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應該是不願放手吧
死神頓時感覺有點懵懵的,詫異的看了看白衣老奶奶。可是他也明白,有些事就算問了,白衣老奶奶也不一定會說。除非白衣老奶奶主動說出來,他才能知道。
死神想了想,看著白衣老奶奶,平靜的說道:“李滿月社長,為了減輕林溢陽給她開花的代價,從我手中拿走了那個差事。”
“溢陽要付出什麽代價,滿月好像不是很清楚。”白衣老奶奶看了看死神,平靜的回答道。然後又看著月靈樹,以及那隻螢火蟲,神色複雜的嘀咕道,“如果知道了會悲傷、會害怕的”
死神神色複雜的看了看白衣老奶奶,然後又抬頭看向月靈樹和那隻螢火蟲。
而另一邊。
林溢陽聽到李滿月說他們要帶走的人是個小孩子,而且還是那個男醫生的孩子之後,他神色複雜的想了許久。
隨後,林溢陽看著李滿月看了許久,沒有說話。然後笑了笑,就開車朝孝順中醫院而去。
等林溢陽開車到達中醫院外麵之後,看到醫院裏麵還有幾個病人,他就拉著李滿月走了進去。
林溢陽並沒有看到那個男醫生,而是對收銀台的女護士笑著點了點頭,那個女護士也對他點了點頭。
然後,那個女護士聽了林溢陽說他和男醫生預約的事之後,就告訴他,那個男醫生正在診治病人,估計還要一會兒才能出來。林溢陽點了點頭,對那個女護士說,那就先去男醫生的辦公室等他好了。女護士對林溢陽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忙著自己的事。林溢陽就拉著李滿月去了男醫生的辦公室。
“緊張嗎?”李滿月和林溢陽走進房間之後,就看到林溢陽不時地看看自己的左手,頓時笑著說道,“怕被搶走生命線嗎?看來你想活很久啊。你放心,你會活很久很久。”
“我就是想了一些其他事。拿別人的生命線,移植到自己孩子身上的,為人父母的心情。”林溢陽看了看李滿月,然後又看著自己的左手,神色複雜的說道。
李滿月聽到之後,頓時就難過的看著林溢陽,然後把自己的手放在了林溢陽手上。
林溢陽原本看著自己的左手在發著呆,等看到李滿月的手之後,馬上就睜大了雙眼。然後慢慢的抬起頭,欲言又止的看著李滿月。
“有我護著,沒人能搶走屬於你的!”李滿月認真的說道,等她看到林溢陽雙眼好像變亮了,她連忙又說道,“我是在守護你的手相。”
“應該是不願放手吧。絕對不想送走的懇切心情。”林溢陽看著李滿月,頓時溫柔的說道。
李滿月神色複雜的看著林溢陽,等聽到走廊上的腳步聲之後,就馬上消失了。
林溢陽頓時就懵了,然後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
“您已經來啦!”
林溢陽聽到男醫生激動的聲音之後,馬上回過頭,就看到了男醫生和他的妻子走了進來,並笑著看著自己。林溢陽馬上點了點頭。
“去治療室吧。”男醫生笑著說道,然後就率先走出了辦公室。
林溢陽緊接著跟了出去,男醫生的妻子隨後也跟了出去。等林溢陽跟著男醫生走進了治療室之後,男醫生的妻子並沒有跟著進去,而是坐在外麵的沙發上緊張的等候著。
“不疼,也不危險,我就切一厘米。”男醫生叫林溢陽先坐下,然後一邊給手術刀消毒,一邊笑著說道。
林溢陽抬起左手,看了看生命線,然後平靜的對男醫生問道:“切這個生命線,移植給孩子嗎?”
男醫生聽到後,頓時就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抬起頭神色複雜的看著林溢陽。
“剛才,我在這裏聽到,您的兒子病了。”林溢陽對男醫生又平靜的說道。
男醫生放下了手術刀,然後坐到了林溢陽麵前,認真的說道:“我兒子病的很嚴重,在國外聽說有個手相移植術,帶著僥幸心理試了一下。結果,我兒子奇跡般的活過來了。”
“你們還年輕,是不是受了不少苦?”林溢陽看著男醫生兩鬢如霜,頓時神色複雜的問道。
“孩子還小,但是我和我妻子,是不是很老?”男醫生平靜的對林溢陽說道,然後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又看了看門外的妻子,笑著說道,“人們以為,我們是他的爺爺奶奶呢。”
林溢陽難過的看了看男醫生,然後轉頭看向門外。就看到坐在外麵沙發上的男醫生的妻子,看著手機,正難過的哭泣著,以及她所坐沙發最那端的李滿月。
男醫生的妻子正在看著自己手機上兒子開心的照片,無聲哭泣著。感覺到門內的兩個男人正看著自己,頓時連忙抬起頭,就看到了笑著的男醫生和神色複雜的林溢陽。她馬上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然後看著自己的老公,笑了笑。
李滿月神色複雜的看著旁邊不遠處的那個女人,然後又看了眼林溢陽,就再次消失了。
林溢陽看到李滿月出現又消失,愣了愣,又想了想,然後繼續和男醫生聊了起來。
而李滿月消失之後,又出現在了一間病房的門口。她朝裏麵看了看,然後就打開門走了進去,並關上了房間門。
病房內的病床上有一個小男孩,他拿著一本《德米安:彷徨少年時》,靠著枕頭認真的看著。
“你好。”李滿月走到床邊,對小男孩平靜的打了聲招呼。
小男孩馬上合攏了書,然後鎮定的看著李滿月。
“在看書嗎?而且還是一本很難懂的書。”李滿月看了看小男孩,然後又瞟了眼書的封麵,又對小男孩平靜的說道。
“也沒那麽難懂。”小男孩馬上毫不在乎的回答道。
李滿月頓時笑著回應道:“好。因為真的聰明而嘚瑟,我並不討厭。我很中意你。”
“阿姨,你是死神嗎?”小男孩看了看李滿月,然後平靜的問道。他看到李滿月隻是收斂笑容,看著自己並沒有回答自己話,就又平靜的說道,“以前每次手術當天晚上,就會在夢裏看到穿黑衣服的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