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教人寫字
第90章 教人寫字
褚淵進了縣主府,先是淡淡地掃了眼院中的盧陽,見確實是個年輕的白面書生。
盧陽則是局促地沖著楮國公一笑,後面聽到青芽朝著楮國公行禮,他也忙跟著一起行禮。
夏可鈺正在屋內悠閑地躺著,一邊捧著一本新出的話本,舔了舔舌頭,翻了一頁;另一邊吃著赤炎送過來的新鮮葡萄,便聽到外頭青芽來稟:
「小姐,楮國公來了~」
夏可鈺慌忙起身,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將話本往桌上一扣,便看到,褚淵已經進了房間。
褚淵一眼便看到,夏可鈺話本上幾個醒目的大字:《眾名姬春風吊柳七》,一瞧便知是市面上寫的是那種荒誕的風月之事。
不知為何,他心底反而莫名的鬆了口氣。
她私底下,看上去分明是一個悠閑自在的姑娘,目光坦蕩,同院中那人一看就沒有關係。
瞧著夏可鈺嘴角還有一點葡萄的殘汁,他忍不住上前俯下身子,用指腹幫她輕輕擦拭掉。
夏可鈺有點訕訕地開口問道:「楮國公前來,有事嗎?」
褚淵來之前早就找好了借口,只淡淡地道:「下個月,家姐要舉辦宴會,我提前來知會你。」
夏可鈺點了點頭,皇後娘娘既然回宮,自然需要一場盛大的宴會來宣告京中眾人她的回宮。
褚淵的目光卻落在了夏可鈺寫好的那張紙上。
「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褚淵淡淡地將紙上的內容讀了出來,隨即道:「這是佛教中的阿難尊者所說的話。」
夏可鈺哪裡知道此話的來歷,不過是之前做野狐狸時,曾聽山上的和尚說過這句話,從此便記了下來。
「我寫的字如何?」夏可鈺調轉話題問道。
她如今寫多了字,便生出了幾分自信,覺得自己寫的字還算不錯。
她的問話,一時讓褚淵陷入了沉默。
夏可鈺哪裡知道,自己寫的字在青芽這樣的外行看來,自然覺得是字體優美。
但在褚淵這樣家學淵源深厚的世家子弟看來,這幾個字卻是漏洞百出,不值得一看。
不過他向來不是一個會違心撒謊的人,當下面不改色地招呼夏可鈺道:「你過來~」
夏可鈺不明就裡,起身走了過去,便看到褚淵將筆杆子遞給了她。
夏可鈺拿好筆,便看到褚淵重新鋪好了雪白的紙張,道:「我來同你寫一遍。」
隨即便伸出胳膊,圈住了夏可鈺細軟的腰肢,用修長的大手俯在了她白嫩的小手上。
夏可鈺的眉頭驀地一跳,一股奇異的感受籠罩著她,讓她都忘記了,距離這麼近,是吸收褚淵身上清氣的最佳時機。
「這裡,需要用筆輕一些.筆鋒要出來.」
褚淵的話近在耳畔,夏可鈺聽得似懂非懂。
她暈暈乎乎地看向褚淵捉著自己的手,將那八個字,又重新寫了一遍。
「是好看了許多。」夏可鈺瞧著最後出來的字體蒼勁有力,有些高興地轉過頭去對著褚淵誇讚道。
女子氣息如蘭,暖軟的呼吸就在身旁。一雙臉龐面若桃花,眼波含水,看得褚淵莫名耳根子一紅,便鬆開了夏可鈺的手。
窗戶外,傳來了青芽請教的聲音:「盧夫子,這個字又是什麼意思?」
褚淵帶了點探究地看向夏可鈺。
夏可鈺見狀,主動解釋道:「青芽想要識字,賬房先生給她找了個夫子。」
褚淵恍然大悟,心下頓時瞭然。立馬開口道:「若是你有空,我也可以來教你寫字。」
夏可鈺一聽,眉頭立馬皺在了一起,她可不愛這些寫字。但一想到可以同褚淵在一起,她立馬舒展眉頭,笑意盈盈,違心道:
「那最好不過了。「
褚淵見狀,反而是將夏可鈺之前寫的那張紙給收了起來,道:「我回去裱起來。」
夏可鈺便樂滋滋地覺得是自己寫的不錯。
院中,盧陽抬頭的功夫,還是不自覺地看向了房間。
方才,他聽到了這個小丫鬟稱呼那位為褚國公。褚國公可是當今皇后的親弟弟,太子的舅父。
若是他能得到褚國公的青睞,哪怕是考不上舉人,將來也能不費吹灰之力便謀個一官半職。
不過所有的一切,還是得看他自身。
想到此處,盧陽對於教青芽這件事,是兢兢業業,越發上心。
褚淵前腳剛走,後腳便有夏家的人來稟,說是府上出事了,夏老夫人又暈過去了,讓夏可鈺務必回府去看看。
夏可鈺忙收拾好東西,往夏家趕去。
等到了夏家,從下人口中,夏可鈺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差點讓她笑了出來。
原來,那日夏可蓮決心要嫁給田孝安之後,夏家便一直等著田家的人上門提親。
畢竟出了這樣的醜事,木已成舟,夏家人也礙於面子,都不怎麼出門,怕被人看了笑話,覺得此事得男方主動。
誰知,等來等去,等不到田家的人上門。
夏逢原有些著急了,以為是田家不知道夏家的意思,於是便託了一個中間人,前去田家傳話,提醒田家趕緊派人上門提親。
豈料,田家的人反而是拿喬了起來,話里話外的都是不願意。
卻原來,那日夏可蓮想要將田孝安送進獄中這件事,徹底惹怒了田孝安。這樣的蛇蠍之人,娶回來做什麼。
實則,田孝安是嫌棄夏可蓮是個妾生的,母家沒有什麼後台,對自己沒什麼助力。
聽中間人說,田老娘和田大姐也是一口一個破鞋,不配她家兒子明媒正娶之類的,言外之意,竟是想要讓夏可蓮做妾。
話被傳回了夏家,直接將夏老夫人給氣得暈了過去。
她沒想到,自己堂堂夏家的孫女,竟然會被一個一窮二白的破落戶給嫌棄了。
夏老夫人當下放出話來,說什麼也不嫁孫女了,要送夏可蓮去庵里剃頭做姑子。
嚇得夏可蓮都哭了,嫁到田家最多是跌份,但若是剃頭做了姑子,日後她可就沒有任何機會了。
當下哭著喊著去找蓉姨娘了。
蓉姨娘也沒想到,這個姓田的人家竟如此無賴,只是眼看著生米煮成熟飯,女兒失了清白。
若是夏可蓮不嫁,怕是連一般人家的良妾都做不成了。
當下冷笑一聲道:「我還不知道田家打得是什麼算盤。」
不就是圖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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