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有光在找你
「可若真的從他那貧瘠地再也不能貧瘠的經歷里,努力找找其中閃光的地方,還是有一一點其他人都無法替代的。」亭甫篤定地說道。
一安揚揚眉,倒是想知道亭甫嘴裡能說出什麼來。
「有他在的時候,江詔才像是個少年。」亭甫看著一安的時候說著,在隱蔽的藏書閣暗房裡,眼裡卻也閃著光。
一安聽見亭甫的話,倒也十分如同,或許這一次的任務,江詔和牧建茗一起去接觸那離上天庭只有一步之遙的地方,是最合適的方案。
「既然我們已經拿到上天庭官方派發的口令了,玉簟樓還需要躲躲藏藏嗎?目前這個選址還能否安全?」
玉簟樓這麼些年都是低調行動,所有的任務不過是為了現在而鋪路,大部分的行動都是以收集信息為主要目的。
可現如今情況變了,所有的安排都要相應的發生變動。
「這個你放心,在出發去飛升大會之前,我已經讓他們開始著手準備了,在凡世間的選址地點,黑水河邊際的基站,以及人員的重新整編和招納,他們已經做了不同的方案給我。」
亭甫拉著一安走到一處書架的角落裡,那裡擺放著一張極長的的書桌,看樣子能容下十五六人的樣子,上雜亂地擺放著各種書卷資料。
「自打你來了之後,這裡很久不用了,一安稍等一會兒。」
亭甫走過去,拿起桌上的抹布,將那長桌清理趕緊趕緊,留出能容納兩人的空間出來。
「好了。」
一安聽話地走了過去,翻開亭甫遞過來的冊子,垂下發梢仔細地看著。
飛升大會之前,玉簟樓里的所有人看起來都十分忙碌,當時的她只以為他們是為了本次飛升大會的參與人員資料而忙碌。
沒想到那時候亭甫就已經考慮了這麼久遠了。
一安合上那冊子,側目問道:「你就那麼確定我們出發去飛升大會這一次行動,能成功的要到黑水的管理權嗎?若是失敗了,這些豈不是無用功?」
亭甫聽見一安的話,愣怔了一下,繼而說道:「那自然還是有面對失敗的方案,不過這個就不適合給你看了,再說這一次失敗又不代表下次不會,既然我們所有人一直朝著一個目標努力,那麼這份安排就不會排不上用場。」
他一向都是考慮的如此周全,一安聽完亭甫的話,心裡暖暖的。
不過什麼是失敗了之後的那個方案,就不需要她知道了?一安心生叛逆,昂著下巴問道。
「那若是失敗了,你們倒是是怎麼打算的?」
說實話,這個問題只在一安的腦海里閃過一瞬,從來沒有這樣設想過,只是覺得若是在飛升大會上沒能要到黑水的管理權,那她和亭甫的特殊身份,以及玉簟樓的存在,將會成為最大的問題。
可一安向來不是會為了不可觸摸的煩惱而擔憂的人,她雖然心裡十分清楚,他們所做的這些事情會產生最壞的結果是怎麼樣,但若是像亭甫這樣把所有的後果都預料到,還都相應做了那麼打的安排。
「若只是僅僅沒有要到黑水河的管理權,並沒有造成其他的影響,那麼玉簟樓還是可以勉強維持之前的存在形式,盡量低調不引事端。」
「可自打我們從那昭陽宮裡回來的時候,我就知道這還不是最壞的打算,我實在是沒有想到昭陽宮的那幾位前輩會對你前世的身份這麼敏感,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所說的那位神祇是什麼樣的人物,但是她沒有在上天庭位列仙班,人世間也沒有關於她的傳聞,定然不會是什麼好事。」
「如果因為這次飛升大會,你的出現,讓上天庭的人和昭陽宮那幾位前輩一樣,把你的身份和之前提到的那位神祇聯繫在一起的話,接下來面對的才是玉簟樓前所未有的危機。」
亭甫一邊說著,一邊想起當時昭陽宮的那幾位前輩看到一安的神情,甚至是看到自己的神情,都不能算得上清清白白的無名路人。
「所以你前腳離開昭陽宮,後腳就開始鋪後路?」一安問道。
「是,當時留給我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何況他們所說的那位神祇是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
亭甫點點頭,現在想起當時的情景,還是有些后怕的。
也是因為這樣,他給玉簟樓里的人下了死命令,所以那兩日一安見到玉簟樓如此緊張的氣氛,便是出於這個原因了。
「也虧得你想的周全,你的這些擔憂也不是沒有任何道理。」一安回想起白日里在玄機閣的遭遇,也覺得自己的兵行險招。
當一安知道主持飛升大會最後落寞的是一位在雅嵐殿說得上話的戰神大人,她是竊喜的,以為只要把藍色碎片的事情爆料出來,他們一定會採取行動。
畢竟一安對於藍色碎片不受影響的事情,足以讓她以及她所在的玉簟樓擔得起治理黑水的責任,更何況昨日玄機閣妖獸偷襲的事情,他們還欠一安一個獎賞。
可沒有想到這個讓三界聞風喪膽的戰神大人,竟然如此優柔寡斷,甚至提出了想要在黑水河駐紮軍隊這樣不切實際的辦法。
原本天下三份,所有人都在兩條自然結界的隔絕之下,各行其道,各安天命。
可若是真的同意讓上天庭那麼多天兵天將下凡來,那些常年在軍隊里受到各種禁行令的士兵們,來到了凡世間這種他們可以肆意揮霍的地方,屆時造成的動蕩,可不比從地界逃出來的那些妖獸帶來的影響小。
再者說,他們即便是服從安排來到了黑水河畔,也只遠遠地駐紮在邊際地帶,他們是沒有任何辦法靠近那靈魂碎片的,這一點兒想必在飛升大會的時候,一安亮出那藍色碎片的當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也因此,出於這幾條原因,一安本來又足夠的把握,可以在不暴露自己能力和那上古神祇的獨有能力紅霧陣法的前提下,達到自己的目的。
然而,她跪在眾人面前等待了半天,這個戰神大人都沒有足夠的膽子承擔下這個事情。
就在一安開始放棄這個辦法,打算一身犯險故意暴露那蓮霧神祇的身份的時候,又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這個看起來,實在是不知道到底站在那一邊兒的墨尤神,曾經的玉軒仙尊。
也因為他的出現,一安只能按兵不動,等著這人先出牌。
沒想到,在墨尤神的言語撮合之下,真的成就了一安和和涇戰神的賭約。
也是在這個賭約成立的時候,一安打算放手一搏。
這是變數,也是轉機,雖然亭甫知道會出現這樣的局面,但是為了一安的安全,他心裡清楚暴露身份才是不二之選。
即便是因為一安這步走錯了,後果也是他和所有的玉簟樓成員一起承擔,且早就在來之前,他已經做好了一切打算。
幸好,一安使用了玉骨摺扇,可紅霧四起的時候,所有人都被這妖冶的景象吸引,當下並沒有人把注意力放在一安手裡的玉骨摺扇上。
雖然不能保證,以後會不會有人用一安手裡的玉骨摺扇做文章,但當時他們還是震驚於重現於世的紅蓮咒術。
「你覺得那玉軒仙尊真的看不出來我手裡的玉骨摺扇有問題嗎?」
一安接著亭甫的布局開始復盤她當時的想法。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到玉軒仙尊的時候,是和我們昭陽宮大前輩古老爺子一起的章前輩認識的。」
「且我們還是從他的嘴裡,知道了這人關於玉軒仙尊的稱呼。既然從古老爺子說,章前輩隨同他們一起出生入死那麼多年,那麼在前輩們認出我和你同他們的故人十分相似的時候,章前輩自然心裡也是有數的。」
「而玉軒仙尊又是章前輩的師弟,他怎麼會看不出來這把玉骨摺扇的蹊蹺。怕是自打第一次照面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一安推測道,「可是為什麼他並沒有和任前輩徐婆婆那樣,急著用玉骨摺扇來證明我的身份,反倒是對咒術感興趣,而且是你教我的咒術。」
一安想到這裡,開始警惕起來。
說不定,這個玉軒仙尊最開始試探的根本不是她,而是一直在她身邊的亭甫。
「他看得出來你用的咒術是我教你的?」亭甫也震驚於一安這個推論。
「當我們在昭陽宮得知彼此的前世的前世或許藏著一個極大的秘密時,已經來不及做更多的部署了。」
亭甫回到玉簟樓里第一時間就是安排所有人,以應付飛升大會出現的所有後果。
而一安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搞清楚徐婆婆口中的蓮霧神祇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然而藏書閣關於之人的記錄少之又少,也只能通過寥寥字句有個大致的想象。
紅霧,咒術,血蓮……
這些是那人留在書卷和世人記憶里最為代表性的東西。
還有傳說中的紅蓮咒術十八式,不過也只剩下一個響噹噹的名字而已。
「所以,那些只不過是障眼法,真正我拿來和和涇戰神比試的,就是你教我的那些咒術。」
一安回答道。
亭甫聽完擰著眉頭思索了片刻,又搖搖頭,說:「還是不對,當你第一次出手開始布局的時候,留在和涇戰神腳下那個麻痹他行動的咒術,不是我慣用的招式。」
「更何況,也是當你用這個招式的時候,玉軒仙尊的態度發生轉變,直到擂台上出現了紅霧,玉軒仙尊才真正地開始激動得不受控起來。」
亭甫在一安比試的時候,看著是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亭甫來看,實際上還是對身旁這個不速之客留心了的。
一安從亭甫嘴裡,才了解到當時比試現場側面的狀況,不過說起當時沒有任何掩飾的第一招,她笑了笑。
「哈,你說那一招嗎?是最基本的咒術加了一些藥物的作用罷了。」
一安捂著嘴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