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與尼德霍格的交易
，家裡蹲五年後我踏上了征程
我們此刻身處之地已不再是神遺之淵的第五十層，而像是另一片未知的時空之中。
雖然神遺之淵中就已經充盈著毀滅之力，世界本身的規則已經崩潰，但這裡與之相比，確實更為嚴重，更為徹底的死亡。
四周一片虛無，我們腳下是大地的殘骸，一路連通像前方，有著一股磅礴的力量在這一片大地殘骸之上築起一條通道，這是神力。
而且這股神力的氣息我有著熟悉之感，分明是那位創世神的神力氣息，最直接的證明就是我從神之塔得到的那個世界種子衍化的次元空間此刻正發生了震動。
嗯，次元空間還能用，我還能打開次元空間的通道，這是一個好消息。
「這就是你們口中的創世神創造出來的通道，為了吸取我們世界的能量孕生新世界。」
優菈用略微有些冰冷的聲音這樣說道，對於我們來說是創世神，此舉是在創世，但對於她來說，這更像是盜取舊世界的能量吧，儘管那是舊世界走向毀滅，終將消散的能量。
創世神的神力形成一層光膜，一路延伸向前，看不見盡頭在何方，我們身處這一條通道之中，光膜之外是世界殘骸，以及無盡的虛無。
用世界之力才能打開的門戶，其後通往的，是埋葬在傳說之中世界，我們正身處舊世界與現世的夾縫間。
一路沿著神力開闢的通道，我們向著前方邁進，經過很漫長的一段時間的跋涉，亦或者其實只是一瞬間，我們的時空概念都是模糊混亂的，致使我們無法準確地去把握時間。
終於，這條通道來到了盡頭，前方一道恢宏的巨大門戶矗立在那裡，散發著神聖的波動。
門戶之中，一個龐大的漩渦懸浮在那裡，正有著絲絲縷縷奇異的力量自其中逸散而出，這正是創世神為了汲取世界之力而在世界壁壘上開啟的通道。
但相比於這個通道，有著另一物更引人注目，那是高達數十丈的漆黑生物，長著三個猙獰頭顱的三頭犬。
不用優菈介紹我也大概猜到了，傳說中看守地獄大門的地獄三頭犬，只是它不是應該看守地獄的大門嗎？
「整個世界已經化作了地獄！」
優菈是這樣說的，地獄吞噬了整個世界，其中的一切都已是亡靈。地獄之門，只許進，不許出！
那山嶽一般雄壯的身軀散發著無匹的霸氣，以一個世界為背景依舊充斥著龐大的存在感，這是我們無法應付的強大存在。
但是此刻的情況又有所不同，地獄三頭犬那碩大的三顆頭顱盡皆被洞穿，看上去很是瘮人。
而且，我並沒有在它身上感受到生命的氣息，換言之，它已經死了。說守護地獄之門的傢伙死了，就像是在說幽靈去世了一樣奇怪，或許死亡的含義可以再延伸一下也說不定。
雖然理智判斷它死去了，但卻依舊有著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懼在身體深處滋生、蔓延，光是注視著就承受著龐然的精神威壓。
不過它終究沒有動起來，即使總感覺自己正被盯著，但那果然是錯
覺吧，我們小心翼翼從它屹立著的屍體向走過，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我們順利地站到了大門之前。
那深邃的空間漩渦，就像是能夠吞噬一切的深淵一般，老實說，有點害怕。
我們即將踏入另一個世界，只是回頭也看不見現世了。
沒有過多猶豫，因為越是去思慮，只會越加動搖自己的意志而已。
優菈手中握著神弓阿爾忒彌斯，踏入了通道之中。
我與莉莉絲也緊隨其後，我拉著莉莉絲的手，走向門后的世界。
經過時空變幻帶來的強烈不適感，我們出現在另一個世界之中。
首先映入視野的，是一堵漆黑色牆，卻像是送入雲霄的巨型山脈一般。
「塵世巨蛇！」
優菈告訴我們它的真面目，我們面前的，正是傳說中環繞整個世界的塵世巨蛇耶夢加得，只是因為我們太過於渺小，視野能夠囊括的範圍之中只是其極其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而已，連一片鱗片就已經是龐然大物了。
回頭看去，身後是一片虛無之景，天之盡頭隱約能夠看到一層壁壘的存在，但那壁壘之上卻布滿了裂痕，一縷縷虛無能量從中滲透進來，侵蝕著這一片空間。
不對，這裡根本感受不到空間這個概念的存在，也感受不到時間的存在，除了毀滅與死亡，感受不到任何的東西，讓人真真切切的領悟到，世界已經死去了。
我們身上有著自神弓阿爾忒彌斯上散發出來的光芒籠罩著，將那毀滅的虛無能量抵擋在外，別人毫無疑問我們將直面毀滅力量的衝擊。
但在那樣一切都死去的世界，我真的沒有自信還能保持戰鬥。
「走吧，這只是最外層，穿過塵世巨蛇的環繞我們才算真正的進入這個世界。阿爾忒彌斯之中的世界之靈非常虛弱，一旦世界之力耗盡我們卻沒有找到生命地的話，可就只能等死了。」
優菈說出了相當不妙的消息，可是，就算你說要穿過塵世巨蛇的環繞，總不能讓我們去攀爬翻越過去吧，那可就是各種意義上的登天行為了，字面意思也是登天之舉，我甚至覺得有生之年說不定都做不到。
而且這大傢伙應該死了吧？是死了吧？不會突然動起來的吧？確定確定死透了的吧？
因為看不見全貌，這是幸運的，我們不用親自目睹其震撼之景，但依舊不能擺脫其帶來的強大威壓，這是真正等同於神明的怪物。
這個世界，給我一種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喪命的感覺，這種頭上懸劍的滋味讓人異常的不爽。
明明我們好歹都是站在了普通生靈戰力的天花板了，但此刻卻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在以整個世界為對象的抗爭面前，我們的力量是那樣的纖薄。
然後我們在優菈的帶領下，從塵世巨蛇屍體上一個將其斷為兩節的缺口通過了，那缺口就在臨近我們位置的地方。
但光是通過其斷裂面，我們就花費了漫長的時間，給我的感覺得有好幾個月，這是什麼鬼地方。
然後我們進入了塵世之海，據說塵世
之海的中央，就是舊世界所在。
只是，所謂的塵世之海早已乾涸枯敗，化作了沒有一絲生機存在的死地荒漠，與世界殘骸相連通。
我總感覺是相當不妙的情況，這樣的趕路還有完沒完了啊？世界的寬廣就算沒有具體認知，也該有一個概念，如此下去，我們恐怕還沒有踏足曾經的塵世中庭，就要被吞噬掉來了。
而且這完全依靠優菈手中的神弓阿爾忒彌斯，要是世界之靈的力量耗盡怎麼辦？沒有生命地作為依託的世界之靈是虛弱的。
但路上就算有遇到殘破的陸地，那也是真正的殘骸，是死透了的大地，沒有復甦的可能了。
就在這樣的焦躁之時，它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漆黑色的巨大邪龍，尼德霍格。
我很早就已經知道了邪龍尼德霍格有著一縷意志在我身上，甚至那股力量曾經差點吞噬了我，是艾麗西亞用神之血的力量將其封印。
實際上，在那之後，我也曾經藉助過它的力量，甚至我的魔力都受到那一絲邪龍力量的影響，纏繞上了濃郁的死氣。
不過總算是以交換契約的方式得到了解決，這一絲力量一直沉睡在我體內，有點定時炸彈的意味。
這一刻，邪龍尼德霍格的一縷意志力量蘇醒了，但卻是最後一次出現了，它是這樣說的。
作為與神同等的存在，它的力量之中也銘刻下了世界的規則，蘊含著世界之力，它將這一縷世界之力送給阿爾忒彌斯吞噬，而它本身的力量卻融入了我的佩劍尼伯之牙之中，意志就此完全消散。
另外，它竟然為我們召來了一片生命地，據說是它的本體的一部分幻化而成的。
這是一片不過只有籃球場大小的土地，漂浮在空中，什麼光禿禿一片，但確實感覺到土地還有復甦的可能，並沒有被虛無能量完全侵蝕。
在優菈將阿爾忒彌斯放置上去之後，神弓自然地與那一片只能稱之為浮島的土地融合在了一起，一層光幕包裹，將滅世之力阻擋在外，總算是形成了一片可以暫且生存的空間。
我們將之命名為阿爾忒彌斯，這就是接下來我們的家了。
當然的，邪龍尼德霍格不是會好心無條件幫助我們的，而且是堵上性命自身的一縷意志。
這是因為交易，說過的吧，曾經借用它的力量就有過的交易，去解救它的妹妹，七大天龍之中的另一位，這就是條件。
實際上，這被我們命名為阿爾忒彌斯的土地飄蕩的終點，就將是它妹妹的所在地，它是這樣告訴我們的，這是以契約保證的。
神級的契約，我們是沒有能力去違反的吧，當然，也沒有這個打算。
總算能夠休息一下了，我可是人類，需要休息的，這一段時間都快撐不住了。
實際上在放下心來的那一刻，我的意識就陷入了黑暗，真是沒用，這就是人類這個種族帶來的極限，竟然比兩位女孩子還要先倒下。
昏睡過去前的最後一個念頭竟然是希望能夠醒過來，這真是讓人無法對此一笑置之的殘酷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