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同行
這裡賭局的規則十分簡單,但越是簡單,出現的可能就越多,並不容易保證贏得的概率。
既然賭局,想必這個花臂姑娘,和對面那個冷麵侍衛,是出老千的佼佼者了。
一安指尖摩挲著下巴,似乎已經明白,倒是看出了一些明堂。
「開賭坊的人,碰上這些出老千的人,怎麼辦?」
付庭州似乎料到,一安是能看出來這些人的把戲地,故意在這個時候發問。
「賭坊老闆若是不想做虧本買賣,定然是找人把出老千的人,轟出去。」
一安攤手,這是再簡單不過的道理了,可是放在這個賭局上,就不一定了。
「如果不呢?」付庭州發問。
「那麼只說明兩點,這兩個出老千的人,是老闆早就安排好的,賺得就是剛剛下注人的錢。」
「不過,竟然能把勢力安插在這些人身邊,倒是需要依靠……」
信息整理聯絡網。
「需要的是什麼?」
一安緊了緊拳頭,這些調查和安插的手段,玉簟樓在熟悉不過了,可是這兩人明顯不是玉簟樓的人。
顯然,這個世上,完善的信息組織,並不止他們一家。
像是一開始遇見的,昭陽宮二殿下,他手下有一個小眾段聯絡組織,面向的應該是散落在凡世間得妖獸。
而眼下這二人,剛這個賭局的幕後老闆,又有什麼關係呢?
一安擰著眉頭,心道,這件事情真是越來越複雜了。
付庭州看著一安一臉困惑的表情,淺淺一笑,貌似無意地提醒著。
「買賣,買賣。說不定著兩人並不是酒館老闆的人,說不定是有一個組織用來發展買家的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一安瞪大了眼睛,看向那二人的方向。
這兩人的路數明顯一樣,但是商量好了一般,你讓我一輪,我讓你一輪。
讓樓上那些看客,緊張地陣陣驚呼。
就在那花臂姑娘抬手的那一刻,一安眼見地看對了那紋身上有一道格格不入的花紋。
那花紋和對面侍衛刀柄上的紋路,一模一樣。
她用手指蘸了蘸酒水,憑藉記憶,畫出來那紋路。
亭甫低頭一看,這紋路看得十分眼熟。
「我說吧……」
付庭州一臉得意地昂著下巴,這個時候,樓下比試的輸贏已經不重要了。
「帶有這個標記的組織,在荊楚一帶活動,已經有些年頭了。」
「薄情主,薄情樓。」付庭州敲了敲桌子,提醒道。
一安抬眼看著他,似乎這人真的知道些什麼。
「付公子,你見過這個標誌?」
付庭州洋裝不懂一安說什麼,低頭認真地看了看那紋路,莞爾一笑,「這有什麼稀奇的,這一帶的小孩子都知道這句話。」
「我倒是一直很好奇,就是不知道這個薄情樓到底存不存在。」
付庭州輕描淡寫的,似乎說了什麼,又像是什麼重要的都沒有透露。
「結局已定,這娃兒姑娘勝出!」
花臂姑娘俯首,拿走了屬於她的東西,上樓交到了自己上家手裡。
一安的目光跟隨而去,看不清那樓里人的面孔,看起來倒也是一個年輕不小的老頭。
接下來,那個顧客就再也沒有下注。
這關開局的丹藥,也就尚且如此,後面出現的竟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比如辟邪的符紙啊,比如淬鍊的斷劍啊。
一安嗤笑,那些修鍊者,做出了這樣的東西,竟然還好意思拿出來賣。
這次賭局的地點做的十分巧妙,可沒想到這裡面的東西,和上次的拍賣行不能比擬。
看來即便是見到了弄酒館的老闆,也問不出多少和當屬拍賣行相關的東西。
一安收拾著行李,打算從小酒館離開。
在這個地方,逗留的時間已經夠久了,卻沒有探聽出多少東西。
唯一有用的,還是付庭州嘴裡說出來的薄情樓。
沿著這個線索下去,說不定能查到什麼。
一安走在店小二門口,「結賬!」
「得嘞,那個,那個姑娘,你的賬已經有人給你付了。」
店小二說著,看了看樓梯口的付庭州,把賬本一合,自覺地拿起毛巾,上樓清理去了。
「付公子?」
亭甫看向那人的時候,彼此心照不宣地互相嫌棄著抽動了兩下耳朵。
「燕姑娘,蹭了你的飯,自然得把酒水錢付了不是。」
您這結賬付的哪裡只是酒水錢啊?一安挑了挑眉頭,本就打算離開這個鎮子了,倒是留了一份人情沒還。
「多少,亭甫你把錢給這位公子。」
日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面了,說不但等一安見到他的時候,就是替他輪迴的日子,收了人家的錢倒是十分難辦了。
亭甫依言,走上前交涉。
付庭州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走到了一安面前,一臉苦悶地抱怨著。
「你看,我那小廝說這裡無聊,怎麼都不願陪我進來,現在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我看姑娘有馬車,能不能捎我一程?」
付庭州湊上來,以前把她們的賬結好,原來在這個地方等著呢。
門口等候的王貞摸了摸馬耳朵,似乎是安撫這傢伙的抗議。
「不行,馬車太小了,坐不下。」
亭甫回絕的十分直接,這樣的語氣已經是他儘力維持的。
「公子耐心等一等,說不定一會兒貪玩的小廝就回來了。」
一安也是不想同意的,畢竟他們賴這裡是帶著任務的,何況剛剛有些線索,還得需要沿著那薄情樓,往下查查。
若是帶著一個外人,說話做事已經十分不便,還無法保證彼此的安全。
「等不及等不及,好姑娘,讓我搭一程便可,順路的!」
一旁的王貞是不敢說什麼,尷尬地看著這人上了馬車。
亭甫的臉色已經黑了下來,他傢伙怎生得好厚的臉皮,明明剛更認識,就膽敢說順路。
「付公子?付公子?我們很有要事,實在是不能答應,要不我托一個人,把你送回去可好?」
一安一把拉著低頭想要往車裡鑽的付庭州,好言相勸。
這傢伙給錢也不要,就是非要賴著他們不走了。
「送我去哪裡啊?我剛剛不說了順路嗎?不勞煩別人了。」
付庭州笑得無辜,解釋著。
一安無語,「我們從來沒有說要去哪裡啊,公子是如何斷定,順路的呢?」
付庭州歪了歪腦袋,說道:「薄情樓啊,你們不是要去這裡嗎?我正好順路也要去。」
一安眉目一凌,「公子知道薄情樓的位置?」
付庭州見人已經上套,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上車細說。」
亭甫黑著臉,看著那人還是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他拉著一安的一角,企圖用這種無聲的方式,表達自己的不滿。
一安無法,這傢伙實在是太奇怪了,齜牙,嘆了口氣說道。
「上馬車吧,擠擠也能坐。」
「是啊,這馬車買的也太小了,是燕姑娘銀子帶的不夠?有機會我賠你一個大的。」
裡面的付庭州,掀起側邊的車簾,大言不慚地說道。
你要是有錢,自己買一個輛馬車走就是了,何必和他們擠在一輛上。
某人得逞地笑著,少管閑事,樂意的很。
就這樣,第一次離開白色廟宇付庭州,憑藉著城牆厚的臉皮,勾搭上了一安三人,開始了荊楚之行。
一安上去,前方的馬兒已經摩擦著馬蹄,表達自己的不滿了。
亭甫彎腰,掀起帘子,硬生生地擠了進去。
若是第三個人如王貞這般,瘦瘦小小地倒還好。
可偏生是兩個七尺男兒,肩膀抵著肩膀,靠在了一起。
一安覺得,馬車裡的空氣都變得稀薄了起來。
亭甫瞪了付庭州一眼,滿臉的憋悶無處宣洩。
「姑娘,我們去哪裡?」
王貞回頭問道,按理說他們的行程,燕樓主都已經安排好了。
可是目前來看,似乎要去那個所謂的薄情樓,這,王貞可不知道怎麼走。
「是啊付公子,既然你知道路的話,要不坐在前面趕車好了。」
亭甫艱難地蜷縮著膝蓋,語氣也帶著不爽。
「亭甫公子可是為難我了,你看我像是會趕馬車的人嗎?」
付庭州倒是一點兒也不在意亭甫的排擠,反倒是一臉洋洋自得。
一安抽動著眉角,本來這狹小的空間就顯得十分燥熱,這裡人還閑來沒事鬥嘴。
「付公子,我家侍女確實不知道路,既然你清楚一些,就先把你送回去好了。」
亭甫見一安站在自己這邊,傲嬌地昂著下巴。
「燕姑娘知道先考慮我,我很真的是受寵若驚
呢。我倒是不清楚薄情樓具體位置,但是知道,它在余華鎮。王姑娘,出發吧!」
付公子拍了拍車門,儼然一副主人做派,交代著。
王貞低頭查看著地圖,巧了,樓主規劃的下一站就是余華鎮。
拿起踮腳凳子,駕車啟程。
亭甫見沒把這人趕走,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一安在馬車裡,正襟危坐,路上又十分顛簸,很是疲累。
馬車一動,付庭州倒頭就睡了,一點兒也不客氣。
亭甫見狀努力蜷縮著自己腿腳,抬眼示意,一安若是不舒服的話,把腿放在他腿上。
一安搖搖頭,「珍兒,前面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