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步步生蓮

  「稟和涇上神,據我們調察,  傷人者,不是人,而是……妖獸。」

  清姬知道只需要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足以吸引和涇戰神的注意。

  因為,那是妖獸。

  一切和妖獸有關的事情,和涇戰神是不可能不感興趣的。

  果不其然,和涇上神一聽說這話,立馬扭過頭來仔細問道。

  「什麼樣的妖獸,你們是如何處理的?既然是昨晚發生的事情為何不速速向上天庭稟報?」和涇戰神一連串的說了這麼多之後,方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激。

  他清理了幾下嗓子,繼而問道:「可有人員傷亡,具體情況如何有人說說嗎?」

  清姬聽見和涇戰神這話,知道現在是時候了,她走過去瞥了一眼一安,低頭回復和涇戰神的話。

  「稟告上神,昨日實乃不幸中的大幸,幸虧一位好友出手,得已將此事平復。」

  清姬故意賣了一個關子,說道。

  「哦?是那位好友竟然有如此膽識,不知道你們又是遇見了什麼樣的妖獸,那妖獸現在何處?」

  和涇戰神聽見這個事情已經收尾,眼神黯淡了一下,不知道是因為遺憾還是什麼其他的原因。

  清姬低頭回答道:「稟報上神,具體情況我不是很了解,還是請我這位好友仔細與你說明好了。」

  和涇戰神挑了挑眉毛問道:「當時那麼緊急的情況下,你沒有上前幫忙?」

  「恕卑職無能之過,玄機閣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等級的妖獸,我師兄清義君已經重傷昏迷,當時我為了穩住局面,沒能親自趕往現場。」

  清姬特意再一次提及清義君受傷的事情,暗示道。

  「哦?能傷了我們玄機閣閣主的地步,看來是我小瞧這件事情了,到底是什麼樣的道友出手相助,我倒有些好奇。」

  和涇戰神說到這裡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一步,望著台下的人。

  那些想要給個說法的道門眾人,只見這上神和玄機閣閣主不知道聊些什麼,也面面相覷,等候吩咐。

  「燕姑娘,上神問話,勞駕你為他描述一下昨日的情況。」

  一安早已經在台下等得不耐煩了,不知道清姬姑娘到底在和上面那人說了什麼,不管怎麼樣,現在是她出場的時候來。

  她合上手裡的扇子,走上來,在躁動的廣場里猶如一朵特例獨行的血蓮。

  一安右手覆蓋在左心口,學著清姬姑娘的樣子,施以上天庭的禮節。

  「是她?」

  這是今日和涇戰神第三次把目光放在了一安身上,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吸引了他,可就是讓人目不轉睛。

  廖瑞澤在台上,也注意到一安的出現,下意識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他知道,一安這個時候如此端著的狀態,才是多年來教養下的條件反射,她現在並不輕鬆。

  廖瑞澤這邊只是張了張嘴沒敢說話,身旁那兩位位列榜首的道友卻率先開口問道。

  「這是昨天我們見到的那個姑娘嗎?」

  「好像是哎。」

  和涇戰神自然是聽見了後面的對話,側目問道。

  「你們說什麼?」

  那兩個道友說悄悄話,沒想到隔這麼遠還是被上神聽見了,嚇得立馬閉上了嘴巴。

  「我問話你們為何不回答,你剛剛說在哪裡見過這個姑娘?」和涇戰神問。

  「稟……稟告上神,昨日我們快要登頂的時候。身邊突然飛過來一個紅衣姑娘,讓我們快些上山離開這裡。」

  「本以為這是哪裡路過的仙官給我們指點,後來又遇見了玄機閣閣主,也說同樣的話,只見他們形色匆忙,往山腰的方向趕去。」

  這兩個人從自己的角度,確實補全了古樹的開頭。

  和涇戰神果然也是被這一波三折的故事吸引了,從觀景閣露台上飛下去,剛剛好停落在一安面前。

  一安身後還站著剛剛申冤的長者,被這威壓打擊地無法抬頭。

  「起身,本座現在想知道昨晚的細節,玄機閣閣主說你知道,可否如實說與我聽,也可給昨日參賽各個道門子弟一個交代。」

  和涇戰神低頭問道,語氣渾厚,可眼裡是探究好奇,還有一絲不知名的溫柔。

  一安點頭稱是。

  「我與清姬姑娘交好,昨日晚試清姬姑娘見我一個人留在這裡實在是無聊,給我們通行口令隨她一同上山監管比試現場。」

  「就在比試進行到一大半的時候,山裡突然傳出一聲嘶吼,那妖獸不知道為何突然褪去偽裝,現身於山腰處。」

  「而那時候大部分的弟子都沒有通過山腰,又不知道前方危險變數,竟然還在繼續前行。」

  「無奈之下,我只好插手此事,從山頂飛往山腰處,試圖阻止這妖獸。」

  「清義君似乎也察覺到不對勁,立馬趕往山下,通知所有山下的弟子撤返,由各個道門都道長在山下接應,速速離山。」

  「那時候我剛剛和清姬姑娘聯手給了那妖獸一擊,可也是因為如此清姬姑娘的人雙臂脫力,清義君才趕來援助。」

  和涇戰神聽到這裡,回頭問了那道門長者:「這位姑娘所言非虛?可確有此事。」

  那道門弟子點頭,並沒有反駁。

  「那姑娘繼續。」和涇戰神擺擺手說道,目光停留在一安手裡的扇子上。

  「是,我們深知這山頭根本消耗不起長時間的惡戰,不得不速戰速決,所以抱歉和涇上神,我們並沒有將那妖獸擒獲。」

  一安欲揚先抑,低頭無奈地說道。

  「沒有擒獲?那麼你們怎麼保證玄機閣上上下下那麼多人的生命安全?」和涇戰神不解地問道,他速來知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

  看來清姬姑娘所言不假,讓這個姑娘和玄機閣閣主聯手都無法戰勝的妖獸,定然是上古神獸大戰之後留下來的遺珠。

  「當時清義君重傷,我無法棄他不顧,只要一擊將其重傷,本以為可以就此擒獲,沒想到那妖獸竟然飛升下躍,逃回了下界而去。」

  一安故作詫異地給這個故事安排了一個結尾。

  「若是因為我的冒然出手,給玄機閣和飛升大會帶來的麻煩,我定然承擔。」

  一安看了看眾位道門弟子,說道。

  那些人本來還想倚靠上天庭派來的仙官,從玄機閣這裡撈點兒什麼好處,沒想到這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打破了計劃。

  可若是按照因果追溯,他們這些聰這次晚試的現場撿回來都小命,是這個看起來格格不入的小姑娘出手相助的。

  怎麼說,一安都是這些人的救命恩人,自然夜無法違背道德,說出顛倒黑白的事情。

  和涇戰神見眾人因為這一姑娘的一句話,立馬三緘其口,隱隱開始佩服這姑娘的氣魄。

  「姑娘好膽識,不過這位姑娘你又是如何確定那妖獸是逃回下屆,而不是逃竄至別處呢?」

  果然,這個在雅嵐殿都說的上話的人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被人左右思想的人,一安心想道。

  「這一點兒證明起來說容易也容易,說複雜也需要專業的人來證明。」

  一安下意識賣了個關子,挑了挑眉毛繼續說道:「無論是有沒有飛升的這些道友,但凡是修鍊之人定然是知道這天下三分的事情。」

  「而作為三分天下的結界,上有天河,下有黑水,中間為人。」

  「若是這妖獸沒有通過結界的本領,那必然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隱匿於人世間。」

  一安的話極具有煽動性,連那些道門弟子都聽得津津有味,紛紛點頭稱是。

  「依照姑娘的說法,自然不錯,可若是這傢伙趁亂真的通過天河去了上天庭,產生了更大的動蕩,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或者說,如果這妖獸本就是土生土長來自地界,不知道受到什麼居心不良的人的指使,上來作亂,無果被迫遁走呢?」

  和涇戰神說著看了看昭陽宮大殿下的方向,這話自然意有所指。

  大殿下知道這傢伙的出現就不是什麼令人開心的事情,避開了他的目光,筆挺地站著。

  「哈哈哈,若是和涇上神有這樣的疑慮,那酒還是我說的後半句話,用專業的方式查查看不叫我知道結果了嗎?」

  「通往上天庭必然要經過天河,炫技給不證書管轄這裡的地方?若是想知道昨日有那些人通過那結界,不管是有沒有通行令,想必兩位閣主自然有自己辦法給出確切的答案。」

  一安笑了笑說道,心裡也是極為篤定,即便是和涇戰神決定讓清姬姑娘去查,也不會查到上宮錫降猿的身上,畢竟那傢伙是上一次飛升大會前趁亂過來的,在玄機閣沒有任何人發現的情況下蟄伏了五十年。

  不過,為了維繫表面上的那點東西,玄機閣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已經解決的事情打自己臉呢?

  「可第二種可能我看倒是有充分的證據。」

  和涇戰神依依不饒,走到了大殿下路行的面前。

  「好久不見啊,昭陽宮的宮主大人,嘖,這麼說豈不是生分了?我和以前那樣叫你阿行如何?」

  和涇戰神走過去,說道。

  一安聽見這話,一直端著維持雅緻的表情剎時間差點兒收不住。

  「沒想到這個看起來不怎麼愛交際的大殿下路行,以前竟然是個交際花啊,和玄機閣閣主清姬姑娘是兒時玩伴不說,竟然和雅嵐殿當紅戰神是舊識。」

  不過依照現在的和涇戰神咄咄逼人的架勢看,這舊時還不如沒有的好,一安心想著。

  「和涇上神有什麼問題直說,我們昭陽宮定當安分守己。」

  哪怕大殿下臉上已經染上了怒氣,可語氣依舊這樣平和地沒什麼影響。

  「哦?是嗎?若是我今日非要查這個妖獸的來源,你們昭陽宮經得住我查嗎?」

  「據我所知,自動大殿下上任以來,老宮主都沒有回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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