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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第248章 奕詝死了?

  第248章 奕詝死了?


  黃昏,天地昏黃,西北角斜掛一抹殘陽漸漸褪色。


  屋檐下掛著紅燈籠無風而動,黃霧漫漫淹來,如同江水浸過,把院子里柳靈童布置的法壇淹沒。


  漫漫黃霧中人影綽綽,滴滴的水聲從霧氣中穿過。


  身著制式統一的紅白軍裝,手握長槍短炮的洋鬼子陰兵踏海而來。


  這些傢伙濕漉漉的,眼神獃滯,渾身卻又都帶著幾分煞氣。


  領頭的炮手眸子一抬,鬼氣直衝宵漢。


  羅剎似的鬼卒相互簇擁著緩緩朝著法壇壓去。


  這是一隊附近墳丘招來的陰兵。


  四五年前,爆發過一場沽口戰役。


  當時,領頭的清廷大將,還是號稱旗人第一勇士的僧格林沁,由其帶隊阻擊日不落帝國與法蘭西王國聯軍。罡勁層次的武夫,僧格林沁領隊擊斃鶴鳥號艦長拉桑,擊退日不落帝國入侵清廷的海軍司令賀布。


  炮艇茶集號,底護號相繼沉海。


  那一戰清廷武官都司,千總,把總攏共陣亡三十二人,殺敵一千伍百七十八名,生擒了日不落帝國高級軍官兩名,算是一場難得勝利。


  沉海的陰兵則是被當地善良的百姓挖了個土坑,當作墳塋陰丘,當然,主要也是怕鬧鬼。


  林動練兵,順勢一道招鬼令,就把這一批大沽口戰死的洋鬼子給拉上陽間。


  他一襲素色衲衣,站在法壇之上,腳踏七星罡步,身後立著一團漆黑大門。


  「疾!」


  隨著林動劍指一豎,漆黑大門轟然洞開。


  一隊隊飽蘸陰氣的鎮海種欣然躍出。


  養了十幾日,鎮海種身上都有著明顯的變化。


  雙刀客頭頂竟鑽出了絲絲縷縷黑色頭髮,而那鄧黑子刀痕遍布的胸膛長出一茬又一茬韭菜似的短白絨毛。


  幾十把黑洞洞的槍口高抬,準星瞄定了提刀撲躍的鎮海種。


  「宰了他們。」


  隨著林動大手一揮,鎮海種眸子里凶光瀲灧,虎撲而上。


  陰氣構成的子彈,劈頭蓋臉朝著一眾鎮海種射擊。


  四面八方的子彈。


  林動全然沒當成一回事兒,他壓制住想要出手的慾望,守著麾下的鎮海種們廝殺。


  若是連這群洋鬼子都解決不了,這批鎮海種那就算是白養了。


  不過,作為能夠與《靈文鬼籙犬形伏部藏》所煉製出的杏黃鐵騎相媲美的鬼兵,鎮海種又如何會讓林動失望?

  尖銳的氣浪劃開黃霧,子彈以刁鑽的角度朝著雙刀客的胳膊,面頰打去。


  雙刀客仰頭避過,徹底被激怒,沖著那操持搶杠的紅銅色圓兜帽一躍而起。


  雙刀猛地劈下,凌厲的「X」形刀氣一閃而過。


  槍膛上的鳥喙形狀被切成兩段,洋鬼子呆愣了一下,雙腕齊根而斷。


  與此同時,雙刀客已經撲殺到了洋鬼子身邊。


  昂!

  猛地張口,獠牙露出,嘴巴撐開一個極為誇張的弧度,好似巨蟒,一口就把洋鬼子的腦袋給咬掉。


  「侵我江山,殺我國人!就算是做鬼,也讓爾等不得安生。」


  有了雙刀客的帶頭,其餘鬼卒紛紛有模有樣地學著,一躍而起,撲殺到洋鬼子的身上,啃食他們的身軀。


  人死為鬼,鬼若是死了,還能剩下什麼?

  洋鬼子死在異國土地之上,六道輪迴也不會收錄,引進不入陰土,化而為鬼,要麼被永世鎮壓,要麼就會在陽世的土地上鬧騰邪祟。


  林動用他們來練兵實屬攢積陰德的好事。


  ……


  鎮海種飽食一餐后,又在「三界五營兵馬咒」的號令下,規規矩矩返回林動開闢出來的陰土修鍊。


  其修鍊時產生的鬼氣,反哺林動肉身,帶來絲絲縷縷的涼意,最終形成閭山法體,讓林動能夠以陽身橫渡陰陽兩界。


  在道門各個山頭,閭山法體都是能排在最前頭的幾種強大體質,極有牌面。


  其中又有一大好處是各種閭山系的法術能夠信手拈來,令招即至。


  黃霧慢慢散去,鬼門也被林動收入法眼,來到津沽十幾日的工夫,林動也沒往京城趕,一個是等著呂氏雙姝,鄭東山一行。


  另外一件事則是馬新貽那邊總不能頂著怪異的模樣去面聖。


  由伍家操持打算給馬新貽製作一件特殊的甲胄,把身體上的異樣掩蓋過去。


  這前前後後要花費不少的時間。


  另外關於金身骨灰的事情,依著劉道人的話來講,伍家一定是還藏有金身骨灰的,


  他算了一卦,絕不會出錯。


  但是瞧模樣,無論是伍家,還是老馬都想著把這件事情給推脫掉,說白了,伍家過去享受了好處,但是不願意付出。


  依著劉道人的脾氣,那是會鬧騰得伍家雞犬不寧。


  不過,瞧著林動的面子上,劉道人只是淡淡說了一句:「你這個大哥,不夠地道呀。」


  林動呵呵笑了兩聲,避過這個話題,且不多談及。


  剩下的時日里,算是難得清凈,林動一邊琢磨撿來的武功【靈熱掌】一邊就是修行閭山的各種法術。


  劉道人傳得頗雜,閭山最重要的當然是「三界五營兵馬咒」往後值得終身學習的有「請神術!」「押兵符咒。」


  (三界五營召的是自己兵馬,同樣也是培養自己麾下的陰兵,押兵符咒則是召集周圍的鬼卒,召集戰場上枉死之兵,用來作法。)

  另外,還有什麼「石獅子開光法」、「定神符」、「五雷牌令」、「開竅符」、「金剛指法」、「修乩童秘法」「神明金身開光點眼法」(開光點眼是拿來製作種種法器的,什麼令旗,金鞭,龍角,鈴刀,寶劍……)

  如此種種,各類法術多如牛毛。


  也不管林動能不能聽懂,反正上午就是狂轟濫炸,把法術的各個訣竅說一遍。


  在林動能夠背出來后,再告訴咒語律令。


  之後,就不再多言,而是讓他自行琢磨,什麼時候悟到了,法也就到了。


  有時候,兩三個小時就能講兩三條律令法咒。


  「學我者生,似我者死,你就算學全了我的法術,充其量也就是一個閭山第二。你若是在道門闖出自己的路子,往後伱就是一代天師。」


  在劉道人勸勉的話語中,林動痛苦且快樂地學習著,很多東西沒弄懂,只是大致知道一個輪廓。


  可你要說他真是半點不曉,那倒也不是,反正,自個兒私下琢磨,法理什麼的,慢慢在腦海里也就有了個印象,發出的符籙時靈時不靈。


  ……


  「怎麼樣,大師兄,剛才可有請神成功?」


  黃霧徹底散開后,作為劉道人麾下年齡最大的弟子,法智腳不沾地飄來問道。


  林動甩了甩腦袋,手一揮命柳靈童收了法壇,淡定言道:「我哪兒請得了神仙,詔令一出,鬼神無一響應。」


  他姿態端的高傲,劉道人門下一眾弟子,除了那個小丫頭的法凈的資質尚且能入眼外。 其餘幾個弟子就算這輩子能有些成就,也高不到哪兒去。


  這些人也是剛認識沒幾天,如果是才穿越那會兒,林動一無所有,估計就能和這一幫子師兄弟們打成一片,讓門內氣氛火熱異常。


  可如今他已是身居高位,與這些師兄弟其實找不著太多的話題。


  林動學道雖短,但見識可不淺,各種陰邪詭異的法術,民間道人都有碰撞,是實戰中總結出來的經驗。


  同樣一部經書,這幾個學道之人看到的是細枝末節。


  林動卻是總覽全局去看。


  在別人糾結某個手印對或不對的時候,他已經能夠從命理,道果業位的程度去觀摩整條咒令。


  「大師兄未能招來諸神,依弟觀之非是手令上的問題,興許是誦咒的氣韻不押啊。」


  法智給出個點子,算是幫助林動道。


  「非也。」


  林動輕輕搖了搖頭,釋懷地笑了笑。


  如今對於道門一脈,他已不再是那個什麼都不通的小白。


  「不能請神不是令抑或咒的問題,而是我命格升得太高,又有龍氣掛身,殺伐無數,導致怨氣纏身。」


  「一般的鬼神哪兒還敢入我身來,我若是心思不純,七竅一捆,就能把鬼神束縛在身體內,不徐不疾地煉化,養成自身道行。」


  「一般的鬼神,哪裡會有膽子,往我身上爬哦。」


  林動給法智這個積年老鬼解釋了一遍道。


  「原來如此,大師兄不愧是大師兄。」


  法智連連討好道。


  「行了,你也別拍馬屁了,你一個陽間修行幾十年的老鬼頭,還奉了閭山的符籙,算是正持的鬼修,會不懂這點道理?」


  「你過來是什麼事情,師父和法凈他們呢?」


  林動隨口問道。


  那小丫頭有些粘他,平日林動修行的時候,小丫頭就站在他身邊不遠處,蹭林動身上發散出來的陰氣。


  這道理就和蹭Wi-Fi一樣。


  在林動修行的時候,她用林動身上發散的陰氣修行,少消耗自身,每天可以憑空多修鍊兩三個鐘頭,增長道行。


  閭山修行一概而言,因為涉及鬼氣,道行高的且不多提。


  初入門者,每天最多修持一個時辰。


  攝入過多的鬼氣會損傷身體,嗯,血氣旺盛的武夫例外。


  而林動身邊的陰氣,是他轉化鬼氣后發散出來的,對於修閭山道法增長道行,有利無害,對小丫頭來講挨著林動修持一次,等若平常修行三天才有的收穫。


  也正是如此緣由,那丫頭算是最喜歡大師兄了。


  「大早上就採買去了啊,還沒回來。看到大師兄你一早上就開始布置法壇修行,所以師父也就沒叫你了。哦對了,大師兄,門外面來了個怪人,說是找你有事情,他說他叫馬,馬新貽來著……」


  法智道人仔細想了想,摸著下頜介紹道。


  「馬新貽?」


  林動一聽大哥的名字,連忙道:「哦,那是我大哥,行,我馬上過去看看。」


  簡單收拾了一番,林動走出院子,過去開門。


  突兀地,一陣難言的心悸之感席捲了全身。


  與此同時,還有難以言喻的悲傷,就好似有那位親近之人走了一樣。


  那種悲痛的感覺瞬時間如潮水襲來,竟讓林動身形竟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這是怎麼了?」


  林動站定后拉開木門,正好瞧見馬新貽也在仰頭,滿臉的淚珠。


  他倆沒由來的都嚇了一大跳,這是一種天塌了的傾頹之感。


  並非他們自己靈魂能夠控制,情緒徹底被身體帶動,脫離了意識的掌控。


  儘管時間極短,可無論是老馬,還是林動都給干懵圈了片刻。


  要知道,馬新貽如今大半的身軀,可換成了齒輪,鏈條,以及蒸汽和機械。


  而林動武道登頂,某種程度上來講可以精準的控制到皮膚上面的某一處毛孔的伸張,可竟然也會如同犯了癔症一般,身體失去控制……這簡直是前所未有之怪事。


  「感受到了嗎?」


  馬新貽神色微微惶恐問道。


  今天登門的老馬身上穿著的是一件黑色的斗篷,裡面襯著銅綠的,銹跡斑駁的甲胄。


  其頭上戴著的是鳳翅兜鍪,怪異的點在於一左一右雙肩聳起。


  分別套著白虎,青龍樣式比起鳳翅縮小了一圈的兜鍪,右邊的白虎兜鍪中射出兩點猩紅之光,胸膛是一件玄龜頭顱的獸吞鎧面,整個一天庭四象盔甲的造型。


  馬新貽站姿筆挺,立在門口本該是一團的威風,可如今臉上的愁雲,淚斑,將那種凜冽的氣勢,破壞殆盡。


  林動陰沉著臉,點了點頭。


  「奕詝死了!」


  兩人還沒來得及寒暄,虎頭兜鍪里傳出一道尖銳聲音。這是那個白鬍子小老頭子,與馬新貽共生關係的伍平湖,所發出來的。


  「奕詝是誰?」


  林動尚在反應,很快腦海里似有一道閃電劃破黑暗。


  奕詝那不就是咸豐帝嗎?


  清兵入關后第七個皇帝,重用漢族官僚,支持肅順改革,罷斥過軍機大臣穆彰阿,湘軍的實際支持者……不過,也簽訂過一系列不平等條例,在其死後不久,洋務運動就會徹底展開。


  「糟糕。」


  這是林動第二個想法,他與馬新貽收到的聖旨是入宮面見,可問題是現在咸豐帝都死了,那還面見誰去?

  總不能面見懿貴妃吧?

  這一路走來,時間拖得太久,五六個月,已經拖到皇帝沒了,難道這一趟成為白跑?

  轟隆!


  天地間一聲雷鳴,電光劃過,收束的地平線才剛剛被黑暗吞沒,此刻就又被閃電給擊破。


  只有雷而不見著落雨,閃電足足劈了九道。


  林動身上盤踞的小豹子,每每聽聞一道雷神就氣息衰弱一分,待到九道雷霆一過,徹底焉了吧唧,趴在林動肩頭,再睜不開眼,好似嗝屁了一樣,身形遙遙欲散。


  同為三品官的馬新貽,其身上龍氣化形的豹子也是這樣一個情況。


  「嘉慶,道光帝當年死的時候也是這個模樣,舉國震動,龍氣匍匐。你們呀,得儘快入京,說不得還能趕上新的風浪口子。」


  伍平湖老成持重提醒林動、馬新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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