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鍾正元回頭一看,見那門口站著的,他頓時一驚。
慌慌張張的從那搖椅上起來,險些摔在了地上。
好在是及時穩住了身形,隨即便立馬跑了過去。
「陳先生!!陳先生!」
看到陳長生的那一刻,鍾正元好似要痛哭流涕一般,「鍾某可算找著你了!」
陳長生答:「鍾先生怎麼這般著急?」
鍾正元道:「進去說,進去說。」
他又招呼道:「那什麼,上茶,上好茶,快快。」
鍾正元招呼著陳長生進了屋。
趙霖也沒多言什麼,一併跟了過去。
鍾正元問道:「這位是……」
陳長生道:「趙霖,之前的魏王。」
趙霖拱手道:「見過鍾先生。」
鍾正元點頭道:「仁義無二,魏王大善。」
趙霖聽后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卻是打了個哈哈道:「先生說笑了,我就是怕死而已。」
鍾正元笑了笑,也沒點破什麼。
待茶水奉上,夥計退了出去。
陳長生抿了一口茶水,問道:「你來人間多久了?怎麼回了游靈縣了?」
鍾正元輕嘆了一聲,說道:「此事說來話長。」
他預感到這次或許會是一場劫難,再加上那魔道法門層出不窮,甚至還可抄錄,眾人無策,他便只有來人間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遇到陳先生,鍾正元覺得,此事或許陳先生能有辦法。
尋了半年左右,遲遲無獲,他本想離去,但山中卻又傳信,說如今魔修之勢越發興盛,事情尚無轉機,他也無奈,想著回去也沒辦法, 索性就留在了人間。
起初是算卦,到處算,打起名聲來。
「我以為名聲廣了,陳先生知曉的話便會來尋鍾某,誰料左右沒等來,反倒給鍾某給累著了,於是便回了游靈坊,干起了老本行,順便開了個茶鋪子。」
趙霖聽后卻是好奇問道:「卻不知鍾先生以什麼名號行走天下的?」
他莫名覺得,這位鍾先生有些眼熟。
「元道人。」
趙霖聽后一驚,說道:「您便是那位天機神算?!」
這名頭可是大了。
儘管他少問江湖,也曾聽聞過這元道人的大名。
江湖傳言,此人算無不準,一路行走天下,積攢了無數功德,挽救了數不清的人。
鍾正元笑了笑,說道:「過譽了,過譽了。」
陳長生道:「原來是這麼回事。」
鍾正元輕嘆了一聲,說道:「誰知道陳先生這般難尋。」
陳長生笑了笑,說道:「陳某前些日不在人間,也不在修行界,去了別處了。」
鍾正元聽后愣了愣,問道:「還有別處?」
「你就當陳某去了一方小世界吧。」
「這樣嗎……」
鍾正元也沒過多細問,這世上的確也存在一些上古時所留存的小世界,都是一方大能開闢的,雖然許多已經破碎,但也留下了那麼一二個仍舊存在。
鍾正元抬起頭,說道:「說起來,魔修的事情如今已經逐漸惡化了,天機山對於此事也是束手無策,一來是因為無法遏制,因為那魔修法門過度宣揚,二來則是那些魔修實在太能藏了,殺也殺不幹凈,到如今,我等都還未曾知曉誰是那幕後之人。」
陳長生聽后卻是思索了起來,口中呢喃道:「法門的事,的確有些古怪。」
鍾正元道:「是啊,這完全逆天而為,也不知為何天道會准許如此。」 陳長生問道:「鍾先生可帶有撿拾來的法門?」
鍾正元隨後從懷中拿出一頁篇章。
趙霖有些好奇,湊上來看了一眼。
卻被陳長生給挪開了,說道:「這可不是你該看的東西。」
鍾正元笑道:「小友乃是凡人,這等東西,可引人入魔,小友還是不要看為好。」
趙霖聽后也老實了,不去看了。
陳長生打量了一下上面的內容,只是一些基礎的修行法,這一篇法門借的是人的精血與煞氣修行,也就是邪法,通過吸人精血來增進修為。
往往,而言,這樣的法門通常都會配搭的有心法來穩住心神,殺人殺的多了,便麻木了,那時候就成了真正的魔。
內容倒是沒看出有什麼來。
陳長生又瞧了一眼這張紙。
卻非是天地所證的紙張,輕輕一撕就能破去一個角。
這不過是一張複製品罷了。
但卻又能夠存在於世。
按理說修行的法門是唯一不可抄錄的,除了口口相傳便只有以原篇相傳。
陳長生思索著,瞧了半晌,卻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但他大概有些猜測。
因為能夠抄錄法門的人中,他陳長生也算一個。
鍾正元問道:「先生可有眉目?」
陳長生想了想,卻是微微搖頭。
在他看來,這要麼是天授意,要麼就是有人鑽了空子,鑽了天道的空子。
可如今這般大規模的傳開,天地早該有察覺才是,但遲遲卻都沒有動靜。
但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天地准許的。
陳長生道:「陳某以為,這件事或許本就得了天地的……」
他話未說完,便怔了一下,卻又讓他想到了一件事情。
莫名之間的,也是忽然之間的。
他的腦海里浮現出一道人影。
當初在那黃泉深處,所見的那一道人影。
可一瞬間,陳長生卻又回了神。
他心神一怔,忽的恍惚了一下。
他明顯的感覺到,方才忽然想到的那一下,並不是莫名而來的, 反而像是有人忽然往他腦海之中塞了一幅畫面一般。
這樣的感覺,實在太過詭異了。
「陳先生?」
陳長生回過神來,他有些茫然,反應過來后道了一句:「我沒事……」
方才那忽然間的畫面,實在太過詭異了些。
鍾正元與趙霖對視了一眼,都覺得有些奇怪。
陳長生道:「這法門的事,大概很難尋到根源,可否跟陳某說說,如今修仙界是以什麼對策來面對這些的?」
鍾正元道:「一來是追殺那些修行邪法之人,二來就是各個仙山派出修士,鎮守各處,時刻關注各地那些不明之人,只是效果不太好……」
陳長生頓了頓,問道:「可問過天?」(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