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第149章 天理教
第149章 天理教
「總覺得這裡,有點晦氣啊。」
林動嘀咕了一句,把呂平放下,一步跨過門檻,柱子黑不溜秋的,屋子裡空空蕩蕩,也不對,左邊牆角立著一排木架子,架子上面還是空的,什麼都沒放。
右邊牆上似乎畫著什麼?
林動划亮火摺子,湊近了一看是一副巨大的八卦。
房間的西北角落還散落著一些褪漆的木頭板子。
這地方讓林動唯一能夠高興點的是空氣裡面沒有什麼怪味。
另外,屋子裡鋪就的地磚,雖然不幹凈,但是勝在乾燥,不浸水,不潮濕,光是這一點,已經強過很多普通的人的宅子了。
「進來吧。」
林動在裡面喊了一句。
「絲絲」
呂小小扶著呂平一進來,就倒抽了口涼氣。
「怎麼了?」
林動不解問道。
「這裡,這裡好像是廢棄的義莊啊。」
呂小小喪著臉說。
「啊?我去,還真他媽的晦氣。」林動愣了愣,接著又反問道:「可我怎麼沒看到棺材和死人。」
「那不就是。」
呂平伸手一指。
林動轉瞬明白過來,那些褪漆了,破破爛爛的木頭板子,合著是棺材蓋兒,這樣一說,還真就越看越像。
「應該有人整理過,雖是廢棄了的義莊,但咱們幾乎聞不到屍氣,說明不會鬧邪異的,其實比荒山野嶺強上許多。」
呂平這時候仰著鼻頭嗅了嗅,仔細辨別了一番。
「得了,大家湊合一宿吧,來都來了。」
林動拍板。
他從蘇州府出發到現在天黑盡了,中途還鏖戰過幾場,可謂是水米未進,這會兒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喚。
林動本想出去搞點柴火,順便弄點吃的,念頭一轉,想著自己又不是這幾個臭娘們的僕人,咋個啥事都是自己干?
當即,他一張臉沉了下來,吩咐道:「呂小小,你去搞點柴火,野味過來。這山頭就算沒有狍子,野雞什麼的,毒蛇總該有兩條,你也不是不會武功,去搞兩條來,咱們大夥墊墊肚子。」
這性子愛指派人,一副大老爺模樣,平日在家裡,也是被蘇蘇給伺候慣了的,倒是半點不覺得指使女人有什麼不妥。
呂小小卻也是個指派人的性格,哪裡能聽得了這個,但偏偏,她是不敢同林動頂雷的。
呂小小眼珠子一轉,露出個古靈精怪笑容,幾步走到劈山聖母面前,腳尖一勾,踹在劈山聖母的肥腚上。
林動倒是眼睛都差點看直了。
打一進來,劈山聖母就找了個角落,幾乎沒有半點存在感地捲縮著。
呂小小半點也不客氣,直接把在林動這裡受的怒,發泄到劈山聖母身上,「耳朵聾了嗎?沒聽到叫你去撿一些柴火回來,對了,記得搞一些野味。」
瞧著劈山聖母吃癟,林動倒是沒有半點同情的意思,只是覺得好笑,呂小小這丫頭性情還真是蠻古怪的。
劈山聖母受辱,咬了咬嘴唇,默不作聲起來,就要出門。
林動念頭一動,丟了一把斧子過去。
這女人一路上還算老實,沒鬧出什麼幺蛾子,丟一柄銅斧給她,也算是讓其能有個物件防身。
「呦,怎麼,將軍,伱這是憐惜美人嗎?見到女的就性情突變。」
呂小小毒舌吐槽道。
林動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轉頭向一旁的呂平問道:「你人聰明,知道得也多,我一直有個疑惑,你方便給我解答嗎?」
「將軍但說無妨。」
呂平矜持地笑了笑。
「白蓮教偌大一個教派,儘管分出了幾條支流,可你們聖女一系,向來是主脈,穩坐頭把交椅,怎麼可能連一支護送上京的隊伍,都湊齊不下來,未免也太奇怪了?我要聽真話,你不要騙我,我的性格,你們是知道的。」
林動似笑非笑說道。
他在房中緩緩踱步,無形的威壓,四散開來。
呂平聞言臉色一僵,不知道這傢伙,又犯什麼神經。
臨淮軍裡面一直有個傳聞,說是林將軍嗜血好戰,腦迴路清奇,偶爾犯渾,在他面前若是說話不謹慎,一不小心可能丟了性命,如今看來倒也不是空穴來風。
呂小小這時候搶話道:「之前就與你說過,我麾下許多護法,死得死,傷得傷,叛逃的叛逃,如今確實是沒人,這是其一。第二點,則在於天理教教主的批命,不知,林將軍可曾聽聞過此教派?」
「天理教?」
林動眉頭猛地一挑,他今日不過略作試探,沒想到其中果然還有一段隱情。
「我一介大老粗,哪裡知道什麼天理教,你且細細說來?」
林動當即盤問起來。
「嘉慶年間,妖清有一場死劫,可惜斷裂的龍脈被人以大法力再度續上,不然,當初就徹底亡掉他們的江山。而那場死劫的締造者就是天理教。」
「所謂是白羊降世,天理循環,天理教是八卦門掌門林清和厭勝術魯班書的傳人李文成共同創立,一個精通卜算易理,能定天命,走正法之途。另一個掌握七十二道厭勝法術,是左道之師,每一門秘法都是威力巨大,高深莫測,批命改運無所不能。」
「此二人,強強聯合,一度殺入紫禁城中,乾清宮門前。最終,倒在大清氣運妖龍的龍爪,龍口之下。」
「林清教主留下一道傳承《三佛應劫總觀通書》,傳承至這一代天理教教主,李承運先生。白蓮教與天理教關係密切,我父親那一代時,還借閱過三劫寶經。當時,李教主替我批命,說我逢劫有殺神相助,還曾作下一首定命詩。」
呂小小有條不紊地講述起來。
其實林動多少是知道一些天理教的,剛才是故意佯作不知。
但他所掌握的資料,不過是臨淮軍系內部的一些資料,如何能比得上白蓮教千年的傳承。
只不過,林動也是沒想到白蓮教和天理教竟有如此的緣由,連鎮教之寶都敢隨便借閱出去。
這時,又聽呂小小輕聲道:「你且聽我道來,瞧瞧這詩到底是寫誰——天遣魔君殺不平,不平人殺不平人,不平人殺不平者,殺盡不平永太平。」
聲音出落,如珠滾玉盤,尤為清脆。
林動不覺摸了摸鼻子,疑惑道:「這詩寫我的?」
呂小小神色一哂:「這世界,七殺應命,除了你還能有誰?自武道一途有記載以來,能夠在短短几年內,晉陞無上者,無一不是天星應命,神仙降世,不是你,還能有誰?」
「所以這就是你一定要找我的理由?」
林動反問。
「不然呢?」
呂小小聳了聳肩,兩手一攤。
林動的臉當即拉垮下來。
「呵呵。」他先是平靜笑了笑,接著語調陡然一轉,神情嚴肅道:「那咱們之間,可得算一筆細賬了,簡單來說,你之前支付的代價遠遠不及我的付出。」
「好啊。」
呂小小嬌俏回應了一聲,又頗為大膽地說了一句:「你把我娶了,白蓮教都是你的。」
林動聞言,眸子不住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