝。
何紹樾坐在椅子上:「我可不要收徒,這山內大大小小的事務都是我管著,再收個徒弟還不是要了我的親命了,而且咱們山上三千弟子,都趕上外面的千年老派人多了。」
賀邵寒冷著臉:「我不想收徒,我自己才入門三年,還什麼都沒學成呢。」
見他們兩個都不肯收橙橙也不攔著,「行吧,既然你們兩個不肯收,那就等你們想收了再說,我這幾日想了很久,我想下山轉轉,你們兩個自己在山上看著,別讓山上出什麼事。」
見她要下山,兩個人都急了,異口同聲道:「你自己下山?」
橙橙喝下茶:「嗯,怎麼了。」
兩個再次異口同聲:「不行!」
橙橙放下杯子:「是不是我平日太過平易近人,讓你們都忘了我才是師尊了?我要下個山這件事是通知你們,不是跟你們商量。」
賀邵寒道:「你不能一個人下山,總要帶個人一起。」
橙橙看著他:「羅陽是個貪玩的,正好也跟我提了好幾次要下山玩,那就帶著他吧。」
賀邵寒:「不成,他修為太低,若有什麼事都來不及救你。」
橙橙:「就算是你的修為也沒有多高吧?元嬰期又如何,你知道我一巴掌能打死一個元嬰期么?」
賀邵寒的臉色白了一下:「那你能不能帶著我一起。」
這麼主動的賀邵寒在這三年裡可是極少見的了。
「呦,我帶著你?帶著你還怎麼玩?你知道哪裡好玩,哪裡的公子好看么?」橙橙反問道。
賀邵寒抿著嘴:「我只是想彌補你一些,畢竟我曾背叛過你。」
橙橙歪著頭:「我倒是沒什麼關係,畢竟你遞出去的那些消息都是一些沒用的,落蒼山他們想在我這裡討點好處那是不可能的。現如今他們被崑崙君所滅,你失了那邊的依靠,斷了你家被燒的線索而已。」
賀邵寒臉紅:「我家的事情……」
橙橙欣賞夠了他的臉色終於鬆口道:「逗你的,我那麼愛你,怎麼能不隨身帶著你呢。快去收拾吧,明日就動身。」
她這話說得實在太假,饒是何紹樾都忍不下去了。
第二日一早,羅陽、賀邵寒還有何未晞就輕巧出發了。
下了山橙橙才知道山下的好處,清風漫水,人間煙火氣極重。
羅陽也是個會挑氣氛的,一路上嘴都沒停過。
「羅陽,你的嘴巴不累么?你就不能歇一會么?那邊的兔子有什麼好看的,咱們山上的兔子比這裡大好幾倍呢,也沒見你看了這麼興奮啊?」
橙橙慢悠悠的走著,沒幾步就要地方歇一會,導致他們的腳程慢了好多,兩天了都沒走到鎮子上。
眼瞧著鎮子就在不遠處了,羅陽連話都沒回她的,直接飛奔著就過去了。
賀邵寒跟在橙橙身邊:「我們到鎮子里是有事情要辦吧?」
橙橙抬頭看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的?」
賀邵寒無奈:「你的心事都快寫在臉上了,是你不想辦的事情吧?」
橙橙嘆了口氣:「嗯,有一點麻煩。」
賀邵寒道:「那不如交給我?」
橙橙搖了搖頭:「算了吧,這算是我的私事。」
賀邵寒問道:「你不願意辦的私事是什麼?」
橙橙道:「我答應一個人要來接他,但是現在不想接了。」
賀邵寒下意識皺眉:「是男子?」
橙橙點頭:「嗯,一個不太重要的男子。」
竹青那個該死的小蛇,居然搬到了這裡,還非要跟著她回去。
賀邵寒有些不大高興了:「他長得好看么?」
橙橙思索了一陣:「他是個男妖,修練出來,應該不差的吧。」
賀邵寒低低的嗯了一聲。
橙橙看著他的表情覺得很痛快,不由得想讓和何未晞也來看一看。
何未晞當然是看見了,賀邵寒也在場。
她看著身邊的賀邵寒問道:「若是你我那時也出了這樣的意外,那時的你會如何?」
賀邵寒皺著眉頭:「我應該不會如何,按照正常的劇情線,我壓根就不會跟著你出來,那時候你還沒把楚白洛趕走,我身邊有楚白洛自然哪裡受限制。而且我愛上你的時候是在我燒山以後。」
何未晞笑著捶了他一下:「你倒真的是不會哄人了,不過你說的也是,你那時候滿心滿眼都是怎麼復仇怎麼毀了我的玄冥山,自然是不肯跟我下山,也不會妒忌。不止不會妒忌,恐怕還巴不得我弄了個美男回來養著,讓你騰出手來。」
賀邵寒:「那倒是的確,作為一個事業型的男人,復仇是必須的。」
何未晞捏著他的腮幫子:「那現在的你就是戀愛腦了?」
賀邵寒道:「現在我的腦子裡滿滿都是你,沒有其他的。」
何未晞一把推開他:「得了吧,我寧願你現在是個事業腦,話說回來,上次讓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賀邵寒嘴角一勾邪氣的一笑:「你放心,闐悼那裡已經有消息了,他的劇本你要看看么?」
何未晞看著賀邵寒的表情莫名起了一身冷汗:「你是不是在劇本里加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賀邵寒微笑否認:「我沒有。」
何未晞更加篤定:「你肯定有,你到底幹什麼了?你把劇本改成什麼樣兒了?」
賀邵寒將兩份劇本拿了出來,何未晞先是看了原版,又看了后改的一版,最後合上了劇本,深吸了一口冷氣:「賀邵寒,這輩子我算是看明白了,就是得罪一條毒蛇最多也就是個死,得罪你,當真是生不如死啊,十八層地獄都沒有你這麼玩的!我可警告你啊,他畢竟是我和崑崙君的哥哥,是你的老丈人,你給我輕點折騰他!不然等他回來,有你好看的!」
賀邵寒摟住何未晞:「你怕什麼,放心,他們查不到我身上,也不會把怨氣撒在你頭上。他們讓咱們兩個不好過,我自然也不會讓他好過。」
何未晞低頭咬了他的手腕一口:「你就壞吧,早晚栽跟頭!」
賀邵寒低頭一口叼住何未晞的後頸:「栽跟頭?我這輩子只在你身上栽過跟頭。」
何未晞嘆了口氣:「橙橙這頭怎麼辦,要不要將那個傅易深從你的身體里放出來?」
賀邵寒專註啃後頸:「都行,還有,那不是我的身體,我現如今在這裡呢,那隻不過是同名同姓的NPC罷了。」
何未晞被他咬得有些受不住,乾脆轉身跟他親熱起來。
他們倆這頭恩恩愛愛,那頭的賀邵寒可就不那麼好過了,自從知道了『何未晞』要接一個男妖回來,他就心神不寧。
直到終於到了鎮子上,見到了那個男妖。
那是個小客棧,最多也就能住十個人,下面櫃檯處擺著一堆竹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