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她,殺人了
這邊抱著孩子的混混頭目這一行人得手后,立馬沿著山路往前走。
「大哥,咱就這麼把這孩子交上去?若是咱們兄弟幾個獨自享用,哪裡還會受那娘們的控制。」
「少說話,多做事。」那為首的大哥看了一眼沒什麼異常地孩子,立馬悶頭往前走。
「大哥,兄弟們也是為了你好,咱為了能進這拍賣會吃了多少苦,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女人又不為了……大哥你何必?」那兄弟看著這順利到手的孩子,想要勸自己的大哥,可又知道那女人是大哥的禁忌,不敢這麼說下去。
「知道我的,不要多言,質疑我的,立刻就走。」那混混頭目一改往日那潑皮模樣,一臉陰狠地看著身後的兄弟。
「大哥對不起,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是啊,大哥我們不也是為了你好嗎」
「嗯。」這大哥也不是那麼不認清理的人,也不多追究下去,繼續悶頭趕路,
若是能在天亮之前把這娃娃送到那人手上,拿了定金,這些不想在刀尖上給他賣命的兄弟,他立馬就放他們回家結婚生子,過一個好日子。
這混混不同於剛剛的狠辣,轉身看著身後跟著的兄弟,用拳頭挨個錘著他們的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我知道你們這小夥子心裡想的是什麼,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但各位兄弟並不是這樣的,等我們做好了這一單,拿到錢,完我保證立馬分給各位弟兄。」
「那些想回家孝敬老母的,回家成親生娃的,或者拿著這錢喝花酒逛花樓的,我都不攔著!怎麼樣?」
這人做他們的大哥有個三年五載了,跟著他的那些小兔崽子們都是什麼德行,他比誰都清楚,只是這孩子真不是他們這樣人能碰的起的。
「大哥,真的嗎?我們幹完這一單就可以回家?」一個低著頭的小混混目光閃爍著看著他頭頭。
「真的,拿著錢,衣錦還鄉如何?」
——是嗎?
「呵呵,錢?那得看這錢你有沒有命花!」
李瓊安低著腦袋,聲音悶悶地突然出現在這群人身後。
「怎麼丫頭你還敢追過來?」那混混頭頭離李瓊安最遠,並沒有發覺她有什麼異常。
「不是的大哥,我確實按照你說的殺了她的,你看她胸口上的那把刀……她,怎麼能?」
李瓊安低著頭看不見她此刻的表情,膝蓋外翻著,兩個手腕像是脫臼了像兩個手提袋一樣在身側晃悠,遠遠看著十分詭異。
而離得近的那些地痞流氓這才發現她的左胸正正好好地插著一把刀,那血液也已經浸濕了半截衣衫,兀自在那隊伍後面站著。
「大哥,她,她這是人還是鬼啊?」這些人里沒一個不做過虧心事,心裡七上八下地跟著雙腿也開始顫抖。
「你,把那個孩子,放下。」李瓊安聲音低沉又不帶一絲廢話,與剛剛那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判若兩人。
「大哥,看,看她的眼睛泛著藍光,是藍光!」
這些人看著李瓊安微微抬起頭,整個眼眶裡分不清什麼眼白瞳孔,只能看到裡面是一片藍色的汪洋,像是暗夜星空一般,閃爍著點點星光。
「大家不言慌張,退後,我來看看。」只有在危險的時候,這個大哥才真正有點指揮的能力。
「孩子,放下。」李瓊安看著那人抱著孩子越來越近,一字一頓地命令道。
「丫頭,你……」那頭頭本來還想和眼前這個分不清是人是鬼的丫頭周旋,卻立馬發不出聲來。
那人捂著嗓子卡紅了眼,看著眼前的姑娘卻是一動不動地看著她,而他的脖子被無形的力量鉗制住,拚命地吸氣,靠著那擠進嗓子口裡的微薄氣息過活。
「太,吵。」李瓊安歪著腦袋,眼裡的藍色星光在這黑暗的山路上,顯得各位詭異。
這個身材單薄的小姑娘踏過那個窒息者蜷縮著的身體,抱起那孩子,看著那群瑟瑟發抖無法作為的人愣了一會兒。
轉身離開時,瞥了一眼地上因缺氧而發紫發青的混混頭頭。
瞬間那遏制他脖子的壓迫感消失了,通暢的呼吸讓那人一瞬間忘記了呼吸,不動不動看著那姑娘,眼裡說不清是眼淚的液體瞬間傾瀉而出,嗓子口發出哽咽聲,像是一條被遺棄的小狗。
「大哥,大哥你沒事吧。」
後面跟著的兄弟見自家大哥抱著胸,蜷著腿在這石子地上涕淚橫流。
「……快,走。」他看了一眼試圖扶他起身的弟兄,在嗚咽著有些嘶啞地聲音擠出這幾個字來。
那人在江湖上也是混了不下十年了,竟然被一個小丫頭不動用一根手指地壓制住了,甚至連起身的勇氣都沒有。
「大哥!你他娘的對我大哥做什麼了?」
那扶著他的小弟是第一次看著自家大哥這般屈辱地模樣,憤怒地對著那扭動這彎曲的膝蓋一步步往前走的李瓊安吼道。
「丫頭,他剛剛罵你呢,要不我替你出口氣吧……」李瓊安的聲音里低沉著發出這樣詭異地聲音,看著手裡的孩童說道。
一刻鐘前,山路邊那一灘血液里趴著個姑娘。
獨留在李瓊安身體里的一安本以為自己死而復生是因為自己命大,或者說是那把尖刀並沒有插進要害。
幽深的夜裡,那沿著山路滾動著的瓶子是這個夜裡唯一地光源。
正巧在藍色的瓶子滾到了李瓊安的流淌的血液里,瓶子被山路上的石子撞擊著裂出了一條縫。
隨後在李瓊安里的一安只看見一道藍色的炫目地光,之後的景象就是在這群混混面前的時候了。
她不費吹灰之力地就讓那混混頭頭躺在地上涕泗橫流,一安在裡面震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幕。
這——就是妖的力量,還是個半妖?
一安因為眼前震驚地無法出任何判斷的時候,那溫熱地血液噴濺在李瓊安的眼睛里。
「呵,這可是你自己撞進來的。」
一安看著自己的手伸進了那個剛剛怒吼過的弟兄的身體里,那弟兄手裡的刀咣當一聲落在地上。
她震驚地瞳孔還沒緩過來,又看著自己把手從那人的胸膛里拿出來,復而又漫不經心地在那弟兄的衣服上蹭乾淨血液。
她,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