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趙楚堯若有所思地望著S離開的方向，淡淡地跟她解釋：「剛剛那個是S級喪屍。」
彷彿晴天霹雷，她不可置信地瞪著雙眼後腿幾步，自從遇到B級喪屍之後，這才隔著多少天居然讓她撞上頂級喪屍？
知道她害怕，男人輕輕嘆了一口氣，上前摸了摸她的頭：「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麼樣。」
葉晚清按住他作亂的手：「你是怎麼知道他是S級的喪屍？」
「感覺。」他收回手。
「那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葉晚清可不會那麼輕易放過他，剛才他們兩個在說話，她一直想問但沒機會插上口。
「紅色的眼睛是喪屍獨有的特徵。你的眼睛不是黑色嗎？怎麼變成紅色了？」
趙楚堯平靜地看著她，緘默了片刻，他突然開口反問道：「其實你心裡已經有了答案是嗎。」
這會輪到她沉默了。
其實葉晚清很不確定，她來到這世界短短大半個月所有事情發生得太快，即使看過原文但與現實還是有些出入。
她知道楚堯後期的能力幾乎無人能匹敵，但他身上始終有很多謎團，以及種種無法解釋的事情，這不得不讓她重新面對這個末世世界。
從楚堯清醒過來到遇到剛剛的S級喪屍，在他們口中她多多少少明白他們的意思，再結合一下楚堯由黑眼變成紅眼的情況，那個S說的話是真的。
他真的是半人類半喪屍嗎？這又是因為什麼原因導致的呢？
葉晚清低著頭，想問又不知如何開口。
"我可以一個個跟你回答。"看出她的顧慮，他神色平和說道，"這是只有你一個人的特權。"
"你真的是半人類半喪屍？半人類半喪屍又是什麼？"
他雙手插到口袋裡，下巴微昂，眼神迷離似是看向遠方，莫名給人一種被世界遺落的孤寂。
"異能者是通過強大的意志力才能從人類轉變過來，而半人類半喪屍則是轉換異能者的過程中的失敗品。"
他忽然勾唇一笑，孤廖又落寞，"我就是那個失敗品。既不是人類又不是喪屍。"
葉晚清心一緊:"不……"
他又笑了下，"我不是他，他是真真實實的人類，而我則是失敗品。"
一個不被世界容納的失敗品，一個作為曾經隱沒在黑暗沼澤中的螻蟻。
"但你們明明……"若真是如此他們就是同一個人，只是不同一個性格而已。
趙楚堯臉色一沉，眉宇間儘是不耐，他打斷了她的話:"他是他，我是我，思維完全獨立，我們之間不過是共用一個身體。"
明明是同一個人卻相互排斥，葉晚清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什麼使得他們關係水火不容，但不管怎麼樣，對她而言他們都是同一個人。
無論是楚堯，還是趙楚堯。
思及，她目光堅定:"無論你是不是失敗品，對我來說，你就是趙楚堯。"
聞言身子定了定，眸子里聚集的濃墨彷彿化不開，神色不明。
他存在楚堯身體里那麼多年，沒有人肯認可他，就連楚堯也不肯承認他的存在，他的出現仿若螻蟻，激不起任何的水花。
他憎恨過，埋怨過，卻無濟於事，而他終於等來機會了，喪屍病毒擊潰了楚堯的防禦線將他引了出來，沒想到在即將轉成異能者時楚堯被那一道光給救走。
明明都是同一個人，他就像個局外人看著他們之間發生的一切。
那時，他曾想過如何毀了她，若不是她他又怎會被楚堯反將一軍死死地壓了下來，那人心夠狠，寧願放棄強大的實力也不能讓他出現。
因此醒來時他是可以立即阻止那男人撕她衣服的那一步，但他沒有，他想看看帶走楚堯的那道光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然而葉晚清撕心裂肺的呼喚，讓胸口那處地方鈍鈍發痛，他再也無法忍耐出手了，事後又覺得有幾分後悔。
但第一眼看到她時，趙楚堯又改變了注意，他突然想感受一下光是怎麼樣的。
此時她目光清澈明亮，如同星辰大海閃閃發光，耀眼奪目。
趙楚堯突然明白了，為何有人喜歡光了，彷彿像溺水般的溫柔，不由地讓人沉迷其中。
也讓他產生奪取，佔為己有的想法。
突然記起其他隊友，葉晚清一拍腦門:"對了，林毅他們！"
"林毅是誰？"因為是兩個獨立思想的人格，他們的記憶有些出入的，若是想他們還是能多多少少記起些。
趙楚堯從楚堯的記憶里搜索一番才知道這個人。
"我們趕緊回去雅閣，不能讓他們乾等了。"葉晚清沒有聽到他說的話，一邊推搡著他一邊催促道。
他遲疑了一會，猛然抱起葉晚清往某個地方奔去。
"……"腳下懸空她差點叫了出來。果然不一樣的人格，這個趙楚堯搞肢體接觸突襲好幾次了。
不過葉晚清也習慣了，只要是楚堯這個人，她可以有無限的包容心包容他所有。
為了穩住身體，葉晚清非常自然地摟上他的脖子不敢亂動，風將她的頭髮吹得特別亂，毫無規章四處飛揚，有些拍打在她的臉上有些落到了他的脖子上，電起一陣陣酥.癢。
人如果沒事，就特別無聊，也特別喜歡故事亂想。
比如此刻的葉晚清，其實她有些窘，自從進入那個臭烘烘的小商鋪，她總感覺身上沾有股味兒，尤其風起的時候更甚。
"啪。"一撮髮絲直接打在她的唇上，葉晚清忍不住炸毛，她沒聞錯，確實有味，還是帶著屎味兒的！！！
深吸一口氣，沒事，上次剪成狗啃式的髮型她也能忍得住，這次她也可以忍住。
回到雅閣尋找半天也找不到他們，葉晚清心裡不免有些著急:"怎麼還沒回來？不會出什麼事吧？"
"我知道在哪。"他拉住急得團團轉的葉晚清沉聲道，"跟我來。"
"……"她無語，"你既然知道剛才怎麼不直接找？"
趙楚堯停下來，面無表情:"聞到味兒。喪屍能通過人類的散發的味道來定位置，而我也有這功能。"
"那豈不是跟狗差不多？"
"……"
心裡劃過幾分懊惱，他轉身不想搭理她。
葉晚清跟上來好奇地問:"你說，是你鼻子厲害還是狗鼻子厲害？"
"……"
"不對，應該是你比狗厲害些。"
跟狗比，不知是他高興好還是生氣好。
"對了，你眼睛變成紅色的時候是異能發動的時候嗎？"
"嗯。"
"那你跑那麼快是因為有喪屍的體能還是人類的體能？"
"都有。"
"既然你現在是半人類半喪屍，除了你有喪屍的一些特徵，那人類的特徵那還有嗎？"
趙楚堯被她問得有些煩了，腳下的步伐突然停了下來，在後面跟著的人沒有注意，一頭扎進了他的背上。
趙楚堯轉過身，低著頭俯在她耳朵邊，聲音低沉沙啞帶著磁性，"至於人類的特徵，我不介意單獨給你現場直播看看。"
"？？？"撲落在耳朵上的氣息讓她怔了一瞬，葉晚清呆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說什麼啊你，正經一點，內容網站都不可以寫出來的好嗎！"葉晚清捂著嘴一臉不可置信。
她覺得以前以男神一樣存在的楚堯是不會說這種話的人，沒想到脫口就來，人設突然之間崩塌，心理落差太大一時間無法接受。
看著她一臉的羞憤心情莫名大好，可他面上沒有任何錶情，睨了她一眼語氣波瀾不驚，"想哪去了？"
"……"敢情你耍流氓還能把鍋耍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