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有病
令狐爺爺,我真不能喝酒。而且滴酒不能沾。」黃瑜苦著臉說道。
「怎麼?」
「我的身體不太好。」黃瑜臉色黯然的說道。
「那個病……還沒治好?」令狐逸臉色凝重地問道。
「是的。」黃瑜點頭。
「你爺爺的醫術那麼高明,你母親又出自神農門,也不能治好你?」令狐逸看著黃瑜蒼白的膚色,問道。
「這個病,是要靠機緣的……」
「唉,算了。那我也不喝了。咱們爺孫倆就喝幾杯飲料吧。小李,給我們開瓶果汁吧。」令狐逸說道。
坐在椅子上的令狐聽雪,雖然臉上面無表情,卻在暗中偷聽兩人的對話。聽到黃瑜帶病在身,心裡不禁對他多了點兒同情。
令狐逸拉著黃瑜坐下,問道:「你此次來京都歷練,有何打算?」
黃瑜說道:「按爺爺的吩咐,先來拜訪您。然後,去鳳家退婚。最後,京都學院開學之日,前去報到入學。」
「退婚?我只聽說過男人求婚的,哪裡有主動跑來退婚的?」令狐逸不敢置信的問道。
「難道與你的病有關?」
「是啊。」黃瑜點頭說道。
「我這身體……又何必害了別人?再說,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指腹為婚這一套,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我和那女孩兒壓根都沒見過面,根本沒有感情基礎。」
「唉,說的也是。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啊,都不喜歡被人勉強。不過,小瑜啊,你這樣的年輕俊傑,又有出身醫藥世家,不愁找不到媳婦。」
「令狐爺爺,您過譽了。」黃瑜謙虛地說道。
「沒有過譽,老師他經常提起你。我相信你吉人自有天相。」令狐逸指著坐在他對面的令狐聽雪,問道:「你覺得我孫女怎麼樣?」
「啊?不錯。」被令狐逸突如其來的一問,黃瑜情急之下敷衍地答道。他總不能說人家的孫女是個『性冷淡』吧?雖然事實就是如此。
「你覺得不錯?」
「是不錯。聽雪姐姐人美心善啊。」黃瑜硬著頭皮回答道。但是,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好。如果你同意,我就願意把孫女嫁給你。」令狐逸鄭重其事地說道。
「……」黃瑜一臉錯愕,瞠目結舌。他萬萬沒想到,令狐逸竟然會主動提起這事兒。
他剛才還夸人家的孫女不錯,現在要是拒絕的話,這不是迎風吐唾沫,自作自受嗎?
「令狐爺爺,吶……這種事兒還是要看緣分吧?我覺得……聽雪姐姐這麼優秀,又這麼漂亮,一定會有很多喜歡她的男人。而且,她也不見得會喜歡我這種類型的。呵呵-——」
黃瑜強自擠出一臉僵硬的微笑,臉上的肌肉都快要抽筋了。
第一次被人獎勵了張好人卡,但這種強顏歡笑的感覺,卻真的不好受。
啪!
正低頭吃飯的令狐聽雪,沒想到無妄之火會跑到自己身上。她把手上的筷子拍到桌子上,說道:「爺爺,您胡說些什麼呢?誰願意嫁給他了?」
令狐輕雪細潤如脂的臉上,布滿了紅暈。明眸善睞的眸子,盛滿了怒意。
生氣的御姐,確實愈發美艷不可方物。
「聽雪,你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考慮人生大事了。」令狐逸語重心長地勸說著。
「你們吃吧。我飽了。」令狐聽雪放下筷子,站起身向樓上走去。
看著令狐聽雪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黃瑜和令狐逸相視苦笑。
「唉。小瑜,我真不是開玩笑。如果你們有意的話,我是真有意撮合。可是聽雪她……」
令狐逸重重地嘆息,欲言又止。不知道是在擔心孫女的婚事,還是惋惜孫女拒絕了自己的好意。
「令狐爺爺,您也不要擔心。兒孫自有兒孫福。現在只有男人愁娶,哪有女人愁嫁啊?」黃瑜笑著安慰道。
「不愁?小瑜,我能不愁嗎?聽雪已經二十六歲,馬上就奔三了。我們醫院與我年紀相仿的同事,早就抱上孫子嘍。可是直到現在,她連個男朋友都沒有。」
「我給她介紹我們院的醫生,她斷然拒絕。她在皇家學院也有很多人追求,可是她全部拒之門外。在皇家學院的她還有個難聽的外號,叫什麼『冰山老師』。
「這不是亂彈琴嘛?我已年近古稀,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她的婚事。」
黃瑜一臉苦笑,難怪這老頭兒初次見面,就開始向自己推銷他的孫女。估計是怕自己的孫女做『剩女』,他也想抱曾孫子。
黃瑜考慮了一番,還是坦白說道:「令狐爺爺,我懷疑聽雪姐有病。」
「有病?」令狐逸的眉頭跳了跳。
「嗯。一種心理疾病。」黃瑜偷偷的朝樓梯口瞄了一眼,他怕那個冰山女人去而復返。
「難道聽雪她……喜歡女人?」令狐逸小聲問道。
「這……應該不是。」
「我是說,她得的是一種心理疾病。這種疾病會導致患者厭惡男人。甚至不願意和男人,有任何方面的接觸。在醫學上,它有一個學名,叫做異性恐怖症。」黃瑜解釋著說道。
「異性恐怖症?那你能治好聽雪嗎?」令狐逸握著黃瑜的手,憂心忡忡地問道。
「我盡我所能,先試試吧。」黃瑜說道。
「小瑜,那拜託你了。你幫幫聽雪吧。」令狐逸懇切地說道。
飯後,黃瑜讓保姆特意做了一碗,令狐聽雪愛吃的青菜雞蛋面。然後,他親自端著那碗面,站在了令狐聽雪的房間門口,輕輕叩響了房門。
令狐聽雪拉開房間門,見到站在門口的是黃瑜,冷冰冰地問道:「你來幹什麼?」
「知道你剛才沒怎麼吃東西,我給你送碗面過來。」黃瑜微笑著說道。
將碗里熱氣騰騰的青菜雞蛋面,遞了過去。
「不吃。」說著,令狐聽雪就要關門。
啪!
黃瑜猛然出手按在門板上,阻止了令狐聽雪關門的動作。
「說實話,以你對我的惡劣態度,你不吃,我會很開心。因為這樣可以讓我有種解氣的快感。」黃瑜神情淡漠地說道。
「可是,看在令狐爺爺的份上,在你需要幫助的時候,我必須要過來幫你一次。」
「幫我?你憑什麼幫我?我有什麼需要你幫的?」令狐聽雪冷冰冰的問道。雙手下意識的將睡衣的衣襟給向上拉起。
她剛剛洗過澡,頭髮還濕淋淋的搭在肩上,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絲綢睡衣。
雖然那暗黑色的花紋,將嫩滑如細雪的大半肌膚給遮掩住了。但是,那細長如天鵝的脖頸,性感的鎖骨,以及彈性十足的酥胸,是那麼的引人入勝。
身為正人君子黃瑜,在大義凜然的說出來拯救這隻迷途小羔羊的那番話時,眼睛還情不自禁的偷偷瞄了一眼、兩眼……好幾眼。
顯而易見的是,這樣的情形落在令狐聽雪的眼裡,讓她對黃瑜的厭惡更甚。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因為,你有病。」黃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