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不認這弟妹
「哥,你什麼時候來的,外面不是有……」
路宿此時還沒有預料到事情的重要性,問道。
「你是你給我消息嗎?現在問我怎麼過來了?」
路行瞥了一眼自己弟弟,打量了屋裡面也只有玉簟樓的兩個樓主,並沒有其他人。
幾個時辰之前,他收到了弟弟發給他的信號,說他們一直尋找的,父親留給他們的秘密人馬,剛剛有了最新消息。
幾年前,路宿不明白哥哥繼任昭陽宮宮主職位,所要擔當的責任,在一次爭吵之後,來到了凡世人間。
後來,他他聽說有昭陽宮老主子留下來的秘密,幾經查找,原來是當年老宮主說要尋找什麼人,派發出去。
不知道那些人還在不在也不知道老宮主給了他們什麼任務,只是現階段他哥哥很需要這批人回來幫助他穩固地位。
路宿今日原本心情不錯,也是收到了信息,明確那一批人確實還在,很有可能也在凡世。
收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他告訴了自己哥哥。
沒想到一向被昭陽宮事務繁忙的哥哥,竟然親自來了,還在這個時間段。
路宿微微張嘴,想要解釋的時候,隔壁包廂里突然有人開門了。
一個骨瘦如柴的男子,眼神似乎不是很好,仔細一看才發現這人眼睛發灰,看來這樣的情況,已經為時已久了。
「店小二在嗎?我們要結賬了。」
一安聽見是對面包廂里的人,一個機靈地站了起來。
這人眼神不好,說是麻煩店小二,可實際上一直看的是大殿下的方向。
「你去。」
大殿下揮了揮手吩咐身旁一直沒有吭聲的小廝,說道。
「小路宿,你進來我們去屋裡談。」
大殿下還沒有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對面這人的身上,尤其是身旁的二殿下路宿。
「怎麼,還不打算進去?」
路行看了看自家弟弟,順著他的目光,看著對面包廂里的人,不明所以地問道。
一安走了出來,笑嘻嘻地說到,「不勞煩你,畢竟是我們尊貴的客人,我來招待。」
她一把手扶起來這老人的胳膊肘,上下打量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路宿路行兩兄弟,納悶了起來。
「難不成是她算錯了?這包廂里的人他們跟本不認識,也不是他們所要尋找之人?」
她凝神往包廂里看著,明明剛才用符紙看的時候,整個包廂里個個都是高手,可此刻怎麼都看去了普普通通又風餐露宿的老人?
不會錯的,這些人隱瞞自己的實力,已經說明了有貓膩,還得再試一試。
「各位客官,十分榮幸在這裡遇見你們,我先自罰一杯。」
一安走上前來,拿起酒壺掂量了一下,正要一飲而盡的時候,路行走了過來。
「什麼老闆娘,我們這裡沒有老闆娘,有什麼沖我來。」
路行似乎也看出來不對勁,走到屋裡,一把攔下了一安的酒。
一安淺淺一笑,說道:「怎麼,大哥你不認我這個弟妹?」
她繞了一圈,仰頭喝了一口酒,拿出那把玉骨摺扇來。
亭甫剛剛受傷,捂著胸口,也來到了房間里。
幸好路宿這最尊貴的房間足夠大,否則也不夠一安折騰的。
她合上扇子,以此為劍,像路行出招。
店小二在一旁傻愣著,這樓主和我們殿下怎麼打起來了,一直關係不都不錯的嗎?
他仔細想了想剛剛一安說的話,什麼弟妹,什麼不認……
店小二忍不住心裡的八卦之魂,看了看亭甫,又看了看二殿下。
路行沒有想到一安會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直接出招,不知道自己是哪裡惹到這丫頭了,他處處躲閃之際,瞥了在一旁傻眼的弟弟。
包廂里還坐在桌子前面的一個老太太,聽見屋裡的動靜,一把推開了桌子,詫異地抖了抖發白的睫毛,說道:「扇子,是娘娘,是酒神娘娘……」
這個老太太激動地看著一安,眼神一路跟著一安手裡的扇子。
一安專註於和路行較量,她心裡憋著氣,剛剛若不是路行的出現,此時亭甫也不會受傷。
路行見一安是真的動了怒氣,從腰間抽出短劍,護在身前。
一安注意到那短劍手柄段地方,赫然寫著昭陽宮兩個字,得意地勾了勾嘴角。
一石二鳥,得逞。
她出手一方面是為了報亭甫受傷的仇,一方面是需要逼路行在這些人面前亮出自己的身份,無論是有特徵的功法也行,武器也行,只有亮出來身份,才能弄懂這一些不簡單的老頭老太太的身份。
一安想到這裡,得空看了一眼包間里的幾位老人,除了中間那個老太之外,都面色坦然。
一點兒也不因為一安和路行在他們包廂里大打出手而詫異。
「這麼沉得住氣?看來僅僅如此是不夠的。」
路行下一秒就感受到了一安的殺氣,不明白這丫頭今日事怎麼了,低聲說道。
「燕老闆,剛剛我念你是玩起大起不與你計較,此時住手大家都好解釋。」
路行側身用短劍抵擋除了了一安那敏捷的風刃,繼續說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哪裡得罪了樓主,還請明說,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
路行眼神飄忽,他後退了幾步,企圖和一安拉開距離。
可一安只是笑笑,快步跟了上來,拍了拍路行的肩膀,打了一個響指,轉身離開。
路行本以為一安這是鬧夠了,剛想動卻發現自己動不了。
像是被這木板硬生生地拽住了褲腿一般,有如進入泥沼無法動彈。
「真的是你嗎?娘娘!」
老太一把抓住了一安的衣袖,佝僂著身軀,眼神卻像是見到了自己的偶像一般。
一安本以為制服了路行,這些老人會因為他是昭陽宮宮主,而大放厥詞。
如今想是認親一般,撲在她身上是怎麼回事。
看起來還算健碩的老頭子,勾了勾手指,那短劍就嗡嗡了兩聲,嗖的回到了老頭子手裡。
路行詫異地看著,瞪大了眼睛,反抗著:「你……你為何會有這把短劍?燕姑娘,你快放開我,有話好好說。」
一安一隻手被這個老太太纏著,哪有時間管這邊的路行。
那健碩的老頭,頭髮已經花白,皮膚也皺縮著,盯著那短劍出神,用手指彈了彈那利刃,短劍配合地發出了嗡嗡地聲響。
路行看著自己弟弟說道:「小宿,你去,那是父親留下來的,不能被別人帶走!」
路宿剛剛還分不清屋裡的狀況,聽見哥哥的吩咐,走了過來。
「老人家,這是家父的遺物,還請老先生不要冒犯,如果您是喜歡這樣的兵器,我可是命人打造一把……」
路宿先禮貌地解釋著,四下打量著這些人。
本以為父親給他們留下來的神秘組織,會是想燕姑娘這樣年輕有為,又不成不滅的人。
可見到的卻是一些飽經滄桑的老人家,看起來比已經大限的父親還要年長。
要說修行之人,不說人人都可以長生不滅,但是也可以保得體態安康。
可……
「你是這傢伙的親弟弟?你們父親已經去世了?」
這老人放下了了手裡的短劍,問道。
沒有太過於詫異,也沒有太過平靜。
只是淡淡的語氣里,有一些捉摸不透的傷感。
「這是我們的家務事,路宿你把那劍給拿回來!」
路行在一旁掙扎著,無法解脫就又惡狠狠地看了一眼一安。
「哼,就你還用不好這把劍呢!打造短劍,你老父親都得請教我!」
這老人不屑地哼了一聲,回答道。
「果然,你就是我父親留下來的那支……」
路宿聽見這話,瞪大了眼睛,問道。
「你老人家還不知道,少爺們接下來這樣一個重擔,就一直在人世間尋找你們呢。」
一安也篤定自己沒有猜錯,這幾人一定是路宿來這裡找尋的人,只是沒有想到,他們自己也無法確認。
「什麼人世間,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剛剛拉著一安手臂的老太太,第一個否認道。
「你這老人奇怪的人,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剛剛是不是還叫我娘娘,不瞞你說,我算上前世段年齡,也不過百年,那是你們這些千年老人的對手,又怎麼擔當的起娘娘二字?」
一安眼角帶笑地反問道,想著這老人家一定不小歲數了,最起碼應該和白色廟宇里的那個老和尚差不多。
「百歲!」老太太的眼神漸漸失去了光,低著頭嘟囔道。
門口這個眼神不太好的老頭子,踉蹌地走了過來,說道。
「我們年紀大了,認錯人了,認錯了。」
這老頭子拍了拍老太的肩膀,安慰著。
一安一早就知道這人是認錯了可看到那蒼老的眼裡,唯一的光突然熄滅了之後,竟然有些不忍。
亭甫從後方繞了過來,問道。
「有沒有受傷?」他第一時間上下打量了一安。
一安悄悄偏過腦袋,說道。
「沒有,我剛剛給你報仇了哦。」她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一動不動的路行,炫耀道。
路行一直不明白這二人到底是什麼關係,這少俠看起來冷言冷語,卻對這個不著調的姑娘上心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