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4 水晶獠牙
駛出青龍彎碼頭后，兩艘船開始齊頭並進。
兩艘船上的人大部分都是熟人。
幾個平日里喜歡湊熱鬧的，乾脆就趴在欄杆上相互大聲聊著天。
其中方友群這傢伙還想翻到欄杆外，立刻被陳慶生一頓臭罵。
別看漁船欄杆外好像還有一點位置，只要小心一點，一般都不會摔下去。
實際上漁船在行駛過程中晃動程度是非常大的，只要稍微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掉到海下去。
也別看平常項陽率領船員們下去捕撈的時候，那麼多人往水下跳都一點事沒有。
遠洋漁船因為船上機器眾多，噪音是非常大的。
一個人從船上落水的聲音，正常人根本就聽不見。
而一旦一個人落水，且船上的人沒發現，其生存幾率無限接近於零。
項陽笑盈盈看著，事實上，這是款式很新的遠洋漁船，四周都裝有監控，還有一直開著的聲吶探測系統。
船上面如果要是掉下去一個人，駕駛室的人是絕對能夠立即發現的，不過這事項陽不說。
「呼——」
項陽眯了眯眼睛，今天的風有點大，浪也很高，不過是從大陸吹過了的北風，並不是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天氣。
其實就算是暴風雨，項陽也不怕。
要是氣象局那群人，連能夠吹翻一艘千噸級遠洋漁船的暴風雨都預測不到，那他們都應該下崗。
「船長，洋流是在往南移動，我們要跟著洋流走嗎？」陳慶生問道。
「當然。」洋流移動的方向，往往微生物眾多，也就意味著魚群眾多。
另一邊，賀明德那艘船上已經開始撒網了。
為避免意外發生，徐放下令駕駛室，將兩艘漁船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一些。
「船長，我們要不要也撒網試試？」陳慶生詢問道。
項陽低頭往水下面看了一眼，見水底下遊動的海魚不少，便點頭道：「反正是前進，那就乾脆拖網前進吧。」
陳慶生連忙去傳達項陽的指令。
很快，船上的絞車開始運轉，一張特大號的拖網被放到海底，在潮汐的作用下，自動散開成傘狀。
漁船以七八節的速度勻速朝南前進。
項陽沒拖多久，就下令讓陳慶生把網收了上來。
一小包漁獲被拖出海面，陳慶生起初還是不在意。
近海無魚是漁民的共識，在這種淺水區域，很難撈上來魚的。
結果等陳慶生看清楚網兜內的魚后，他立即就呆住了。
「隆頭魚，船長，是隆頭魚，我們捕到隆頭魚了，竟然有條一米長的隆頭有。」陳慶生滿臉喜悅道。
項陽笑了笑，這雖然沒在項陽的預料之中，但並不奇怪。
隆頭魚主要分佈在熱帶與亞熱帶之間，喜歡生活在礁石或珊瑚多的淺水海域。
「把這魚抬到活水艙去好好養著，剩下的漁獲快點全部處理了。」項陽笑道。
一條一名多長的隆頭魚算是一個意外的驚喜，至少這次出來，不用擔心賺不回油費了。
隆頭魚的價格，這幾年是年年高攀。
雖然在遼港、舟山、汕尾等地都已經有了很成熟的隆頭魚養殖方法，但這種魚對水質、環境等要求極高，所以養殖陳本極大，市面上出現的養殖隆頭魚價格也要過百塊錢一斤。
至於野生的，價格自然是更貴了。
當然，隆頭魚也對得起它的那個身價。
野生隆頭魚味道鮮美，肉質細膩，跟雞柳肉有得一拼，是真的入口即化，儘管價格昂貴，市場上還是供不應求。
項陽撈到的這條，長度一米多，重量四十斤作用，算是一個開門紅吧。
繼續往南航行。
氣溫開始逐漸升高，但風浪卻一點兒也沒有小。
項陽讓船員們休息了一下，沒有立即下令撒第二網。
這裡嚴格來說，還是屬於近海，甚至在地圖上還沒有出了青龍彎。
就算這下邊還有更多的隆頭魚，項陽也不準備再在這兒撒第二網了。
「小陽。」賀明德站在甲板上大聲喊道。
「舅舅？」項陽疑惑道：「有事嗎？」
「今天的風浪有點兒大，我們的船小，接下來我們要向西，沿著海岸行駛，不陪你繼續南下了。」賀明德喊道。
這就是小船與大船的差別。
很多時候，小船明知道近海撈不到太多的漁獲，也不敢到遠海去，風浪，淡水儲備，等等，都是其制約的因素。
「行。」項陽笑著點點頭，「那我往東，到公海去轉轉。」
往東行駛了沒多久，項陽就發現大頭跟二頭往身後跟過來了。
這是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青龍彎這麼大，項陽到現在都搞不懂，為什麼自己每次出海，那兩頭座頭鯨都能準確無誤地發現自己的船隻。
往東行走，海水表面的顏色逐漸變得越來越深，這意味著，項陽現如今所處的這片海域海水是比較深的。
項陽喜歡這樣的深水區域，他之間下令陳慶生撒網，繼續拖網前進。
這一網，拖了三個多小時才收網。
網被拉上來，還是只有非常可憐的一小包漁獲，加起來大約兩千斤的樣子，而是大部分都是章魚魷魚這最不值錢兩兄弟，剩下的魚中，那哥魚佔了大部分，馬頭魚佔了一小部分。
除此之外，還有幾條長相非常奇異的怪魚。
這魚，船上的大部分漁民都從沒有見過，一個個非常好奇，用魚叉將其扒開，然後又不敢靠近。
「卧槽，這魚長得好醜啊。」方友群嫌棄道。
「確實。」周圍的人認同道：「這幅尊容，跟安康魚都有得一拼了。」
只見那幾條魚，就跟放大、縮短的泥鰍一樣，身體就好像放大版的泥鰍，魚嘴非常的大，嘴裡還有著一排非常尖銳鋒利的牙齒。
它的那些牙齒，跟安康魚很像，都是長得離譜，完全不符合它的身體比咧，以至於連嘴巴都無法閉上，或者說只要一閉嘴，就會被牙齒刺傷自己。
最神奇的，是它的那些牙齒，居然都是透明的，就跟一根根水晶柱似的。
「這。」項陽皺了皺眉，「這應該是蝰魚。」
「蝰魚？」方友群沒聽過這個名字，他也不關心這個名字，他只關心兩件事，「這蝰魚好吃嗎？價格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