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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經理很快否定:“不可能!憶豐集團紀律嚴明,尤其是高層領導更是要求嚴格,不可能有內奸。”
如此肯定的語氣讓鄭憂突然想笑,她分明就沒做此事,而憶豐如此興師動眾,顯然是確有其事,那麽不是內奸還是什麽?
“向經理真的這樣肯定麽?可是我為什麽要偷憶豐的機密?”鄭憂冷笑著反問。
她不在乎了!
如果所有人都與她敵對,她為什麽要做出一副好欺負的小媳婦可憐相?
今日的鄭憂不能軟弱!
“你為什麽要偷?這個我們自然不能馬上給予答案,但是是誰做的,誰最清楚。正因為我們不知道,才想請警局幫忙調查。”向經理義正嚴詞道。
“那你們的意思是就憑那卷錄象帶,非要把我送警局了?”鄭憂沉著臉,盯著向經理。
“好像隻有這樣做,才能盡早查出真相。”向經理道。
沈凝急道:“我都說了,她是我的朋友,你們懷疑她就是在懷疑我。難道你們連我都不相信麽?”
“不敢,大小姐……”好幾個聲音同時低了下去。
沈凝先走到黑司靳麵前低聲道:“對不起阿靳,讓你看笑話了,請你先等我會好嗎?”
真是體貼的女孩子。
黑司靳彎起眼眸笑了笑,為她能在此時此刻還記得上前招呼一聲自己而感覺欣慰。
“爺爺,你就說句話嘛!這件事情交給我來查,怎麽樣?反正我是相信小憂的。”沈凝道。
“給你添麻煩了,沈小姐。”鄭憂再次感激地說道,她皺起眉頭,走到沈一橋身邊,帶著一種不易察覺的期盼問道,“沈先生……您相信我嗎?”
她的眸子漆黑閃亮,蕩漾了薄薄的水光。
那抹淡淡的亮光奇跡般地折射進了黑司靳的眸底,他突然更加肯定這個女人真的是清白的。
隻不過這裏是憶豐集團,他沒有任何立場打斷這場可笑的審判。沒錯!確實可笑!他清楚看到了鄭憂之前反問向經理時,嘴角那抹嘲諷的冷笑。難道這就是將憶豐集團一手推向世界的高層領導麽?他們的觀察力與判斷力就如此低能麽?
嗬嗬,黑司靳有股想笑的衝動。
隻是冷峻慣了的麵容冷無表情,誰也看不出他心底的心思。
“沈先生,您相信我嗎?”
沈一橋看了眼自己多年來都最信任的部屬,閉了閉了眼,蒼老而沙啞的嗓音清晰地回蕩會議室。
“對不起,鄭小姐。如果你真是清白的,警局的人很快就可以還你一個公道。”
OK!她明白了,也就是沒有改變結果的餘地了。
這位以利益為重的老人,完全跟四年前一樣冷酷,她也更加明白他為什麽可以打造一個憶豐商業帝國了。
鄭憂抬起了下巴,不再反駁半句話,隻是她的雙手已經不自覺地握成拳頭,極力地忍耐著。
黑司靳垂下眼眸看到了她握得指關節發白的拳頭,嘴角似笑非笑地揚著,不知該為自己看到了一場有趣的審判去笑,還是對這個被冤枉的女人給予同情?
“好,我願意配合調查,讓警察還我清白。”鄭憂轉過身麵對所有的人,就在昨日她為他們送上咖啡時,他們還一個個笑臉盈人,今日卻全都化為一張冷漠旁觀的麵容。
或許有的人眼中有惋惜和同情,但是那些,她不需要。
她需要的是信任。
惟有沈凝,她同胞的親姐姐那樣毫無條件地信任著她。
“爺爺,你怎麽可以這樣?我都說了跟小憂無關的!爺爺這樣處理,我以後還怎麽交朋友?”沈凝不顧其他人全都在場,拉著沈一橋的手埋怨道。
“胡鬧!你現在已經是公司的理事,說話豈可像孩子一樣意氣用事?鄭小姐也願意配合,你若是信她,就該相信清者自清,很快就會沒事的。”沈一橋極少這樣嚴厲地說過沈凝,但在下屬麵前,必須維護威嚴。他又吩咐了人聯係警局,同時命令內部人員也要展開調查。
“對不起……小憂,我真的相信你。”沈凝走到鄭憂的身前。
鄭憂揚起坦然的笑:“我也真的很謝謝你。”
她說完緩緩地環顧四周,一一對上不同的目光,臉上的笑容更美了,仿佛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一樣,聲音淡定:“如果大家還喜歡我的憂式咖啡,那麽過幾天,我還是會每天親手泡給大家喝。沈先生,有機會的話,我也會泡給您老人家喝。”
在眾人大氣都不敢出的緊張氣氛中,沈一橋神色複雜地朝鄭憂再看了一眼,帶著助手穩步離去。
鄭憂最後將臉麵對黑司靳,水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他,一字一字道:“黑先生,這場戲,您看得還夠滿意嗎?”
黑司靳聳聳肩,黑眸閃動:“很滿意,鄭小姐表演得很精彩。”
鄭憂臉色微變,冷笑道:“謝謝誇獎。”
鄭憂坐在警察局的小房間裏,回想在憶豐發生的一切,鬱悶地閉上了眼睛。最近真是多事,大概隻要姓黑的出現在生命中,她的生活就會一步一步陷入深淵,那情形還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