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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沈凝,黑司靳的眸光驟然聚斂了一下:“她很好,不用你擔心。”
鄭憂聽到這個答案,總算鬆了口氣,她絕不希望自己的姐姐發生任何事。她用力撥開他的手:“黑先生,你不覺得你自己很可笑嗎?你憑什麽來質問我有沒有答應阿睿?你是眼紅還是嫉妒?”
霎時,車內的溫度下降了幾度,黑司靳的臉色黑成一片。
“眼紅?嫉妒?這才是真正的可笑吧!”他忽然放開她,似乎在極力忍耐,“難不成你以為自己很大魅力?值得我對他嫉妒?”
“那誰知道呢!”鄭憂故意聳聳肩。
“別告訴我,你真的愛上了楚子睿那家夥!”黑司靳的話隱藏著各種複雜的滋味,顯得冷酷。
“是又怎樣?”鄭憂輕瞥著他,“這關你什麽事嗎?黑先生為何這麽關心我呢?”
黑司靳惱火地盯著她,太陽穴劇烈地抽畜了幾下:“我是為你好,姓楚的不是真正愛你!”
鄭憂抿緊唇,然後一句極輕也極諷刺的話問出來:“嗬,他不是真正愛我,難道你是?”
“我當然不是!”黑司靳想也不想,飛快地否認,一顆心卻奇異到閃過悸動。
“我想不也不是。可是,你為什麽要像個強盜擄我來這裏?”鄭憂全心地與他對戰。
“因為……”黑司靳沒時間理會壓抑在心口的酸澀代表什麽,他鎖住她的眼睛,“我想知道那天你到利恒找我,真正的原因是什麽?”
不提還好,一提火氣都要高漲。
鄭憂怎會忘記那日為了小星疊的紙鶴而心疼,她原本是要去教訓他的,結果卻被他反手壓製還占了便宜……
“都已經過去好幾天,不記得了。”她冷聲道。
“你真忘記了?特意跑來利恒難道真的隻為了取回那個快遞禮物?還是隻想引起我注意,又或許在我迷人的熱吻之下你迷失了……”
“黑先生,做人不要太過分!”鄭憂覺得跟這樣的人沒必要繼續交流,他做過的事難道自己心裏沒數麽?手一伸摸到車門的把手,剛想推開,他卻按下開關按紐把門窗都給鎖死了。
她忿忿地回頭瞪著他。
他竟然在這時候也可以勾出一抹笑:“抱歉,話沒說完,你不能離開。”
鄭憂氣得身子開始顫抖。
黑司靳不慌不忙地抬指撫過她的臉頰,她飛快地躲開,這一次他沒有進一步逼迫,而是悠閑地環起手臂,隻有冷眸透出懾人的嚴肅。
“或許在我麵前,你不用像隻小野貓一樣,我沒那麽可怕,你可以試著收起你的利爪看看。”他道。
“哼,我隻怕沒有利爪,會立刻被人吞得屍骨無存。”她嘲諷著。
“如果我真要吞下你,別說利爪,就算金剛爪也沒有用。”
鄭憂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但她在他麵前的反應已成習慣,如果不能豎起每個毛孔保護自己就沒有安全感,如果不對他冷言相駁就會感覺自己很脆弱……
“是誰說要我離他遠一點!”她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冷聲道。
“此一時,彼一時。”黑司靳自然記得壓抑著矛盾心情時說過的話,他直視著她,“我想知道你為什麽要收回禮物?那是小星送給我的。”
一想到孩子折疊紙鶴時認真的模樣,酸楚就泛過胸口,淚水就模糊了她的雙眼。
黑司靳皺起眉:“又為什麽說我是個連孩子的心意都可以踐踏的人?我哪裏做錯了?”
話語中透著極為難得的誠摯,可惜鄭憂對他的偏見太多,根本不相信他的誠意。朦朧的視線背後,是他帶著嚴肅認真的臉。什麽時候,這個男人也會有這樣一副掩飾不住憂鬱的表情?
鄭憂咬咬牙,緩緩道:“你是沒有錯,你這樣了不起的人怎麽會做錯呢?踐踏別人的心意不是你的特長嗎?以前可以無視於小央對你的愛,現在可以把孩子花了一晚上的心思,親手折疊的紙鶴當垃圾一樣轉送給別人……”
黑司靳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他愧疚,的確做過對不起小央的事,怎可能再辯駁?
但是小星的心意呢?他發誓自己除了珍惜和珍藏,半點都舍不得傷害。每個夜裏,他都會在睡前拿起那三隻充滿童真稚氣的紙鶴默默凝視,每看一次都覺得多了份感動。
他也好多次想過理由,為什麽跟這孩子如此投緣呢?
他本就是一個很怕麻煩也討厭小孩子的男人啊!
“女人,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麽?既然是垃圾,又怎麽可以轉送給別人?何況我根本沒有把禮物送給任何人。”黑司靳低低開口。
“想不到你還會說謊。”鄭憂說得輕蔑。
黑司靳暗中歎息一聲,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鄭憂對自己偏見如此根深蒂固,是因為小央說了過去的事情嗎?那時候的他是很混蛋,可是小央……該有多麽恨他,才會把這樣的恨傳遞到鄭憂身上啊!
“我沒有說謊。”他隻能這樣說。
“你沒說謊?難道是沈大小姐說謊麽?”鄭憂的心失望至極,她怎麽可以為這樣卑劣的男人有所感覺?
“凝凝?”黑司靳陡然攏起眉心。
鄭憂的心更加跌落穀底:“怎麽樣?你應該沒什麽可狡辯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